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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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跟姓沈的傷害你一事有關?!逼荻f出自己的想法。 茭白沉吟了會,對陳一銘道:“你過幾天再去?!?/br> 陳一銘應聲離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前主子已經(jīng)倒了,他總要為自己謀出路。 . 茭白跟陳一銘的這場談話,耗費了他大半精力,吃飯都嚼慢了。 戚二看茭白情緒不高,就拿出手機,翻開姜焉發(fā)的信息。 姜焉到了住處,那是他和樂隊租的屋子,車庫改造的,很潮很大,他拍視頻敲加過聯(lián)系方式的戚二,帶文字。 -老二,你把這視頻給我親愛的看。 -等他出院,歡迎他來住。 戚二點開視頻,眼睛瞥“老二”兩字,壯碩的胸肌震了震:“白少,你能跟姜焉成為朋友,這我挺佩服的?!弊钆宸氖牵砀缫材苋塘???赡苁擒椎呐笥巡欢?,枕哥不想讓他生氣傷心。 “都是隨緣?!避卓匆曨l里的房子擺設,撲面而來一股豪放風,住在那,會覺得放松愜意。 “ 不看了?!彼f。 戚二收起手機:“那再吃點?” “吃。”茭白抬下巴。必須吃,吃飽了影響夠了,他說不定能早一點下地。 在完成任務修復身體前,他的右臂跟腿都要復建。 不但毀容了,還瘸了,媽得。 腳踝還要做激光手術。到時候去了,用個東西蓋上吧。 . 戚二再次給茭白喂飯喂湯的時候,西城郊外一破舊小院里,戚以潦連踢地上的沈寄幾腳,他換下了白襯衣,穿著平時的深灰色商務款,領帶扯下來繞在手中,領口敞開,露著很少見光的脖頸跟鎖骨。 沈寄被踢得趴在地上,他咳著血絲:“阿潦,你送我兒子上位,不怕他像對付我一樣,對付你?” 戚以潦一腳踢在沈寄肚子上面。 “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沈寄露出血跡斑斑的牙齒,笑得詭異,“我那兒子,遺傳了我的基因,他的獨占是生來就有的,再加上他的世界貧瘠得可憐,零星的朋友都當作珍貴的……咳……唔……” 戚以潦踹他頭部,堅硬的皮鞋踩在他不斷起伏的凸起脊骨上面,散漫地向下移動,停在他的尾椎處,一下接一下地碾壓。 “嗬,看到那些監(jiān)……”沈寄帶血的唇勾起蔑視弧度,他沒說完就被一根領帶勒住脖子,那股力道將他的腦袋高高撈起來,再重重往下砸。 “砰”“砰”“砰” 額頭磕在凹凸不平地面上的聲響很有規(guī)律,透著失控邊緣的人的最后一次自我克制。 否則,他會殺人。 戚以潦丟掉臟了的領帶,他把下滑的袖子卷回去,捋起散落的黑發(fā),粗聲喘幾口氣,口中充斥著濃郁的鐵銹氣味。 茭白身上那些傷,普通人不太能完全看出來分別都是怎么造成的,他能。 知道是一回事,看了對應的畫面則是另一回事。 戚以潦在來這里的路上,收到了一些監(jiān)控畫面,是他叫去查沈寄書房的人查到的。 畫面里都是, 戚以潦一口血涌到喉嚨里,他彎腰去抓沈寄的頭發(fā),繼續(xù)將對方的頭往地上按。 第一輪,七十個。 第二輪,三十個。 第三輪,九十二個。 第四輪…… 第五輪…… “克制” 戚以潦露在袖口下的小臂肌rou緊繃到抽動,扯下沈寄的一把發(fā)絲。 “砰砰”聲再次響起。 那一塊地已經(jīng)被血跡染成深紅色。 旁邊的章枕戴著拳套,半天沒出聲。沈寄被沈而銨的人送來西城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一直都是他們過來練拳腳,練完讓醫(yī)護人員過來看看,保證沈寄不死,來日方長。 三哥今天是頭一回來。 沈寄說了什么,把三哥刺激到了。章枕的腦中想到了一種可能,呼吸快了起來,牙齒咯咯響。 “是小白被囚的那些天的監(jiān)控視頻,”戚以潦沒瞞他,瞞不住,“被我毀了?!?/br> 章枕掉頭就去找了鐵棍,猩紅著眼沖過去。 戚以潦伸手:“給我?!?/br> 章枕攥著鐵棍,手指關節(jié)冰涼。 “阿枕?!逼菀粤屎?,他鼻息里的血腥氣更重,心跳也慢下來,身體的不適讓他眉間布滿陰鷙。 章枕的手顫抖,他慢慢把鐵棍遞給三哥。 像是交出了,能讓他報仇雪恨的武器,和他是否能活下去的希望。 戚以潦接過鐵棍,揚起,對著沈寄的尾椎大力揮下去。 沈寄來不及吼叫,就痛昏了。 戚以潦丟掉鐵棍,他從西褲口袋里摸出打火機跟煙盒,這是他今天的第三包煙。 今年的秋季,他每天吸煙的量,都超過以往的每年。 戚以潦點燃一支煙,口腔里的血水沾上了尼古丁味道,他闔了下眼,喉頭攢動著偏頭,目光穿過漂浮的煙霧,落在小院的墳包上面。 那處栽種著低矮灌木,圍繞著墳包。 章枕撿起鐵棍,發(fā)現(xiàn)三哥看的那里,他渾身僵了僵,像做錯事的小孩怕被家長訓斥。 墳包是上周才挖的,里面是沈家老夫人的骨灰壇。 這周沈寄進食都是強行灌,要他吃得多排得多。 小院的糞桶撤了,沒有廁所,也光禿禿的,只有墳包周圍栽了植物,可以用來遮蔽臟污。 沈寄要么在毫無遮擋的地方排泄,要么去墳包那邊的植物叢里,能擋一擋他的排泄物,他二選一,選了后者。 墳包那里臭氣熏天。 章枕眼里爆發(fā)出神經(jīng)質(zhì)的亮光,他繃著全身,口袋里的藥瓶抵著他的腿部肌rou。 戚以潦吸著煙:“阿枕,你以后盡量別再過來?!?/br> 章枕貼著顴骨的皮rou泛起激動的紅:“三哥,陳一銘說白白在鐵籠里就有個桶用來……我為什么不能……” 戚以潦側(cè)過頭看他:“我是怕你來多了,陷進去出不來。” 末了,道:“小白希望你積極治療?!?/br> 章枕聽到后半句,瘦削的肩膀瞬間垮了下去??帐幨幍囊挛锵?,他的身子抖動,握著鐵棍的手一松。 鐵棍“嘭”一下掉落在地,一小片灰塵濺到他的鞋面上,和那上面的血跡纏上。 那份殺戮的血色,模糊了一點。 戚以潦大步朝著院門方向走:“接一根水管過來,每天給院子里的地澆水,確保地是爛的,爛出泥水?!?/br> 章枕跟在后面:“好?!?/br> “每天的肌rou松弛藥劑繼續(xù)打?!逼菀粤蚀竭叺臒煻读硕?。 章枕摘掉拳套,握了握訓練過度的雙手。那藥劑是改良版的,既能讓沈寄無法自殺反抗,還能讓他去墳包那走個來回,看看他母親。 “從明天開始,不要給他食物,餓三天?!逼菀粤侍み^門檻,“三天后,一日三餐都送?!?/br> 章枕還沒回應,就聽三哥又說了一句。 “食物倒在同一塊爛泥地上,不用清理?!?/br> . 幾天后,陳一銘去的時候,就看到一灘豬都不吃的食物。 沒吃完的跟新的混在一起,最近氣溫有點高,那味道很酸很臭。 陳一銘在墳包旁找到了他老板。 曾經(jīng)的南城商界領軍人物坐在那,以前總是打蠟往后梳大背頭的發(fā)絲長了很多,野人似的,他身上是幾個月前的襯衣褲子,看不出顏色,也沒法近人,味道太大了。 陳一銘走一步嘔一步,他佩服那些對沈寄拳打腳踢的人,靠那么近是怎么忍下來的。估計他們蒙住了口鼻,打完就洗澡。 前任沈氏董事長俊朗高挺,年輕男孩女孩前仆后繼地往他床上爬,此時他骯臟丑陋,路邊的乞丐都要捏著鼻子說一聲“惡心”。 今不如昔,天差地別,人事全非。 陳一銘實在是沒勇氣走近,他停在一個避風處,喊了一聲:“董事長?!?/br> 背對著他的人身體一僵,一把爛泥就朝他砸了過來。 陳一銘躲開了。 這是他跟了沈寄的這些年以來,第一次躲。 感受是用語言形容不出來的,陳一銘倒不是有多暢快,畢竟當年進沈氏是他的夢想,成為董事長一助更是他人生輝煌時刻,薪水好處和虛榮也沒少拿,他就是感覺,人生是場戲劇。 沈寄始終背對著陳一銘。 陳一銘心想,茭白讓他來這一趟,比任何人的任何報復都要來得有效。 看看,他這個高高在上,俯視萬物的前上司現(xiàn)在都不直面他。 一條跪了多年的走狗站起來了,主子卻成了狗。 這對主子而言,是多么大的恥辱。 陳一銘隔著這個距離掃了掃沈寄一身,茭白不將受過的苦一筆筆討要回來,其他人可不那么想。 掃了一會,陳一銘得出一個粗淺的接菌,沈寄沒有茭白慘。當時在鐵籠里,茭白沒有被醫(yī)治,沈寄在這里得到過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