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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遐在一邊輕笑道:我呢?你小六眼里只有他,連我都看不著了么? 好哥哥,趙晟嬉笑道:我哪里敢呀?我是要多想想怎樣問候你,才好表示出小弟的誠意。 嚴清鶴無奈道:行了行了,別耍嘴皮子了。 這時陳謹行又向二人作揖行禮,景遐也露出贊賞神色。人群喧嚷,幾人一道順著人流在各色燈燭間流連。 嚴清鶴想起趙冀,問趙晟道:你三哥身體還好吧? 趙晟回道:當然好啦,好著呢,怎么了? 景遐微微皺眉,又問道:他可是托病不和我們出來的,怎么,難道有別人作陪了? 一盞滾地琉璃燈恰滾到趙晟腳下,燈光閃爍著照映著他繡金線的靴子。他腳步一停,拿著糖畫的手也頓住了。似是想了想,他應(yīng)道:三哥前日有些忙碌,像是有些不適 又道:管他作什么,他不愛來就算了。 嚴清鶴向景遐使個眼色,止住他欲再發(fā)問的話頭。趙晟倒是對此事渾不在意的樣子,仍然興致勃勃,對每個攤位都充滿興趣。 嚴清鶴笑他:你看了這么多年燈會,還沒膩么? 趙晟道:我是帶他來見見世面,他可是頭一回。 陳謹行就微笑著又向嚴清鶴一頷首,嚴清鶴擺手道:行了行了,不擾你們了,好好玩吧。 待和趙晟離得遠了,景遐低聲道:趙冀他什么意思? 許是不想湊熱鬧吧。 他不湊熱鬧?景遐道,冬天來就總不見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quot;他說入冬以來忙碌quot; 景遐停下腳步來,定睛看著嚴清鶴。 嚴清鶴嘆道:我如何能知道? 景遐就不再問,只說:你該多注意些,你與他走得近。 嚴清鶴點頭應(yīng)了,看燈的興致也少了許多。 宮墻內(nèi)外是一樣的燈光如海,人人卻懷著不同的心思。 章頡對這些沒什么興致,幾個孩子卻鬧得盡興。 他當然也有過這樣的日子。他不大記得清到底是什么時候了,約莫是十五歲或者十六歲,總歸是半大的孩子。 那時候他與章瑗厭了宮里的燈,于是一同溜出去,到外頭坊市里逛。民間的東西當然不如宮里的精巧,但卻新奇。他們跑了一晚也不知累,見什么買什么,買了一大堆沒用的東西,又在回去前都向路人分散完了,只余了出宮時提的一盞羊皮燈。 至宮門不遠處時,章瑗忽然道:我累了,走不動了。 章頡好脾氣地笑道:那怎么辦?要我背你回去? 他只是玩笑,沒想到章瑗居然就說好。于是那晚他就真的背著章瑗走回去,章瑗伏在他背上,手里提著燈,燈就在他眼前搖晃。 背著一個身量相仿的少年,即便章頡練習(xí)騎射,身體強健些,也還是吃力的。但他不記得累,只記得他們偷偷繞進偏僻的小巷子里,躲開了燈火璀璨的鬧市。那一盞燈在黑暗的巷子里越發(fā)明亮,于是在記憶里也揮之不去。 那燈上刻的是什么來的?好像是幅山水圖,燈光就從鏤空的河里流出來,像是閃爍的波光。 他此生再沒見過比那更好看的花燈了。 章頡不知緣何又想起這些事情來。今年送來的燈花樣很多,閩南的珠燈,還有琥珀燈,玳瑁燈,也有精巧的新花樣。但他卻瞧見一盞羊皮燈,上頭只斜斜地刻著一枝梅,在一眾玲瓏剔透的花燈里極不起眼。 他說:給嚴清鶴送去吧。 第十七章 [17] 嚴清鶴看著這一盞燈,臉上的笑意又淡了一層。他將近來皇帝賞賜的東西都收羅在一處封存起來了,免得時時見到,自尋不愉快。 但到底是意難平,這又增添了他的煩躁。他將茶杯重重放在花梨木桌上,一聲脆響讓邊上的小丫鬟一驚。 但他又笑自己,這是在和誰置氣呢? 他厭惡逃避,又渴望逃避。嚴清鶴希望這一年是個新的開始,新桃換舊符時能將過去的煩惱也一并拋卻了。但這到底只是妄想,他還需面對這些莫名的瑣事。 嚴清鶴吐出一口濁氣。他想,他忽然開始厭惡夜晚了。該怪這夜,使他胡思亂想,平添煩憂。 年節(jié)之后,一切又恢復(fù)常態(tài)。之前積攢的事務(wù)都需處理,皇帝比嚴清鶴更加繁忙。直待到冬日終于過去,換上了夾衣,桃花快要開的時候,嚴清鶴又收到了久違的邀約。 是皇帝的手札,居然用的還是花箋,像極了情人的玩意兒?;实壅f春天將要來了,要請他喝冬天封存的酒?;实壅f,有一件好事要告訴他。 距嚴清鶴上回與皇帝私下見面已有月余,他忍不住猜想皇帝的態(tài)度。至少皇帝應(yīng)當是愉悅的,才會玩這樣的花樣這使他的心情也輕松了些。 但嚴清鶴熟門熟路走至寢宮,將入內(nèi)室時,卻覺得有些不同。往日皇帝邀他相見,都遣散大半的宮人。然而今日門前卻還有幾人,且都是生面孔。 嚴清鶴心中疑惑,但仍不動聲色地走入書房,卻見室內(nèi)立著個衣飾華美的小姑娘,約莫**歲的樣子,想來該是嬋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