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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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禮玨。 瘦瘦小小一只,那股子柔弱可憐從照片里溢了出來,錯不了,就是他! 茭白的頭很疼,禮玨真的在沈而銨這兒。 搞不好是去年茭白中計之后,禮玨趁機逃走,“締夜”的一年對他來說也很可怕,能逃就逃,說不定能遇到機緣讓他逢兇化吉呢,他的想法總是天真又美好。這是他的屬性。 后面的發(fā)展就是,沈而銨的人在戚家之前抓到了逃跑的禮玨,把他帶到了南城,折磨至今。 這只是茭白的猜測,還沒確定。 但有一點他是肯定的,禮玨對沈而銨的偏執(zhí)是愛,沈而銨對禮玨的偏執(zhí)是恨。 偏執(zhí)100 對偏執(zhí)100 。 茭白發(fā)著呆。屏幕上的照片被一根修長食指劃過去,后面接連幾張糊掉的之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清晰的照片。 清晰到,地牢一般的房間里,沈而銨坐在椅子上面,他垂眸,認(rèn)真安靜地折著彩紙,半個蜻蜓在他指尖跳舞。 而對面的禮玨被鎖住的手腳腐爛,身下都是排泄物。 茭白感到了窒息。 小黑屋那時候,他不太清楚到底遭了多少罪,思維都是混鈍的,現(xiàn)在他變成上帝,視角變成了旁觀者,很不適,他的視野開始扭曲,眼中的禮玨變成了自己。 胃里突然往上冒酸水,茭白一下沒忍住,惡心地干嘔出聲。 戚以潦按掉手機,把他蒼白抽搐的臉捏住,轉(zhuǎn)過來,輕按在懷里:“那不是你。過去了?!?/br> 第88章 車停在距離沈家老宅不遠(yuǎn)的路邊。 茭白撥沈而銨的電話, 嘟嘟了好一會,無人接聽。而戚以潦一撥,就接了。 商人有商人的考量, 就算是暗中較勁的對手,在沒有真正的撕破臉以前, 明面上都會接對方的電話,應(yīng)酬,寒暄,爾虞我詐。 更何況如今的沈家跟戚家還沒交鋒。哪怕小沈董的得力干將在蘭墨府吃了兩顆子彈。 戚以潦的手機里傳出沈而銨平靜的聲音:“戚叔叔, 有事?” “是我?!避茁朴啤?/br> 那頭的呼吸聲一滯。 “別他媽再掛斷!”茭白冷笑, “我現(xiàn)在就在南城,離老宅不算遠(yuǎn)。” 沈而銨愣然:“你來南城了?” “對,來了?!避卓吭谄菀粤噬砩?,眼睛往降下來的車窗外望去,“你約個地方,我過去, 你帶上禮玨, 我們談一談?!?/br> 沈而銨一言不發(fā)。 茭白說:“那就這樣,你把地址發(fā)過來, 半小時后見?!?/br> “我和戚叔叔說了, 人不在我這里, 我沒接觸過他,為什么你不信?”沈而銨低低出聲。 “因為你他媽掛老子電話,心虛!”茭白氣急敗壞地咒罵了聲, “不說了,見面聊。” 茭白戳到戚以潦的手機屏,掛掉了電話。他不能挑明禮玨就在沈而銨那, 還有照片為證,這么做,等于把戚以潦賣了。 沈而銨的黑科技團隊對付岑家就行,戚家不能被卷進去,剛不過。 “你這朋友會發(fā)地址約你?”戚以潦把手機放靠車門那邊的口袋,手一直摟著年輕人的腰,克制地摩挲。 “會?!避装堰\動外套的拉鏈拉上去,趴在車窗吹春風(fēng)。 沈而銨知道他對南城有多厭惡,可他來了。 這是茭白在向沈而銨表明他的堅決,不見到禮玨不罷休。 同時, 茭白頂著半殘的身體,大晚上的趕飛機跑這一趟,也是給沈而銨,給他那副不甘心的最后一次機會。 . 沈而銨將約定地點發(fā)到戚以潦的手機上面。那地方就是他此時的所在地,璋萃園。 見瞞不過,躲也躲不過去,他就讓茭白直接來關(guān)押禮玨的地方。 卡倫把車開到那用了五十多分鐘,因為茭白尾椎難受,車就開得慢。 車停下別墅門口,戚以潦打開車門,將折疊起來的輪椅伸展,放到地上,他抬腿下車,對車?yán)锏能咨焓郑骸靶“?,抓住叔叔?!?/br> 茭白攀上戚以潦的胳膊,肩背。 戚以潦抱出茭白,沒立刻把他放到輪椅上面,而是抱在身前,腰弓著,額發(fā)掃過他的頸窩,深嗅他的味道。 茭白脖子后仰。嗅什么啊老變態(tài),我脖子里不就你佛牌上的沉香。 別墅的門突然打開。 沈而銨的臉露在墻邊顯示屏上:“你們進來吧。” 用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戚以潦掃向車旁刷手機的卡倫。 卡倫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問:我也進去? 戚以潦頷首??▊惏衍囬T甩上,手機一收,邁步跟上。 . 別墅的路道兩邊全亮了燈,光線比較明朗。輪椅順利地碾過一塊塊青灰色地面,沒被植物絆到。 沈而銨在客廳的屋檐下站立,他穿著照片里的淺藍色外套跟黑西褲,洗過臉了,額發(fā)潮濕微亂,唇很冰,眼眸黑漆漆的,那里面是一片秋冬的湖水,靜而暗。 別墅的客廳不是跟地面持平,建得高,要爬十幾節(jié)臺階。 戚以潦抱起了茭白,卡倫沒等戚以潦吩咐,就往輪椅那走,準(zhǔn)備把它拎上去。 臺階上有人影快步下來,在卡倫前面拿起了輪椅。 卡倫那雙長眼一瞇,笑道:“小帥哥,二次碰面,不打個招呼?” 沈而銨沉默地搬著輪椅上臺階。 卡倫伸了個懶腰,意味深長地來一句:“這人啊,忘性大,去年六月份的事了,不記得也正常?!?/br> 沈而銨的身形頓了頓,他記得。那晚他被藥物啃噬,人性所剩無幾,是茭白及時找過來,喚醒他的神智,帶他去戚以潦叮囑過的診所醫(yī)治,被他踹肚子,被他攥傷手骨。他醒后去蘭墨府道歉,茭白反過來開導(dǎo)他。 都記得。 他全部,都記得。 沈而銨一步一步走上臺階,將輪椅輕放到地上,輕聲對茭白說:“你坐?!?/br> 茭白從戚以潦懷里下來,他按著輪椅扶手,慢慢坐上去:“禮玨人在哪,帶我去?!?/br> 肩膀被按,茭白朝戚以潦投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他嘔過了,也吐了一次,已經(jīng)不會再觸碰到小黑屋那段惡臭記憶。 戚以潦看向沈而銨,他的眉頭皺在一起,長輩一般譴責(zé):“而銨,你不是說那禮玨不在你這?” 沈而銨道:“我會跟茭白解釋。” “謊撒多了,就沒什么誠信了?!逼菀粤蕮u搖頭。 沈而銨見茭白看過來,他的面上燥熱,像被人票眾扇了一耳光,喉嚨里急悶地喘了幾聲,似乎要解釋,卻一個字都沒溢出來。 . 別墅很靜,沒暖氣。沈而銨帶茭白去了地下室。 春天的夜晚,地下一層有點陰涼,茭白打了個噴嚏,他這身子比去年虛多了,好在任務(wù)做完就能滿血。 腦袋上一沉,一件深灰色休閑外套從上方蓋下來,裹著一股沉斂清淡的男士香水味。 沈而銨停在前面的一間房外:“到了。” 茭白轉(zhuǎn)著輪椅向前,沒轉(zhuǎn)動。 戚以潦的胸膛壓在輪椅后面,下巴抵在他發(fā)頂,嗓音低且磁性:“要我陪你?” 茭白看了眼一點精神都沒有的血貓,他搖頭:“不用了,你跟卡倫醫(yī)生在外面等我?!币瞧菀粤试趫觯瑫绊懰l(fā)揮。 戚以潦不多言,他揉了揉茭白的頭發(fā),“去吧,見見你那鄰居,見完了就出來?!?/br> “我保證這是我最后一次見他。”茭白說完,立馬臉不紅心不跳地改口,“不是,不是最后一次,不一定?!?/br> 戚以潦的面部漆黑。 “在這兒等我啊?!避邹D(zhuǎn)著輪椅靠近沈而銨。他在心里嘆氣,老變態(tài),你是不知道,我難啊,完全不知道前方有什么路障,只敢也只能大步直行。所以我還是不給你開空頭支票了。 . 走廊上的輪椅滑動聲漸漸消失。 戚以潦解開白襯衣的袖扣,慢條斯理地卷著袖子。 “有句老話,喜歡是放縱,愛是克制?!笨▊惪恐鴳K白墻壁,“但很顯然,你家小朋友并不能完全體會這份含義。你的克制,在他眼里就是,” 卡倫豐厚的兩片唇分開,吐出一字:“慫?!?/br> 戚以潦不置可否:“隨他想?!?/br> 卡倫的拇指在手機屏上蹭幾下,這位爺還真是極難被挑起情緒,一貫的有修養(yǎng)講氣度,他就沒聽說或目睹對方難堪,狼狽,失控過。 不知道今晚有沒有這個機會,滿足一下他這個老百姓的好奇心。 “那小沈董對你有敵意?!笨▊愃⑴笥讶?,隨口道,“不是情敵,是被你搶走了他的唯一一個玩具,怨怒藏都藏不住。” 戚以潦輕笑,眼底沒一點溫度:“哪來的玩具,更談不上搶。” “個人有個人的理解,小沈董就要那么認(rèn)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出不了什么狀況,你家小朋友不糊涂,有分寸。”卡倫從煙盒里甩出一支煙,朝向戚以潦,沒被接,他自顧自地點燃,“戚董,怎么這么見外,你不會是怪我要了你一個酒窖吧。” “雖然我愛酒,但我不是酒鬼,我要那么多,還不是讓你家那位意識到,他在你心里多珍貴?!笨▊惓榱丝跓?,冠冕堂皇地說道。 戚以潦睨他:“那我還要謝你?!?/br> 卡倫擺了擺手:“君子之交淡如水,你們結(jié)婚的時候,給我發(fā)請?zhí)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