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逃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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縈苒知道唐溪想引開蘇家人,她趕快去拽他的手想把他拉回身邊,唐溪對她溫柔一笑,低頭在她手上輕吻,另一邊手點了她的xue。 唐溪使了輕功向來路飛快奔逃,蘇家人聽見響動立刻追了過去。眼看著就要搜到縈苒面前的兵士立刻回轉(zhuǎn)身,騎上自己的馬跟著追了過去。 因為被點了xue道的關(guān)系,縈苒即使害怕得要死也動不了,待人都走光了,四下暗黑一片,天上無月也無星光,四周安靜得嚇人。此時是冬季,倒是不擔心草叢里會有蛇,但是冬天很多野獸難以覓食,如果遇見饑餓的猛獸可怎么好? 縈苒越想越害怕,也不知道唐溪和雪鸞怎么樣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慢慢她的手可以活動了,過了一會兒,腳也可以動了,只是身上還有些僵硬。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她終于可以從草叢里踉蹌著走出來了。 她把身上的狐皮披風翻過來披上,純白無一絲雜質(zhì)的毛皮在里面,黑色的緞面內(nèi)襯穿在外面,這樣不仔細看只會以為是普通披風用白色狐皮做了鑲邊,與外面普通富家女眷穿的也差不多。 她們出行宮到遇襲還不足兩個時辰,這樣推算起來,這里應該還是東都境內(nèi)。她顧不得許多,準備先去官道附近看看,也許行宮那邊得了消息已經(jīng)過來營救了。如果沒有營救的人,她便試著攔個過路的車,送自己去東都。 想到這她從懷里掏出絲帕把臉遮了,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樹木稀疏的地方走。 她不敢想萬一唐溪遇險會怎么樣,只求上天不要這么殘忍。 走了一會,已經(jīng)可以遠遠看見官道了,四處散落著馬蹄踏在雪地上的腳印。離官道再近些便能看見打斗的痕跡。 縈苒實在太累了,也顧不得什么禮儀規(guī)矩,就在官道旁尋了塊干凈的大石頭坐下。每次遠遠聽見馬蹄聲,她就立刻躲到官道旁的大樹后面,直到這一次,她聽見只有一輛小車的聲音,藏在樹后看了許久,見是一個白胡子老頭駕著一輛很小的馬車慢悠悠地過來,她才從樹后面出來。 她站在路中間揮手,那老頭趕快停車,問: “這是哪家的娘子?可是要搭便車?” 他說完才仔細打量眼前蒙著面紗的女子,看樣子不像窮人,也不像拋頭露面的煙花女子,看她頭上發(fā)髻,似乎是婦人裝扮,不知為何清晨一個人在此。 縈苒道: “我與家人昨夜從這里過,遇見賊人,家里人把我藏在草叢,現(xiàn)在也不知如何了。阿翁不知要往何處?可否捎帶我一程?” 那老頭倒也頗為心善,感嘆著問: “不知娘子家在何處?我是要送東西去給隆州的東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順路?” 縈苒在心中飛快地盤算一番,隆州在東都西面,通水路、陸路,是商賈云集之地,雖不如東都大,倒也是很富庶的。侯府在那邊也是有產(chǎn)業(yè)的。即便找不到侯府的人,去當鋪典當幾樣首飾也能到鏢局雇人把自己送回尚京。 于是縈苒說: “我本是商家女,家中在隆州也有產(chǎn)業(yè),可否坐了阿翁的車去?到了隆州定有重謝。” 那老頭說: “什么謝不謝的,不必這樣客氣??焐宪嚢?!” 縈苒便上了馬車,發(fā)現(xiàn)這車雖小,里面還算寬敞。車內(nèi)放了許多貨物,她只得蜷縮在角落里。 估計走了兩叁個時辰,他們的馬車順利進了城門。又過了會,四周聲音漸漸嘈雜起來,縈苒挑開車簾子向外看,外面的街道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那老頭問縈苒: “娘子要去的店鋪叫什么名號?老頭子先送您過去?!?/br> 縈苒道: “阿翁可聽說過云霞居?” 老頭子笑道: “原來是云霞居啊!自然知道,我們東家與云霞居的老板原也是相識的。” 縈苒聽了略略放心。 馬車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光,停在一個叁層的高樓前,上面草書寫了“云霞居”,正是謝睿的字。 縈苒下車,從指頭上取下一個金戒指遞給那老頭,說: “多謝阿翁,這個您拿去買一壺酒暖暖身子吧。” 那老頭知道她富貴,便也大方收下。 縈苒獨自走入大堂,一個伙計迎面過來,問: “這位娘子,您要吃點什么?” 縈苒道: “我是你們東家的親戚,想見掌柜的。” 那跑堂的一聽,立刻將她讓進一個包間,自己進去請掌柜的出來。 掌柜此時卻不在店中,掌柜娘子聽說來的是位年輕娘子便又吃上了醋,她將手上賬本往桌上一扔,挽起袖子道: “不知又是哪里來的狐貍精,看我怎么收拾你?!?/br> 原來這掌柜的素來有些好色,掌柜娘子管得嚴,不準他往花街柳巷跑,也不準他納妾。這掌柜的只能背地里結(jié)交幾個暗娼,得了空就往相好那里跑。 掌柜娘子也聽得些風聲,卻拿不到把柄,今日以為是姘頭找上門來了,便想要好好收拾收拾這些不知廉恥的賤人。 縈苒又累又渴,進了包間便摘掉面紗,自己倒了茶喝。 掌柜娘子一進來看見這樣一張絕美的臉,氣就不打一處來,看她穿戴不俗,更是氣憤不平。 掌柜娘子也不問她是誰,自己就在縈苒對面坐下,極為不客氣地上下打量她一番,說: “有什么事找掌柜和我說也一樣。” 縈苒見她無禮打量自己就不高興,對方又是這樣頤指氣使地和自己說話,連對方是誰,要做什么都沒問過,就這樣一副樣子,可見不是個穩(wěn)妥的人。 縈苒又不能把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她自己雖是不介意什么名節(jié),但若讓人知道皇后娘娘走丟一整晚,不但皇家蒙羞,侯府也會為人詬病。 但是縈苒也不想太放低身段,這樣反叫人看清,以為她是來打秋風的。 她皺眉盯著掌柜娘子說: “我是你們東家的親戚,想讓掌柜的給東家?guī)Ь湓挕!?/br> 掌柜娘子輕蔑一笑,說: “這位姑娘穿戴這樣齊整,想來也是見過點世面的,不過你那點見識也就夠蒙騙一下看上你這張臉的那些臭男人,對我不好使!我們東家的親戚非富則貴,哪里這樣隨隨便便走進鋪子叫傳話的,那要是傳話都是專門派人去的你知道嗎?” 縈苒又是氣,又被她噎得說不出話。 管事娘子以為她心虛,繼續(xù)說: “我看你也就一知半解的,以為我們東家是普通富貴人家,我們小姐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你還冒充親戚,告訴你吧,我們東家的親戚,又是你這個歲數(shù)的娘子,那只有在范陽才有?!?/br> 縈苒還是第一次被人用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給威脅了,偏偏又不能反駁,她壓下怒氣,說: “我不姓盧,不是你東家的母親那邊的親戚。凡事皆有例外,不合常理之事的背后定是有不尋常的緣故。我若騙你,待證實了再對付我也不遲,可我要是沒騙你,你一再推脫豈不是耽誤了正事?” 掌柜娘子聽她那么說也略有動搖,便問: “那你總要說是什么事,否則讓我們?nèi)绾位卦???/br> 縈苒想了想,摘下自己脖子上的瓔珞串,把這個帶給侯爺,若侯爺不在家就給春菱。 掌柜娘子雖不知道春菱是誰,見她能說出府里人的名字也不敢再推脫,便說: “這倒也不用掌柜的做主,每月我們這邊要派人去尚京侯府對賬,明日就會去,到時候一定給你帶到。只是你住什么地方?得了消息如何讓你知曉?” 縈苒想了想說: “我每日過來一次吧?!?/br> 掌柜娘子聽了,點頭說好。 她說完也不再停留,依舊拿了手帕覆面,出了云霞居。 來的時候,縈苒看見不遠處有家當鋪,如今只好先去典當些首飾才能去客棧投宿。頭上的鳳釵是內(nèi)宮敕造,有印記的不能當;鐲子里有青硯給的昏睡藥,暫時也要留著;瓔珞串給了那掌柜娘子;戒指給了趕車老頭一個,剩下的有兩個是內(nèi)宮敕造,一個沒印記的是凌冽給的,也不舍得當。 縈苒走進當鋪,只得把一對珍珠耳墜摘下來當了。 她又累又餓,一邊走一邊看哪里有客棧,突然有人喊: “前面那位娘子留步!” 縈苒轉(zhuǎn)身,那人沖過來,驚喜道: “真的是小姐!” 她說完又似察覺不妥,趕快壓低聲音,努力表現(xiàn)得正常,說: “小姐不如去我那坐坐,咱們許久不見,說說話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