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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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而銨腥咸紊熱的氣息噴灑在他唇上,一張俊美的臉早已扭曲不堪,駭人異常。 這時的他與被激怒的父親一般無二。 殘戾,暴虐。 劣質(zhì)的燈管下盤旋著一些黑色小蚊蟲,它們在俯視少年人線條青澀漂亮,滲滿薄汗的肌rou緊繃,聽他喉嚨里發(fā)出興奮又顫栗的低吼。 他要開始享用成年以來捕獲的第一只獵物,蓄勢待發(fā),兇猛而急切。 脆弱的獵物后仰頭,脖頸又長又白。 少年人guntang,沸騰,本能地拱腰,他咧開血流不止的唇齒,瞇著赤紅的眼眸,緩緩靠近他的獵物。 就在他要咬上去時, 他聽到獵物在向他發(fā)出哀鳴——我背上的三根肋骨好疼。 少年人蓬勃瘋涌的欲望猝然凝固。 緊接著,像是有一把小刀劃過來,在他的欲念上狠狠劃下一刀,鮮血淋漓,劇痛難忍。 “茭……”沈而銨抽搐著,鐵銹味道濃重的唇動了動,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舌頭上傷痕累累,咬字吃力。他的額頭抵著茭白的額頭,癲狂的神情中涌出一分孩童般的信任與求助,“茭……白……” “是我?!避壮蒙蚨@思緒凝鈍的間隙迅速脫困,將銬著他的其他幾處全都解開。 禮玨怔怔地看著。 認出來了。 那個人被藥物啃噬了神智,還能認出茭白。 禮玨無力地靠著墻壁滑到地上,他呆愣地看著看茭白的沈而銨,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靈魂。 . 茭白來時穿的t恤跟短褲,全沾上了亂七八糟的血跡,就跟參與了命案現(xiàn)場一樣,他也顧不上整理,匆匆翻下床,找到沈而銨的衣物:“沈而銨,我現(xiàn)在給你穿衣服,你堅持一下?!?/br> 末了,茭白不放心地確認:“能聽見我說的話嗎?” 救人可以,他也會盡全力去救,但他不能把自己搭上。茭白不想。 所以他要確定,沈而銨能堅持。 沈而銨的四肢都在流血,他像是感應(yīng)到了茭白的為難,徒然就將自己的一截小臂送進口中,死死咬住。 紅得要滲血的眼眸直盯著他,眼中驀然流下一滴淚。 ——別拋下我。 茭白一頓,他以最快的速度給沈而銨穿上衣物,又將毯子圍在他身前,胡亂揪在一起,確保不掉下來。 做好這些事,茭白一刻都不耽誤地攙著沈而銨出去。 在那期間,茭白沒看禮玨一眼。 等把沈而銨安置了,他才有心思跟時間對付結(jié)婚證已經(jīng)撕裂的禮玨。 . “去醫(yī)院?!避状蜷_房門,對跟過來的戚家打手說。 幾個老爺們都不多問,不多看,很利索地幫著茭白將沈而銨帶下樓。 茭白的頭腦逐漸從《斷翅》最大節(jié)點的狗血中清醒,以沈而銨的身份跟他目前的情況,不能隨便去哪個醫(yī)院醫(yī)治。 他上車后就給戚以潦打電話:“三哥?!?/br> 戚以潦坐在地下二樓的書桌前,還是那身西裝,锃亮的皮鞋都沒脫,他扶著桌面上密密麻麻的“克制”二字,嗓音低而溫和:“嗯?朋友找到了?” “找到了,狀況不太好?!避浊宄蚨@的事瞞不過戚以潦,或許隨行的戚家人已經(jīng)在他不注意時上報了,他就干脆簡短地透露了出來。這樣還能亮出他的誠實表態(tài)。 “需要叔叔做些什么?”戚以潦問。 茭白深呼吸,一口氣道:“我想帶他去一家比較隱秘的醫(yī)院,還要能得到最好的治療,盡量讓他在天亮前恢復(fù)過來,我怕拖下去,藥物會損傷他的身體?!?/br> “好?!?/br> 戚以潦說完那個字就掛斷。 茭白沒讓司機開車,他在等戚以潦的電話。 旁邊的沈而銨已經(jīng)把小臂咬得破爛,可他并沒有好轉(zhuǎn)。 隨著時間的分秒推移,藥效在一層一層疊加,勢必要將他的意志全部抽走,讓他淪為一頭失去人性,不會思考,只會憑著本能去發(fā)泄的動物。 車里的血腥味越來越重,皮椅上都滴了血。茭白讓人將沈而銨打暈。 “白少,恐怕不行。”戚十一正色,“他的情況非常差,明顯不是吃了市場上普通的藥,就算他昏迷了,還是處在……” “我建議他繼續(xù)跟藥性抵抗,皮rou之痛比血管爆裂好?!逼菔挥杂种埂?/br> 媽得,主角受下個藥都不同凡響。茭白的腦子發(fā)昏。 “不如,”戚十二說,“我們幫幫他?” 茭白冷著臉看過去。 “白少別誤會,我的意思是,用這個?!逼菔斐鲭p手。 茭白沉吟:“他不會愿意的?!?/br> 戚家?guī)兹瞬唤?。坐在沈而銨另一邊的戚十二嘗試了一下,他剛碰到少年的腿,就被嘶吼著警告。 戚十二摸摸鼻子,離少年遠一點。 茭白料到了,沈而銨那個性子,只要他沒完全成為藥物的傀儡,他就絕不能接受自己墜入無邊欲淵,那會讓他自我痛惡。 . 不多時,茭白指間的手機響了,他立即接通。 戚以潦讓茭白帶朋友去一個私人診所,那里的醫(yī)遼設(shè)備夠用,并且已經(jīng)打點好了。 茭白以為戚以潦會提出什么條件,譬如以后多讀點書,或者給他警告。 卻只聽他說:“去吧?!?/br> 茭白無意識地伸手去摸脖子,他摸了又摸,一遍兩遍,確定什么似的,好一會才收回手。 我沒有被狗鏈拴住的窒息感,茭白心想。 . 診所的老板是個混血大叔,留小胡子,濃眉長眼,有種山野與深海的性感,他抽了沈而銨一管血檢驗。 “這小帥哥體內(nèi)的藥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猛,國內(nèi)很少見,能弄到也是本事?!?/br> 茭白的指間都是粘膩的血:“那有得解嗎?” “有得解?!贝笫逶谒潘蓵r說,“你陪個幾天就行了。” 茭白:“……” “下藥之人是個生手,放了幾倍的量?!贝笫蹇粗叭绻荒艿玫阶銐虻募偨猓鞴贂ソ?,這你也不愿意?” “別在這時候開玩笑了,大叔,他是我朋友。”茭白冷冷道。 “不是情人啊?!贝笫鍛醒笱蟮剞蹆上滦『?,“那我只能想別的法子了,我想想啊?!?/br> 茭白吐口氣。這大叔雖然看著不靠譜,但他知道對方能救沈而銨。 戚以潦介紹的,不會是個普通人。 茭白看了眼小床上的沈而銨,他蜷縮著身子,屈起不停抖動痙攣的雙腿,手指扭曲地摳住藍色被單,拼死不去碰自己的欲望。 《斷翅》中,這部分是禮玨的回憶錄,有大半話的內(nèi)容,都是黑白線條,沒上色。整部漫里,只有他知道他和沈而銨是怎么開始的。那是他們之間最潮濕的部分。 沈而銨在原著里沒抵得過藥效,也沒自殘到這程度,他要了禮玨,發(fā)了瘋。大概是他內(nèi)心沒有光,很快就被黑暗吞沒。 現(xiàn)在他有。 那點光可能不強,可能跟黑暗相比不值一提,它卻不死不滅。 “藥性太霸道,”大叔拿著一支針筒過來,“被下藥的人心理上不抗拒還好,大不了就是幾天幾夜不眠不休,承受者可是要九死一生的?!?/br> “當然,被下藥的一方抗拒了,也是九死一生,挺過來就是脫胎換骨。都是了不起的人啊?!?/br> 大叔要給沈而銨扎一針,還沒靠近就被踹開了。 那力道過于兇殘,大叔被踹得倒在了藥品架子上面,藥品嘩啦啦掉了一地。 “抬走,我不醫(yī)了?!贝笫逅P宰?,針筒一甩就要走。 “大叔,別啊,你等一會,我跟他說。”茭白冒死湊到沈而銨跟前,也被踹了一腳,還他媽剛好在他年初被齊傻逼捅過的地方。 茭白沒碰到后面的藥品架,他直接被踹得倒在地上,背部的肋骨酸痛。 真的欠這沈少爺?shù)模瑡尩?,不他媽好起來,他白挨了?/br> “沈而銨,我是你要來西城見的朋友茭白,你他媽聽到?jīng)]。”茭白捂著肚子嘶嘶抽氣,“你別亂動,大叔要給你打針,打完你就能舒服點了?!?/br> 他對身心瀕臨獸化的少年伸出手:“來,抓住我。” 第66章 沈而銨攥緊了茭白的手。 如果他還清醒, 他會收一些力道,但他不清醒,他更多的是本能的求生欲。 茭白的骨頭生疼, 連帶著那條手臂都虛脫抽搐,他吸著氣安慰自己。忍著點, 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點痛不算什么。 誰還不是為了活著。 那一針藥打下去,沈而銨眼底的獸欲不再那么濃。 大叔讓戚家兩人打下手,給沈而銨擦藥水。 茭白帶剩下的人回旅館。 在漫畫里, 今晚這個節(jié)點的回憶錄只有小旅館里的內(nèi)容, 大鍋亂燉全是黏爛的紅燒rou,沒有怎么提到禮玨從哪弄來的藥,怎么讓沈而銨中招的。 茭白去的路上很煩躁,禮玨是很古早的賤受屬性,偏執(zhí)的同時,還會自怨自艾,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極不穩(wěn)定, 一個不慎就要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