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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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最常見的就是有緣無份。 . 茭白見沈而銨在原地站了一會就下樓,他也不去找老師了,麻溜地跟了上去。 沈而銨不住老宅,也不跟沈寄住,他在距離學(xué)校不遠(yuǎn)也不近的地方租了房子度過高中三年。房子還是跟一個同級生合租的,那同級生因為個人原因休學(xué)回家了。出租的廣告一貼出來,一直在等機會的茭白就見縫插針地搬了過去。 茭白是上午請假搬的,現(xiàn)在他跟沈而銨是室友。 放學(xué)的時間點,夕陽的暖金余輝在少年們身上跳躍。茭白慢悠悠地騎著單車跟在沈而銨后面,和他一道進(jìn)小區(qū),在27棟樓下撂車,上樓,停在第十一層,1101門口。 茭白期待沈而銨的表情變化。 誰知沈而銨沒有露出明顯的情緒起伏,他拿鑰匙開門進(jìn)屋,朝著自己的臥室方向走去,似乎對他來說,室友是誰都沒區(qū)別。 “沒意思?!避讖澭摰粜?,把書包往客廳一扔,大咧咧地去廚房燒晚飯。 沈而銨的房門一直是關(guān)著的,他進(jìn)去后就沒出來過。 茭白覺得這個時期的沈而銨就像一只沒有安全感的小動物,縮在自己的殼里,畏光怕生。 怪可愛的,想抱懷里呼嚕呼嚕幾下毛。 茭白想想而已,他可不敢呼嚕,幾天前他無意間了解到了一件事——沈而銨在學(xué)校打過人。 日期就是老太太大壽那天,起因是他桌兜里的紙蜻蜓被一個吊吊的男生給分尸了,還和同伙一起嘲諷他裝模做樣。 學(xué)習(xí)跟長相都太過優(yōu)秀又沒亮過刀的學(xué)生,容易招來他人的妒忌跟欺壓。 沈而銨平時那么安安靜靜的一個人,爆發(fā)起來必然是震撼的驚悚的。 那次茭白坐在車后座,目睹沈寄接到老師的電話,冷沉沉地笑著讓老師隨意,完了就發(fā)火扔手機。 沈寄動怒,大概是因為老師描述沈而銨滿頭血,倒在地上捧著破碎的紙蜻蜓輕聲喊mama。那女人是沈寄的憎惡來源,是他人生最丑陋的一筆。 一場校園打斗事件之后,沈而銨帶著傷照常上學(xué),那被他打得奄奄一息的男生和同伙家長都沒來學(xué)校鬧事。 沈而銨是某豪門私生子的傳聞因此滋生,但傳得不厲害,梁棟作為狗腿子跟爪牙,可不是擺設(shè)。 茭白的思緒回籠,他等著明早和沈而銨一塊兒上學(xué),哪曉得他早上起來的時候,沈而銨已經(jīng)走了。 放學(xué)也很難有交流。 往往都是茭白等梁·mama·棟走了,才能接近沈而銨,他說十句話,沈而銨都發(fā)不出一個氣音。 好在他們的室友關(guān)系不融洽,卻也不僵硬,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各有各的空間,勉強算得上和諧。 茭白有時候會跟章枕吐槽他的室友。 章枕是個不開玩笑的人,他給茭白講道理,凡事以和為貴,有什么矛盾坐下來聊,好好說,不要動手,要是動了,那不能吃虧。 日漸父化。 茭白倒是希望章枕吐槽吐槽自己那位三哥,好讓他分析分析。 戚以潦那個人吧,可能只有老根是真的。茭白打算等自己段位提上去一大截,再跟他交鋒。 . 氣溫說降就降,秋風(fēng)很猛,吹得人腦殼疼。數(shù)學(xué)課上,老師刺啦著粉筆寫了幾道題,喊人上去做,茭白也在其中,他分到的還是壓軸大題。 茭白搓著臉往講臺走,以原主王初秋的學(xué)習(xí)成績,如果他原本就是7班的人,那現(xiàn)在就是打臉環(huán)節(jié)。 可原主來南城前在鎮(zhèn)上的中學(xué)念書,之后的十七到十九那兩年都在圈里待著,茭白能有新身份能出現(xiàn)在這,全是他利用金手指花錢找到一個會辦事的人給他cao辦的。 兩千萬呢,花起來不要太爽。 茭白偏科,英語不咋地,數(shù)學(xué)比較行,他捏著粉筆寫了一點步驟,眼珠轉(zhuǎn)轉(zhuǎn),他全擦掉,重新寫。 “那炒rou怎么還不下來?”梁棟鄙視地抖著腿笑,“瞎寫起來了,靠。” 沈而銨在稿紙上解算。 “他還在寫,”梁棟比比歪歪,“這起碼得把會的所有公式都用上吧,可把他牛逼壞了?!?/br> 茭白的女同桌回頭蹬梁棟:“你好煩。” “給人取外號有意思嗎,”她哼了哼,“我看你就是羨慕嫉妒我家茭白?!?/br> 臥槽,這都我家的了?那婊子人緣這么好的嗎?梁棟要變臉,沈而銨踢了他一下,目光落在黑板上面。 茭白拍拍手上的粉筆下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沈而銨在看他的解題步驟。 他故意擦掉常規(guī)的解法,換了個復(fù)雜的,有趣的。 這不,逼裝起來了。 女同桌在茭白坐下來后,湊過去佩服道:“白白,你好厲害啊?!?/br> 茭白的小名就是這個,以前小伙伴會這么叫他,來了這兒還能被人這樣稱呼,他挺高興的:“你知道我解對了?” “不知道?!迸罁u頭,“可你寫了那么多,看著就很有逼格?!?/br> 茭白:“……” 那題茭白不但解對了,還解得很漂亮,老師一通夸,從這一刻開始,新來的學(xué)生是他的崽了。 茭白以一題得到了名氣跟熱度,找他要微信的人也大幅度增長??绍赘吲d不起來。 因為他還沒攻破沈而銨的防火墻。 月底的一天晚上,快十一點了,茭白正在泡著腳寫卷子,樓下傳來了嘈雜聲,他隨意踩上拖鞋去窗口扒望。 明白了外面的情況,茭白坐回去繼續(xù)泡腳做題,抽空回了章枕一條信息:jiejie,我這的六樓發(fā)生了火災(zāi),我在十一樓,卷子還沒寫完。后來跟著一個有點慌臟的表情。 其實今晚無風(fēng),樓層不挨著應(yīng)該沒啥事。 章枕發(fā)來了語音。 茭白有點意外,這還是章枕第一次對他發(fā)語音,他點開。 男人不知在哪,背景略亂,他猶如一個兄長,語調(diào)平穩(wěn)令人安心:“火災(zāi)發(fā)生在同一棟樓里就不能大意,你打開大門看一看樓道,沒煙或者煙很淡就趕緊下去,別坐電梯走樓梯,如果煙有些濃就把濕毛巾打濕捂住口鼻……” 茭白的臉色忽然一變,他嗅到了煙味,風(fēng)來了! flag果然不能立。 茭白拿了手機跑出去:“沈少爺?” 沈而銨的房里沒動靜。 “沈同學(xué)?”茭白換了個稱呼,還是沒反應(yīng)。 “沈而銨!” 茭白等了幾秒就踹門,他連踹了好幾下才把門踹開,里頭沒人,沈而銨早他媽下去了,沒有提醒他! 草。 虧老子還擔(dān)心你的安危。 茭白臭著一張臉疾步下樓,他在九樓的樓梯上看見了一只……紙蜻蜓。 茭白:??? 噠噠噠—— 一串腳步聲從樓下上來,節(jié)奏有些急亂。 沈而銨抱著一個木制小盒子出現(xiàn)在八樓通往九樓的樓道里,他察覺到什么,停下腳步抬頭。 青年蹲在墻邊,指間捏著紙蜻蜓,他輕輕拍兩下蜻蜓的翅膀,湊近吹了吹,笑著說:“小可憐,你的主人把你丟這兒了啊,不怕,哥哥這就帶你去找他。” 沈而銨看到青年站起身,對上他的目光,愣了愣就尷尬地把紙蜻蜓藏在身后,又強自鎮(zhèn)定地把它拿出來。 “那什么,我沒踩到它?!?/br> “不信你看?!避鬃呦聵翘?,將手上的紙蜻蜓攤在沈而銨眼前,“是好的吧?!?/br> 沈而銨伸手去捉紙蜻蜓,指尖觸碰到他的手心。 茭白微攏住紙蜻蜓和少年的指尖,看著他的眼睛,笑盈盈道:“你還沒對我說謝謝呢,沈少爺。” 第13章 那天沈而銨沒有回答茭白,也沒看他。只是拿走了自己的紙蜻蜓。 茭白跟沈而銨一起下樓,等六樓的火勢被控制了,他們就回了出租屋,期間沒說什么話。 茭白氣啊,是他吹紙蜻蜓吹得不夠久嗎?還是他撿蜻蜓的姿勢不對?沈而銨竟然沒有給他一點反應(yīng)。 白安排了那個情節(jié)。 茭白抑郁了,他決定對沈渣渣放幾天冷氣,活躍度什么的,先不管了。 體育課上被梁棟大力拖到器材屋,指著鼻子罵賤貨的時候,本就心情惡劣的茭白一腳踢了過去。 “滾開?!?/br> “你說你賤不賤?”梁棟挨了一腳,他啐一口,五大三粗的身板壓上去,借著身高跟體能優(yōu)勢將茭白控制在墻角,“老的把你丟棄了,你就往小的身上想,怎么的,你是離了男人就活不了是吧?這么欠你跟我說啊,我可以勉強……” 茭白莫名其妙地打斷:“你說什么?我往誰身上想了?” “還他媽裝傻!”梁棟噴唾沫星子,帥氣的臉猙獰了起來,“你要不是干了見不得人的手段,銨哥會對著你的后腦勺發(fā)呆?” 茭白懵了懵,噢……原來有進(jìn)展了啊。 沈而銨的情感波動既含蓄又細(xì)微,只有跟他認(rèn)識很久的梁棟才能察覺得到。 茭白在心里偷笑,看來是他這幾天的反常,引起了沈而銨的注意。 不錯不錯,今晚獎勵沈而銨一個笑臉。 “我勸你離銨哥遠(yuǎn)點,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否則,”梁棟將他往墻上一按,“我就告訴沈老太太,她老人家的手段我想你比我清楚?!?/br> 茭白腦中有原主被老太太訓(xùn)的記憶,有心理陰影。 “怕了?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就敢打銨哥的主意,”梁棟拍拍茭白比平時還要白幾度的臉,“你不配?!?/br> 茭白忽地笑了起來:“你說的對,我不配?!蔽医^對不配啊,古早鬼畜渣攻配被虐身虐心死都不放手賤受嘛,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他們是狗血愛好者的衣食父母。 梁棟威風(fēng)八面的cao天cao地樣瞬間就萎了,臥槽,這家伙怎么一會一個樣?變色龍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