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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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就他媽的,反胃。 一年而已,茭白驚覺自己的變化如此之大。 【任務地:沙水村?!?/br> 【任務目標:禮玨?!?/br> 【任務內容:請玩家在章枕的陪同下前往沙水村,將王初秋的一切告訴任務目標禮玨,獲得禮玨的一次交心,以及他的原諒。無時間限制,請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抵達目的地?!?/br> 茭白:“……“ 原諒什么?搞得跟他對不起禮玨一樣。 不怪任務。 任務是根據(jù)目標匹配的,是禮玨怨恨他,所以才有原諒一說。 茭白抽紙巾擦衣服上的芝麻糊,強制任務是嫌他進度太慢給的小設置,推動進程的。他做三個了,任務的核心是:富貴險中求。 第一次,福緣樓的休息室,他獲得沈而銨跟齊子摯的活躍度,任務有暗坑,他不知道那兩人在現(xiàn)場,幸好他及時捂住了齊霜要漏底的嘴巴。 第二次,蘭墨府,他獲得戚以潦跟沈寄的活躍度,代價是肋骨受傷期間的他被沈寄扇耳光,皮帶抽打,意識到自己成了狗血的一部分。 第三次,貨船上,他獲得齊子摯跟禮玨的活躍度,代價是被齊子摯扯拽頭發(fā)往地上砸,他跟對方互毆,半死不活。 這第四次,涉及禮玨破50的節(jié)點,還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價。 要章枕跟著。 沒準兒這次章枕也會跨過50。 就像前三個任務一樣,一次冒險,兩個好友的進度都會往前走一截。 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這是舔著狗血上路。 上活路。 . 章枕原本在科研院。這天剛好是三哥兩年一次的體檢,昨晚就住進來了,他會被抽走幾大管血,被注射進來幾管液體,昏睡三到七天不定。 戚院長要記錄他在那期間的一切身體變化。 這次聽說還加了新藥。 章枕擔心三哥出狀況,就時刻盯著,他接到茭白的電話,猶豫著告訴了已經(jīng)注射完一劑藥的三哥。 三哥將自己那把槍給了他。那是一個無聲的命令,也是叮囑。 ——人是怎么帶出去的,就怎么帶回來。 章枕當時握著槍,費解地嘀咕了句:白白明天就要去學校報道了,怎么突然要去老家見那個禮玨? 三哥的意識已經(jīng)模糊了,還是開了口:他不是小孩子,所作所為,一定有他的理由。 章枕那一刻猛然就明白過來,三哥給白白的是什么了。 認同,尊重。 . 任務沒說不讓帶其他人,于是茭白出發(fā)的時候,跟隨的有一伙戚家打手,全都是老人。他們在戚家待很多年了,章枕信得過。 茭白一路都在吃東西,他就是做鬼,也要吃得飽飽。 到沙水村的時候是在下午快三點,日頭大,茭白從頭裹到腳,他根據(jù)原主王初秋的記憶進村,找到禮玨的家。 其他人全都埋伏在四周,只留章枕站在茭白身邊。 茭白吐口氣,這日子選的好啊,剛巧戚以潦躺下了,還要躺那么多天,別不是他醒來,戚家已經(jīng)沒了吧。 越想越不安。 媽得,老子人都在火山口了,還擔心那老變態(tài)打下的江山會不會被搶走,江山?jīng)]了倒還好,再打回來就是。就怕他命沒了。 脖子被細鐵絲勒得那么慘,好不容易才松一點。 茭白在心里罵罵咧咧,手戳著手機鍵盤給沈而銨發(fā)信息,還是沒回,他打過去,關機。 得嘞。 擁有無敵光環(huán)的主角攻和主角受一樣,關鍵時候都要在狗血最濃的節(jié)點出現(xiàn)。 茭白拽了拽門上的鐵環(huán)。 門沒開,有個扛著鋤頭的村民路過,古怪地打量過來。 茭白沒摘口罩,這里不是他老家,他不需要和沙水村的人建交。 章枕是露著臉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那村民停下來,主動跟他搭話。 “我們找禮玨?!闭抡矶Y貌回應。 “小玨啊,他在山頭上。”村民轉個身,肩上的鋤頭在半空一劃,差點打到茭白,被章枕給撥開了。 村名沒注意到,還在那說:“小玨奶奶走了,才下葬,他正在那哭呢?!?/br> 茭白的眼皮跳了跳。 完了。 這波狗血可能是他之前所有狗血的總和。 因為《斷翅》里戲份很少,卻又極其重要的工具人下線了??! 禮玨奶奶的死,是這部漫除下藥外的第二大轉折點。 茭白隔著防曬衣摸領口的佛牌,他站立了會,一刻不停地大步朝著山頭跑去。 盡快吧。 就是死,也麻煩快點。 . 茭白在一處新墳包前找到了禮玨,戚家的眾人全都散開,包住了這片山頭。 周圍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 禮玨似乎就是“締夜”的一名普通員工,和沈寄那大老板沒有關聯(lián),他約茭白來老家,是他個人的決定。 茭白走到墳包那,鞠了個躬。 禮玨跪坐在潮濕的草地上面,早上下過雨,地面還是濕噠噠的,土很爛軟。他的褲子跟鞋上都是泥巴,指甲里也是。 “還以為你不會來呢?!倍Y玨的聲音很啞,眼睛沒看茭白,看得墓碑。 茭白的鞋底陷在泥里,他看了眼,這鞋是章枕給他買的。 “這扎錢是留給你燒的?!倍Y玨翻出紅色塑料袋里的紙錢,“我奶奶在世的時候,說你多好多好,她住進南城醫(yī)院,你一次都沒看過她?!?/br> 茭白沒理。 “你該燒的?!倍Y玨的聲線繃了一些,“要不是去年,你上了齊總的車,我擔心你追上去,我就不會牽連進海上行,受了那么多罪,還被推下海,病了很久,我也不會連陪奶奶的機會都沒有……是你害我,害奶奶死前都沒怎么和我說過話……如果我一直在南城,她可以多活幾年的,不會這么早走……” 茭白笑出了聲。 禮玨攥著紙錢抬頭,臉頰消瘦得厲害,沒有一點血色,一雙紅腫異常的眼睛瞪著茭白:“你笑什么?” “抱歉,太好笑,沒忍住?!避鬃焐线@么說,臉上還掛著笑。 太他媽好笑了。 從齊子摯到沈寄,再到禮玨,一個兩個的,都要把自家人的死賴到他頭上。 真不愧是年度狗血之王《斷翅》里的角色。 這腦癱的味道,一脈相承。 “別笑了!”禮玨顫抖著站起來,他還沒碰到茭白,就被大力推開了。 推他的是章枕。 禮玨被推得摔在墳包上面,手被墓碑砸出血,他眼里的憎恨被無措取代:“恩人……” 章枕的面容肅冷,眉頭打結。 禮玨沒有像船上那次一樣自找難堪,他的視線在茭白跟章枕之間走了走,回到茭白身上:“你什么都有了。” 茭白呵呵,我連命都沒有。 “大學,朋友,你什么都有?!倍Y玨爬起來跪在墳前,垂眼看流血的手,“我呢,我什么都沒有了?!?/br> 茭白示意章枕忍忍。章枕搞不懂,他弟為什么要大老遠的過來聽一個腦子不清醒的人哭哭啼啼,一堆的負能量。 . 禮玨將茭白不碰的那扎紙錢拆散,點著了,一張張地燒起來:“我沒有考上理想學校,以為多出來的親人不屬于我,老師對我很失望,喜歡的人恨我入骨?!?/br> “相依為命的奶奶走了,我還為了給她籌醫(yī)藥費……我……”禮玨手里的紙錢抖動著掉落,“我這輩子完了,小秋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活該啊?!?/br> 禮玨輕聲說:“你嫌我?guī)筒坏侥?,就假死騙我,為了你的朋友沈而銨打我,那兩下肯定沒有完全泄憤,我有這結局,你終于舒服了吧?!?/br> 茭白聞著紙錢燃燒的味道,聽到這才出聲:“你的苦說完了嗎?” 禮玨沒回答,瘦瘦小小的身板在抖,也不知是氣的咬牙切齒,還是在哭。 “說完了,聽聽我的?!避渍局┮暥Y玨,他開始講述王初秋這個人物的短暫一生,“我很小就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我的父母和我沒有血緣關系。他們生了小羽以后,我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家具,在家里放那么些年了,扔了怪可惜的,還是先用著吧,說不定還有別的用處呢,反正也不怎么占空間?!?/br> 禮玨燒紙的動作停了下來。 茭白的手放在面色難過的章枕背后,拍了拍,繼續(xù)往下說,他要獲得禮玨的原諒,還要對方向他交心。 狗屁的任務。 “三年前,我輟學去南城,不是要打工。”茭白說故事一樣。實際就是個故事,這是王初秋的人生,不是他的。 “我是被沈家買了。”茭白說,“他們找大師算過,覺得我的命盤對沈家對沈寄有利,就給了我養(yǎng)父母一千萬,買走我的命,我是生死都是他們說了算。” 禮玨喃喃:“不是打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