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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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沈寄欠你的,你找沈寄去?!避滓а狼旋X,“你現(xiàn)在這樣,不止是無能,還逃避現(xiàn)實懦弱可憐!” 最后四個字像一把刀,攪在了齊子摯的尊嚴上面。 就在他恍惚自己竟然還能體會到痛的時候,青年輕飄飄道:“對了,梁棟自首了?!?/br> 齊子摯緩慢抬眼。 茭白的背脊沿著艙壁往下滑,他下意識抓住齊子摯的胳膊撐了撐,仰起臉說:“章枕你知道吧,就戚以潦的左膀右臂,他介紹了一個人重啟齊霜的案子。那是梁棟的祈求,他要搭上自己求一個真相?!?/br> “他認為,”茭白慢慢起身,擦著齊子摯平闊的肩往他身后走,“有人借他大姐的手,用齊霜的死,攪亂南城的局勢?!?/br> 茭白不再多言,點到為止。 齊子摯瘋是瘋,商業(yè)上的敏感度不會減弱。 有些事,他沒去深究,是因為弟弟的死,事業(yè)之路被砍,老合作方和友人的遠離,家族倒塌,這一系列都發(fā)生得太突然,他一下就被壓趴在地,從一個光鮮亮麗的青年才俊成了刀下的亡命之徒,混亂。這期間還有報復梁家這一環(huán)。 齊子摯的思維整個崩壞。 只要給他一點點提醒,等他冷靜下來,他就能理清楚那里面的違和之處。 茭白走了會就停下來緩緩。 齊子摯說不定會回南城調(diào)查。回去了,怕是要和幾個打家族斗個你死我活。 這不關茭白的事。只要他的好友們各自進了組,是死是活隨便。 茭白滿意地看了看齊子摯的活躍度,36了已經(jīng)。 雖然第一輪的經(jīng)驗讓他明白,50難過,但他還是很開心。 因為這說明,他的法子用對了。 當初對付沈寄,不就是先找對路數(shù),之后才搞定的。 茭白輕哂,什么好友,工具人罷了。 包括他自己。 茭白不知不覺走到后面的甲板上,白天海上有霧,晚上沒了,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望不到邊際的黑色。 仿佛海平面底下有什么在涌動,隨時都會咆哮著沖出來,一把將所有異類叼住,拖入海底。 茭白遍體鱗傷的身子縮在衣物里,他嘔了兩聲,打著抖在原地待了一會。 深海啊,真是有一種令人心悸的壯觀。 “嘔——” 茭白捂著嘴干嘔,老子不裝逼了,走了走了。 . 這一晚,禮玨感冒了,他嗓子疼,饅頭都咽不下去。 齊子摯就掰一小塊,哄著他吃。 茭白在船上見多了齊子摯寵弟的一面,習以為常。 《斷翅》,禮玨的奶奶死了,他在這世上沒了親人,對沈而銨更加偏執(zhí)。 現(xiàn)在他有了大哥二哥,人生軌跡…… 對了,齊霜二哥呢?怎么沒跟齊子摯一起? 禮玨的喊聲打斷了茭白的頭緒,他過去,無視齊子摯的眼神警告,握住禮玨往他這伸的手。 這畫面,怎么跟臨終遺言似的。 “茭白……別回去了……”禮玨緊緊抓著他,“大家族在意名聲,你已經(jīng)……你別回南城了,就跟我們……我們一起,我,我大哥,還有你……” 茭白的眼皮姚往上翻了,老弟,你哥我是rou票啊,怎么,還要我和你們相親相愛一家人? 你敢做這個狗血夢,老子也不愿意的好吧? 茭白在禮玨說出更傻白甜的話之前道:“我跟沈寄離婚了?!彪m然他沒親眼看到離婚證,但他不是傻逼,能捋得清老太太那些saocao作。 左邊投來一道目光,帶著點怪異。 大概是沒想到他知情。 茭白沒管齊子摯的視線和海豹,他被禮玨的活躍度漲幅驚到了。 他只是和沈寄閃婚閃離,禮玨對他的興趣度就這么濃了?不會吧不會吧? 既然這樣的話…… “我想去西城?!避渍f,“我和戚家有來往?!?/br> 飆了。 禮玨跟他的活躍度飆了?。?! 比剛才的幅度還猛。直逼齊子摯的數(shù)值。 茭白一言難盡,原來要對付禮玨,不是只在沈而銨那里下功夫就行啊。 只要他人際圈里的豪門貴族來頭夠大,禮玨就對他的興趣就更大。 那要不,他再把岑家拎出來遛遛? 還是算了。 岑家小太子爺才回國,腹背受敵,他還沒闖出名氣,不如南沈西戚那兩個老男人。 “茭白,你怎么會跟那些人……咳……”禮玨被口水嗆到,窩在齊子摯懷里咳了起來,手還抓著茭白不放。 這畫面就很讓人無語。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三兄弟。 齊子摯撫著弟弟顫動的背部,另一只手舉起手機對準茭白:“你去弄感冒藥?!?/br> 茭白偏頭,用只有他能聽見的音量說:“齊總,你這話怪好笑的,小玨是你弟弟,你怎么不自己去弄?” 齊子摯的胸口一堵:“你們不是一起長大的鄰居?” “我想他能明白,我這個鄰家哥哥的難處?!避椎囊袅炕謴?,“是吧,小玨?!?/br> 禮玨嗚咽著喊:“大哥,你別逼茭白了,他都被船上的人欺負了,要是偷藥被發(fā)現(xiàn),肯定又要挨打……我能忍的,我不難受,很快就好了,只是普通感冒……” “是啊,只是普通感冒,睡一覺不就好了?!避子幸獯碳R弟控。 齊子摯第一反應是去看弟弟,見弟弟迷迷糊糊的沒有聽到才松口氣。他將茭白扯拽到貨箱后面。 茭白把傷痕累累的臉湊到他手機的光下。 齊子摯的怒氣渾然不覺地凝滯:“你先前能退燒一定是吃了藥,我知道以你的聰明程度,會偷留一點?!?/br> “不不不,我一個高中生,聰明什么,我一點都不聰明,不然也不會費盡心思脫離沈家慘遭失敗,任人擺布了一段時間被拿出來換沈少爺,更是多了個年紀上能當我爹的前夫?!避鬃晕页芭?。想起來就嘔血,虧他為了擺脫狗鏈謀劃車禍,連自己的命都堵上了,結果呢,還是被老太太跟她老來得子的寶貝疙瘩惡心了一回。 也不知道老太太死沒死,他還是希望自己能趕去墓園,親手送一朵白花。 茭白見齊子摯在看禮玨,他曾經(jīng)很喜歡的兩道墨眉皺在一起,眉眼間全是擔憂和心疼。 “你求我,我可以告訴你,藥在哪?!避仔πΑ?/br> 齊子摯看他的笑容,覺得他是個小惡魔,太壞了。哪怕遭了船員的折磨,還是壞。 不像小玨,世界都是柔軟純白的。 . 茭白沒料到齊子摯自己去偷藥,還他媽被抓了個正著。 唯一慶幸的是,這個點是一個人睡眠最深的時候,沒值班的都在自己房里呼呼大睡。 值班的那位正在和齊子摯打斗。 茭白站在拐角,目睹齊子摯那條瘸掉的腿被船員又踩又碾,手指在地上抓出痛苦的痕跡。他把趙叔給的小梅rou丟進嘴里,酸得他縮縮脖子。 老子是絕不會像那次替沈而銨挨鐵棍一樣,沖上去給齊子摯擋。 齊子摯燒傷的腿已經(jīng)爛了,腐rou黏在褲子上面,血水往外滲,他用手掌蓋住流露出脆弱一面的眼簾,想放棄了,卻不能。如果他死了,弟弟怎么辦? 就在齊子摯要拼死一搏的時候,踩在他腿上的力道消失了。他拿開手掌看去,不禁愣然。 那船員的脖子上多了一根繩子。 “只是暈了?!避装牙K子丟開,懨懨道,“你自己把他綁貨艙里?!?/br> 齊子摯重重喘息,仰視他的眼神說不清道不明。 “人丟了,同事們估計以為他失足落海了。船不能返航,大家都要死,要是能,這善后工作你自己來。” 茭白似笑非笑:“齊總,你弟弟是低燒,死不了人的,你何必呢?!?/br> 齊子摯終于有了反應:“他體弱,和你不一樣。” 茭白:“……” 他哈哈笑出聲:“是是是,我身強體壯,剛得一批?!?/br> 齊子摯看著青年病白的臉上多出來的紅暈,因為大笑潮濕發(fā)紅的眼尾,抖動不已的慘烈身體。 他想說什么,青年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走了。 . 茭白不是被惡心的,他是來強制任務了,高興啊。 “小助手,這次能不能別像前兩次那么尷尬了,拜托?!?/br> 【任務地:第一貨艙】 【任務目標:禮玨】 【任務內(nèi)容:請玩家為禮玨哼一首完整的搖籃曲,抱抱他,無時長限制。請五分鐘內(nèi)完成?!?/br> 【提醒:不能讓任務目標走開,必須從頭聽到尾?!?/br> 【倒計時,三百秒,開始!】 茭白:“……” 老子就知道不能對你抱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