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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有一段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42頁

第42頁

    皇帝明白,章瑗不想孩子們再走他們的老路。他抬眼直視章瑗的眼睛,居然感到意外的平靜。

    轉而卻驚得一陣眩暈,喘不上氣。

    他曾經因為一雙眼睛,險些毀了一個人。

    現在他卻覺得,那雙眼睛,也并不是那樣像他。

    第二十七章

    混沌。

    章頡沒喝幾杯酒,也早醒了大半,卻覺思緒無比混亂。一絲細微卻尖銳的耳鳴從耳邊蔓延開來,竄到頭頂,讓人頭皮發(fā)麻。周邊的聲音還在,卻不真切了,他看得到章瑗在說話,卻并不清楚他在說什么。

    陛下?章瑗見他久不應聲,試探著喚道。

    章頡怔了半晌,忽然伸出手去,攥住章瑗的手腕。章瑗嚇了一跳,皺起眉頭,又喚了一句:陛下?

    但章頡只是盯著他看了一陣,又慢慢松開了手。他只是想看看清楚,嚴清鶴到底與他魂牽夢縈的這個人,有幾分像?可他覺得頭疼,他一時竟然想不起嚴清鶴是什么模樣。

    他想的是誰,他愛的是誰?

    章頡感到自己似乎觸碰到了什么,卻理不清楚;又或許是他在抗拒真相,所以不敢多想。

    他連喝了幾杯酒,想壓制住自己不安的情緒。酒液入喉辛辣,在鼻腔里又留下醇香的余味。他不感到困倦,反而覺得十分清醒, 清醒得亢奮。他聽到心在跳動,跳得比平時還要快,連同額角都在跳動。

    無比清醒,卻不想思考。酒在身體里散開了,有些燥熱。

    他只有一個念頭,他想見嚴清鶴。

    宴席散的時候,嚴清鶴已在皇帝的寢宮里等了許久。他百無聊賴,翻看皇帝床頭擺著的書,那個裝著玉飾的小盒子放在他懷里。

    終于等到皇帝回來,嚴清鶴把那個小盒子攥在手里,起身迎接皇帝。

    他看到皇帝,腳步卻不由得一頓?;实鄣哪樕蠜]有一絲笑意;那表情不是疲乏,也不是不悅,卻有些威嚴甚至于是狠辣,叫他心頭一顫。

    皇帝直直地向他走來,他手里的東西還沒有送出去,皇帝就吻上來。

    這個吻一點都不溫柔。急促,粗暴,充滿侵略性,像是在發(fā)泄。

    嚴清鶴覺得皇帝莫名其妙,他尚且還懵著,跟不上節(jié)奏。唇舌交錯,他不習慣這樣激烈的吻,透不過氣來,嘴唇都有些疼。

    這個吻結束時,嚴清鶴大喘了幾口氣。他感到皇帝的不正常了?;实郾е^擱在肩膀上,接著偏頭去吻他的脖子。

    太用力了,有些疼。嚴清鶴并不感到情動,只是疑惑與惶恐。忽然皇帝輕輕咬了咬他的喉結,又用舌尖舔了舔。他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地攥緊了手里的盒子,硌得手疼。

    不是的,皇帝平常不是這樣的?;实墼诖采蠌膩矶际菢O其溫柔的,會細細地親吻他的手指,吻他耳后敏感的地方?;实垠w諒他,會盡力讓他得趣,也從來不在脖子上留下吻痕。

    外衫被皇帝脫掉,只留了一層里衣?;实凵踔翛]有去床上的耐性,只就近將他按在寬大的書案上。

    七月流火,夜里已經有些涼了。窗還開著,章頡飲過酒不覺冷,嚴清鶴身體還沒有大好,只穿著薄薄一層單衣,生生挨著硬木書桌的一片冰涼。

    嚴清鶴手一松,那小盒子就落到地上,啪的一聲,不知摔壞沒有。

    皇帝向下親吻他的胸膛和鎖骨,這姿勢實在不舒服,嚴清鶴想說去床上做,但實在說不出口,于是掙扎。但皇帝居然咬上他的鎖骨,嚴清鶴吃痛想推開皇帝,但皇帝死死壓著他,根本推不開。

    嚴清鶴害怕了,他覺得皇帝是瘋了。他知道皇帝喝酒了,但酒氣并不濃重,他知道皇帝沒有喝醉。

    正是沒有喝醉,才讓他害怕。但他還是對皇帝說:陛下喝多了,您清醒一點

    皇帝不理會他,他就喊:放手!

    于是皇帝索性又吻上他,堵住他的嘴。嚴清鶴心一橫,去咬皇帝的舌頭。皇帝果然就松手了,捂著嘴和他對視。

    嚴清鶴希望皇帝能清醒過來。他的頭發(fā)已經散亂了,手撐著書案,直直地盯著皇帝的眼睛。那雙眼睛黑沉沉的,卻像是有火焰在燒,執(zhí)著得叫他發(fā)寒。

    章頡沒有醉,他也當然不會醒。他什么都不愿想,只想發(fā)泄一場,轉移自己雜亂的思緒。他毫不覺得困乏,確認自己沒有醉,意識的存在感無比強烈??梢庾R又像是太過強烈了,使rou身的世界恍惚起來,宛如身在夢中。

    嚴清鶴用手推拒他時,他好像嗅到一絲隱約的蘭花香,可他們都不薰這樣的香。如在幻境。

    嚴清鶴不想再掙扎了,他根本打不過皇帝,尤其是看起來瘋了的皇帝。皇帝沒有和他交談的意思,只是索取。

    他與皇帝做了這么多次,頭一回真切地感到痛。又冷,又硬,還有痛。

    咬緊牙關,還是有呻吟泄露,夾雜著痛與快感。他閉上眼睛,太陽xue一陣濕涼,好像是淚水。

    嚴清鶴想,皇帝果然不需要什么可笑的心意。

    章頡醒來時,天已大亮。日光朗朗,與往日并無不同。只是他感到略有頭痛,才回憶起昨夜喝過酒,又吹了風。

    他漸漸想起昨晚他做了什么。他的確沒有喝醉酒,他是醉在濃黑的夜里了。

    他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若不是頭一直隱隱作痛,他幾乎要懷疑只是大夢一場了。章頡忽而又想到,他自己都頭痛了,那嚴清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