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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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岑景末跟沈而銨是天敵般的關(guān)系,命運注定他們勢必會對上。那他作為沈而銨的好友,能沒用場?不能。 再說吧。 等岑景末搞他的時候,他應(yīng)該能攻下郁嶺的活躍度。就像他走小黑屋那一遭,拿下禮玨跟章枕的活躍度一樣。 這個圈子里的人物,總有關(guān)聯(lián)。 單人病房,茭白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他把視野范圍里的冰冷儀器都看了個遍,眼珠都轉(zhuǎn)累的時候,有人來看他了,是他沒想到的人。 “親愛的,我又來了?!苯沙霈F(xiàn)在病房門口,紅裙妖嬈。 茭白愣了愣:“你怎么還拎著行李箱?” “我來西城演出?!苯裳谏喜》康拈T進來,“這邊一酒吧雇了我樂隊一個月?!?/br> 茭白順勢問:“錢多嗎?” “超多?!苯蓲伭藗€媚眼。 茭白暫且信了。 姜焉把銀色行李箱放一邊,他塌腰趴在病床的護欄上,凝視了茭白片刻,幽幽嘆氣:“第一次來看你,你戴著呼吸機,被綁在病床上,胃管尿管什么的插了很多,整個頭部腫得厲害,我心想這誰啊。這不是我家親愛的吧, 回憶那一幕,姜焉在笑,眼睛卻是紅的,他撇著紅唇埋怨,“我第二次過來,你神智不清醒,打我?!?/br> 茭白不敢置信,真的假的,他一點印象都沒。 “千真萬確。”姜焉唇邊的弧度收了收,“章枕跟戚爺都沒告訴你?” 茭白搖頭,完全沒有。 姜焉不說了。然而茭白已經(jīng)知道了,他意識醒著的時候是在手術(shù)室,后來再恢復(fù)就是聽到章枕說話,中間的那部分沒有記憶。 看來在那期間,他瘋過。人體機構(gòu)真是一門奇妙的奧秘。 “過去了過去了?!避追催^來安慰姜焉。 姜焉說漏嘴怪自責(zé)的,他暗中確定茭白是不是在強裝堅強,確定半天,沒看出有假裝的跡象。姜焉既松口氣,又略復(fù)雜。 他之所以對茭白投緣,被吸引,是因為他們屬于一類人。但他的道行差了點,還是會回頭看兩眼。茭白卻是始終往前。 姜焉恢復(fù)成了一貫的肆意快活,他手指一處,說原來那兒有一大堆微量泵,都是藥,這輩子沒見過那么多。 見茭白在走神,姜焉把手伸進被子里,給他按腿部肌rou,手法熟練:“全麻有可能會影響記憶,你感覺怎么樣?” 茭白舒服地哼哼:“好得很?!?/br> 姜焉看一眼茭白額頭的疤痕,他拉開斜挎包的拉鏈,從里面撈出一個圓乎乎的藍瓶。 “這祛疤膏你用用?!苯砂阉幐喾殴褡由希^續(xù)按他的腿,“雖然沒有戚家給你準(zhǔn)備的貴,但好用?!?/br> 姜焉笑容明烈:“哥哥親身體驗過。” 茭白跟他道謝。 老子毀容了,茭白想,沒關(guān)系,完成任務(wù)了,身體上的所有病傷疤痕都會被修復(fù)。 . 姜焉沒有來一會就走,外面的戚二對他傳達了章枕的吩咐,希望他多陪陪茭白。 章枕不吩咐,他也會那么做。 茭白跟姜焉閑聊,聽他提起卡倫,說是個很厲害的人。 那一點茭白不意外,在狗血世界里,攻或者受身邊的醫(yī)生朋友都是神仙,無所不能。 “主要是帥?!苯蓳纤_心,風(fēng)sao之氣從骨頭縫里跑出來。 茭白的嘴一抽:“看上了?” “是個直男。”姜焉聳肩,“掰彎直男會遭天譴?!?/br> 茭白說:“那不掰了?” 姜焉一擊媚眼斜飛向他:“掰?!?/br> 茭白服氣。 . 章枕給茭白把兩條腿都按了將近半小時,他也不洗手,直接從桌上的果盤里拿了串無籽葡萄,拎起來,仰著頭咬一顆進嘴里。 茭白想翻白眼,吃個葡萄都這么sao,他忽地察覺姜焉在看他,便迎上對方的視線。 “親愛的,你不問我點什么?”姜焉意有所指。 茭白的嘴皮子一扯,既然你主動提了,那我就配合配合。 “之前在你家,你跟我說,局勢大洗牌,最后是受過我善心的某個人得利,那個人是指沈而銨吧?!避渍f,“你是譚軍的人?!?/br> 姜焉用艷紅的舌頭卷著葡萄,一邊面頰鼓出了個包。他這樣兒,火辣奔放的風(fēng)情勁頭少了,多出幾分簡單的孩子氣。 “你知道一點局勢,卻因為簽了很多協(xié)議,不能對我明說。”茭白繼續(xù)往下說,“于是你就給我暗示,想要我去投靠沈而銨那個天命之主。” “天命之主?”姜焉的牙齒咬破葡萄,他都沒嚼,連同皮一起咽了下去,“這形容的好,貼切?!?/br> 茭白不出聲了,等姜焉擴充。 接下來,姜焉說了他的故事,他原本和樂隊在北城的酒吧唱歌,客人點什么他們唱什么,他嗓子好,小有名氣,有一天他被譚軍找上。 姜焉一個搞地下樂隊的都知道南沈西戚,至交,大人物,他在聽到譚軍要他先去戚家,再去沈家時,有種聽天書的感覺。 不是他不自信,而是圈子差太大。 譚軍卻很有把握,他告訴姜焉,戚沈兩家交好,卻不交心,更多的是浮于表面的上流社會游戲。 他是戚家那位的身邊人出身,就會和沈寄的其他小情不同。等于是在戚家鍍層金,給自己提高了身價,會被沈寄看重不少。 譚軍拿出了一百萬。那筆錢對當(dāng)時的姜焉來說,是雪中送炭,他孤身前往西城,順利被戚家的人發(fā)現(xiàn),帶到了戚爺面前。 之后就是念書,賺酬勞,念書。直到戚爺去南城參加沈老太的壽宴,他在包間勾引沈寄成功,過了段時間就去了南城。 譚軍要姜焉待在沈寄身邊,成為他所有小情里的首位,沒說要偷什么機密文件,就先待著,以后看情況而定。 姜焉住進尚茗苑,沈寄對他的身體很著迷,幾乎每次伺候都是一整晚。 那就是頭拉磨的驢,一輪接一輪,他裝昏迷才能歇會兒。 姜焉以為差不多就那么待著了,沒想到半路出來了茭白,還卷走了沈寄放在他身上的特權(quán),導(dǎo)致他被趕出尚茗苑。 譚軍非但沒怪他毀約,還很開心,說用不到他了。 姜焉說到這,對茭白投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譚軍要他去接近沈寄,就是想他當(dāng)?shù)渿?,攪亂沈寄工作之余睡個小情解壓,分寸把握得剛剛好的生活節(jié)奏。 最好是能獲得沈寄的獨寵,被他的小情斗個你死我活,導(dǎo)致他不能好好紓解,后院起火,分心分神,耽誤工作。 茭白出現(xiàn)了,走上了他還沒走的那條路線,盡管有偏差,目的卻達到了。譚軍的確不需要再用他。 . “就這么回事?!苯沙缘裟谴咸焉系淖詈髢深w小扁貨,攤手。 茭白嘖嘖,姜焉這部分在漫畫里是隱藏劇情。譚軍是整部漫死的最慘的,也是最牛批的一個助攻人物。 助的不是禮玨跟沈而銨的感情線,是沈而銨的事業(yè)線。 茭白用余光看姜焉,他后期愛上沈寄了。估計譚軍要他做的事,齊霜都搶在他前面做了,他不需要行動。 沈寄被他兒子搶走位置之后,就是個廢人,譚軍哪還需要防著他。 姜焉沒挪窩,最后被沈寄趕走,給官配騰位置。 沈寄到死都不知道,陪了自己十幾年的人,拿的兩份錢,一份是他付的,一份是別人付的。 他還想著把人留在身邊,給他官配做個伴呢。 茭白都懶得嘲諷了。 病房外傳來腳步聲,醫(yī)生進來查房,說起茭白右臂的槍傷,叫他過段時間復(fù)建的時候好好做,將來想當(dāng)醫(yī)生,還是有可能的。 茭白自我安慰,沒事,沒事沒事,做完任務(wù),老子就是一條好漢。 醫(yī)生走后,病房里很靜。靜得壓抑。 姜焉看著茭白受傷的手臂,抿著唇,少有的沉寂。 “聽說沈寄被沈而銨從南城送到了西城,你想好怎么報仇了嗎?” 茭白記得原著里,那老東西也在這座城市,他躲在犄角旮旯的地方一邊茍延殘喘,一邊不死心,還想翻盤,到死都沒翻。 “我知道一種藥,連續(xù)喂一段時間,可以讓一個正常人變成傻子,成天不會思考,只知道吃喝拉撒,就跟一頭豬一樣。 ”姜焉的眼里烏沉沉的。 “不能讓他變成傻子?!避撞毁澇伞I盗瞬痪蜔o憂無慮,想得美。就讓他清醒著知道自己有多失敗。 姜焉明白了茭白的想法,他滿臉冷意:“你受過的罪,怎么也要讓他嘗個幾遍?!?/br> “干脆找一群猛男,按次收費,誰勤快誰賺的多,保準(zhǔn)能讓他排泄物漏一地?!苯商蛄颂虼剑劾镩W著惡意的光芒,“再把他栓起來,走哪漏哪,遛狗。叫他吃垃圾桶里的殘渣剩飯,不吃就往嘴里灌,讓他跪碎玻璃上面磕頭,磕一臉玻璃渣,再把他的手腳筋全坎斷,浸鹽水的鞭子抽上幾天,上烙鐵,挖心頭rou,放血?!?/br> 茭白聽著蠻爽的,小辣椒怕是沒少看古風(fēng)漫,這一套齊活了。 “物理攻擊起不到什么作用。”茭白還是不認同,“那種人有一套毀天滅地的霸總世界觀,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方式去對待,得看他最看重什么,對癥下藥,才能讓他感受到痛苦?!?/br> 姜焉沒再提想法。茭白心里有主意,這仇還是得他自己報。 “你讓戚二聯(lián)系陳一銘,叫他過來,我有話問他?!避紫肓讼?,說。 . 陳一銘還沒到,戚以潦就來了。 姜焉拎著行李箱走人,臨走前用口型對茭白說了“明天見”。 戚以潦跟貓一起出現(xiàn)在茭白面前,茭白先看的貓。 那一身血,太扎眼。 還有那代表著興趣跟求生欲的活躍度,不抽一鞭子,就不邁一步。 茭白嘗試著把姜焉透露的事告訴戚以潦,和他嘮嗑,讓他感染自己的這份活勁。 病房里只有茭白的聲音,他期間補了幾次水,嗓子都說啞了,終于感染到了戚以潦。 活躍度從26蹦到了33.7。 茭白心說,求生的欲望再強點吧,老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