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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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是一切的根本。沒有命,什么就都不會有。 好友上線的提醒來了。 螞蟻頭像亮了起來,活躍度是39.7。 章枕跟禮玨,沈而銨都停在49到49.99之間,等一個破50的機會。 至于岑景末,去年在車里第一次見就是20出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不覺間嫁接到了28.88。 只有戚以潦的最低。 茭白站著的身子往后一靠,有著舊傷的尾椎壓在了后座車窗上面。 老變態(tài)啊老變態(tài),給我活躍度啊,讓我做完任務(wù)先。 做完了,我才能…… 茭白冷不防地想起去年在醫(yī)院,他的靈魂離開身體,趁機和小助手談判,以玩家身份索要的那個條件,臉色就變得難以形容。 “小助手,我先前提的那條件,有作廢的選項不?” 【無。】 茭白:“……” 怎么他媽的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去年他哪知道今年……前方的路上多了個小種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發(fā)芽,發(fā)芽了能不能長大,長大了開出什么花結(jié)什么果,果子是什么味道,有沒有毒。好麻煩,太麻煩了。 算了。 茭白的尾椎不再依靠車窗,他慢慢地,一點一點站直,站好了,眼神堅定。 先做任務(wù)吧,他要活下去。 “瓜瓜,這是去年小年夜后,我們的第一次再見。” 茭白聽著郁響的委屈,看他扁起嘴巴,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又是大電話又是開視頻的?!?/br> “那都不算?!庇繇懗楸亲?,他哥說的沒錯,瓜瓜確實喝了酒,身上有酒味,他黏黏糊糊地說,“我想抱抱你?!?/br> 茭白還沒說話,章枕就插一句:“先上車吧?!?/br> 郁響用要殺死他的眼神瞪過去。 章枕無視,他看向郁家老大,頗有點英雄相惜的心境,想切磋切磋,交個朋友,可惜他們各有主子,利益不相交時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點個頭打招呼。 一旦雙方的主子在利益上起了沖突,他們就是敵人。 商場瞬息萬變。 那個圈子里的任何一條鏈接,都不是恒固的。 章枕問道:“郁先生,你們也去我們住的酒店?” 郁嶺點頭。 茭白瞥螞蟻,它支起上半身,細長的腿彎曲著撐地,兩只大螯豎在半空。 這讓茭白一頭霧水,目前的氣氛不是挺好的嗎,怎么螞蟻切入了戰(zhàn)斗模式? 郁嶺從章枕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茭白用余光看郁嶺,發(fā)現(xiàn)對方的視線是往他身后去的。他扭了扭頭,后座的車窗降下來一截,戚以潦的輪廓露了出來。 前一刻還和諧的氛圍變了樣。 車門旁的茭白站開點,讓郁嶺看個夠。 郁嶺卻已經(jīng)撤回了視線,看向他。 茭白的思維被酒精跟興奮劑泡發(fā),半天才想起來一個事。郁嶺說他年輕時候跟戚以潦打過幾次交道,戚以潦了解他的路數(shù)。 所以說,戚以潦當過兵? “你們兩個以前認識?” 茭白湊到車窗前明知故問,他想聽戚以潦在郁嶺的基礎(chǔ)上加以擴充。 “算也不算?!逼菀粤仕坪跸萑肽嵌位貞浝铮忌逸p動,“叔叔年少時身體不好,被家里送去接受一低特殊訓練,在那遇到了郁先生,之后以特助的身份參與了幾場任務(wù)?!?/br> 茭白嘀咕:“你一個經(jīng)商的,會的還蠻多?!?nbsp;不過這也是狗血漫里的攻的共性,能文能武。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會的只多不少。”戚以潦拍兩下他搭在車窗上的手。 茭白咧咧嘴,屁,他只會是一名出色的醫(yī)生。 . 后面點的郁響恨鐵不成鋼地瞪他哥,你怎么不對瓜瓜解釋,看看,這波好感讓別人搶走了! 郁嶺沉而緩地吐了一口氣。 茭白沒回頭,他不知道郁響在鞭策郁嶺,只看見兩個好友的頭像都在變化。 螞蟻的身子完全直立,腹部有一點稀稀拉拉的,一根根支棱著的小毛,它通體泛褐色,光澤透亮,兇猛。 像是從多場廝殺中活下來的蟻王。 貓的身子壓低,頭垂下去,破爛的脖子被細鐵絲后扯,它的一雙金瞳微微瞇著,像是在俯視螞蟻,十分輕蔑。 但它的爪子已經(jīng)全露了出來,尾巴又平又直。 一貓一蟻猶如兩隊的將軍,隔空對陣,它們身后沒有小兵,就它們倆,生死一瞬。 茭白作為唯一的觀眾,有點尷尬。 待會兩方要是待在一個逼仄的空間,那他的尷尬會10。 . 好在郁家兄弟坐的戚家保鏢的車,他們和茭白等人前后去的酒店。郁家兄弟開了個房間,在四樓。 郁響都沒去四樓,他一直在茭白的一樓房間里待著,直到后半夜才走。 要不是郁嶺來喊他,并給了他什么威脅警告,再加上茭白很差的心情寫在了臉上,他怕是要撒潑打滾地留下來過夜。 茭白送走郁家兄弟,躺在地毯上不動,興奮劑稀釋了很多,他無精打采,甚至抑郁。 這是副作用。 茭白看著頭頂?shù)牡鯚?,臉色懨懨的,他有仇報仇,有恩還恩。一筆筆糾葛都在本子上,都是要還或者討回來的。仇跟恩都是雙倍,三倍的討還。 但他抽了沈老狗兩耳光,討了一筆賬也就這樣。 果然,對付屎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 沈寄比他舅媽惡心多了。 他對付舅媽的時候,是“你讓我受一份罪,我還你一份”的拉鋸戰(zhàn),一來一回。那方法放在沈寄頭上,就沒意思。 太費時間。 畢竟上輩子他只要對舅媽討債就行,不著急,慢慢來,而他這輩子讓他受罪的人不止一個,他哪有那閑工夫慢慢磨。 茭白側(cè)身臥著,手腳蜷縮了起來。 他本來還想著找機會討下跪的賬呢,現(xiàn)在他改變主意了,還是等沈寄走上漫畫的結(jié)局再說吧。 到那時候,哪天天氣晴朗,他心情好,說不定可以親自上門,搬個小凳子坐一邊,給沈寄讀南城的局勢,讀沈氏的風光。 這也有個問題, 那時他說不定都忘了沈寄是哪個了,誰他媽會記一坨屎那么長時間。 茭白好像真的聞到了臭味,他一陣反胃。 沈寄那個老黃瓜,竟然連老東西的死都算到他頭上。 什么不離開南城來這找他,就不會連他媽最后一面都見不到,還要報復(fù)他,搞死他。笑死個人,自己舔著臉來北城的,被老子罵成那樣都要來,更是砸戚以潦院子,叫一伙地痞攔戚以潦的路,又是帶人又是帶槍闖酒吧,搞那么大陣仗,生怕別人不知道南沈西戚對上了。還怪老子,簡直是個叼跟腦子錯位的奇葩。 老子就他媽無辜。 沈寄對他的仇恨,就跟齊子摯那傻比把齊霜的死,齊家的倒塌全都當成他的錯一模一樣。 茭白心里的負面情緒沖到了嗓子眼,他做了幾個深呼吸。 那兩個都是死人了。燒個紙吧。 茭白給章枕打電話。不一會,火盆跟紙錢就被送到了他面前,他將紙錢抖開,一張張地燒完,這才舒服了點。 活人不跟死人計較。 茭白蹲在火盆前,跳躍的火光照出他眼底的陰郁。 “白白,你這是……”章枕守半天了,忍不住問,“給誰燒紙呢。” “兩個陰間人?!避讓χ鹋璐甏晔郑笙奶斓?,他骨子里都泛冷,“哥,戚沈兩家的利益牽扯深不深?” 章枕搖頭:“不深?!?/br> 見茭白還在等后續(xù),他就多說了兩句:“上一代深,這一代主要是給外界看的,三哥也習慣了?!?/br> “兩家這十年沒什么合作的項目,戚家不需要依仗沈家,三哥更不會留把柄給沈寄找?!闭抡硪詾檐讚钠菁冶簧蚣掖蚩?,安撫著說,“放心吧?!?/br> 茭白笑了下,那就好。 其實想想也對。 《斷翅》里,沈而銨篡位,沈氏出事,戚家就沒受什么影響,只是沒和沈而銨爭。 . 茭白沒怎么睡,天就亮了。 郁響拉著郁嶺來喊他吃早飯,還嚷嚷著白天去北城哪玩,要他當導游。 茭白坐在酒店餐廳,嘴里咬著半個蒸餃,聲音模糊:“我來這一直下雨,就昨天才放晴,沒出去玩過。” “那正好,我們一起去!”郁響興高采烈。 茭白瞄邊上的戚以潦。 戚以潦吃得差不多了,他拿紙巾擦了擦唇,又把茭白桌前的碎雞蛋殼西瓜汁之類清理掉,末了笑道:“小白,叔叔要回西城處理一低事,你就留在這跟他們玩?!?/br> 茭白挑眉:“行?!?/br> 戚以潦拉開椅子起身,他抬起一條手臂,幾根手指捏住年輕人翹起來的頭發(fā),往下順了順:“玩夠了就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