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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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的臉色變了又變,一會激動,一會不滿,半晌他自我安慰,好歹是動了。 萬事開頭大。 這個頭已經(jīng)開了,后面就容易多了……吧。 茭白睡了一覺,眼前還是蒼白的墻壁,沒人接他回沁心園,也沒誰來看望他一眼,都把他給遺忘了,他就在醫(yī)院躺著。 反正不花錢。 唯一糟心的是,醫(yī)院跟沁心園一樣,都有人監(jiān)管,限制他的活動范圍。 哎,按照套路,事發(fā)時他給沈寄的那一眼,足夠開發(fā)“男孩,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你和其他妖艷賤貨不一樣”線路。 可是很顯然并沒有。 早知道他當時就裝作驚嚇過度失心瘋給沈寄一大嘴巴子了。那鐵定能讓對方每次洗臉照鏡子的時候都能想起他,失策啊。 不過怎么說呢,茭白心里是有預料的。沈老狗久居高位,心是黑的,血是冷的,沒那么好進套。 沈寄當天就出院了,事故發(fā)生時小玩意看他的那個眼神帶給他的新鮮感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也沒引發(fā)出什么后續(xù),他很快就將人拋在腦后,投身于工作跟空閑時間的消遣中。 接到老太太電話是在一周以后,沈寄傷好得差不多了在外地出差,接待他的那一方送了個人給他,是個女孩,跟他兒子差不多大,剛成年不久。 沈寄的欲望是和壓力疲憊感同時增長的,他對送到他床上的人的要求就一個,結(jié)實。 像那種哭哭啼啼,一碰就半死不活的小羔羊,他提不起半分興致。 女孩進來就開始抽泣。 沈寄要把人打法走,小女孩卻顫巍巍地抱住了他的腿。 青澀而纖嫩的臉頰在燈下散發(fā)著柔粉光澤。 沈寄年輕時候戾氣重,像個暴君,現(xiàn)如今的脾性沒那么多兇殘,卻也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更沒扣戴戚以潦那類紳士和雅面具,他表面功夫都不會做,抬腳就踹,老太太的電話便是這時候打來的。 老太太打電話前服用了救心丸,念了半小時的經(jīng)文,血壓下去了才撥通了小兒子的號碼。 “阿寄,大師……”老太太聽到小兒子那頭有姑娘的哭聲,她繼續(xù)說, “大師告訴我,小王的命盤發(fā)生了異變?!?/br> 沈寄半天才想起來,小王指的是誰,同時與其對應(yīng)的記憶片段也自動翻涌了上來。 “你先別急著掛電話,媽就問你,”老太太條理清晰,“他是不是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沈寄想到什么,面色沉了些許。 “是變了吧,”老太太篤定道,上次她在壽宴上就察覺出來了,沁心園的管家也打了幾回報告,她原本沒當回事,這次被大師一點撥才恍然。 運勢影響一個人的性格。 這就對得上了。 “現(xiàn)在的他對你的財運都不利,還會給你帶來災(zāi)禍,你上周出事就是因為他?!崩咸怯袀涠鴣?,目的明確,她主意已決,態(tài)度有些強硬,“人不能再留在沁心園了?!?/br> 當初把人養(yǎng)在沁心園是老太太自己的主意,這回把人送走,她也不需要跟小兒子商量,心知他不在乎,無所謂。老太太打這通電話純粹是想跟他嘮一嘮。 “好在齊家那幺兒的命盤沒變故。”老太太四十出頭才懷小兒子,吃了很多苦把他平安生下來,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沈寄搖了下頭,他幾年前那場意外讓老太太得了心病,現(xiàn)在是越發(fā)迷信了,難不成他以后再跟那小玩意牽扯上關(guān)系,還能要了他的命不成。 不知怎么的,他有種想跟老太太打個賭的沖動,看看把人留在身邊,到底能不能影響他的軌跡,壞了他的氣運。 可這念頭來得詭異,不該出現(xiàn)。 就在沈寄發(fā)覺自己疑似陷入怪圈而面色難看,心煩氣躁的時候,一只小手撫上了他的皮帶,他甩手就是一下。 女孩直接被扇暈過去。 沈寄叫助理進來,讓他把人拖走。 助理將嘴角流血的女孩拖出去,不一會他再進來的時候,自作主張帶了個活潑張揚的男孩子。 cao心上司沒盡興,怕他憋壞了身子的助理被賞了個煙灰缸,頭破血流。 醫(yī)院這頭,茭白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信息。 -都按照你的要求辦了。 -希望從今天開始,我們不要再聯(lián)系。 -不是,是從這一刻開始!就從這一刻開始!你好自為之! 茭白“嘖”了聲,齊家小少爺不愧是未來的沈夫人,《斷翅》里以一人之力把沈家搞得雞飛狗跳的炮灰受,有兩把刷子,還有能干的騎士,他沒回齊霜信息,剛把手機放一邊,老管家就打來電話,讓他回去收拾東西。 三四十分鐘后,茭白站在沁心園,腳邊是個奇形怪狀的大編織袋。 “你回來得太慢,我讓人替你收拾了?!崩瞎芗艺驹谂_階上,居高臨下。 茭白踢了踢編織袋,福星變?yōu)男?,沈家希望他趕緊滾。 但是, 為什么連個行李箱都沒有,編織袋要怎么搞? 茭白感應(yīng)到什么,他不動聲色地往二樓瞟了眼,趴在窗口的齊霜來不及把腦袋縮進去,兩人四目相視。 齊霜對茭白露齒一笑,還揮了揮手,像在送別最好的朋友。 茭白翻白眼,小少爺高興成什么樣子了都,該不會以為他是要回老家吧,那怕是想多了,他的好友們分布在三座城市,拉鋸戰(zhàn)的戰(zhàn)鼓都還沒敲響。 茭白吐了一口氣,這園子在郊區(qū),他得拖著編織袋走上一段路,才有可能打到車。 編織袋不能太沉。 不多時,茭白拎著空了很多的編織袋走人,留下一地的老舊衣物跟破爛生活用品,秋風從它們身上吹過,霉氣混著歲月腐蝕的味道飄散開了,一疊快要粉化掉的紅白塑料袋嘩啦作響。 這像是某種激烈高昂的信號。 一只手打著石膏,一只手拎編織袋的青年腳步堅定,他告別了不堪而灰敗殘破的過去,奔向全新的生活。一切才剛開始。 其實就裝逼。 第10章 茭白裝了會逼就不行了,他在路邊坐下來,大口大口氣息悶在口罩里。 事情能這么順利,有運氣的成分在,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沈寄獨裁掌權(quán)多年,高高在上慣了,對待什么都是俯視的,不屑一顧,在他看來,將人力物力用在什么屁命盤屁大師有關(guān)的事情上面純屬浪費時間,他沒那閑工夫。 而老太太呢,寶貝兒子傷得不重,肇事的人也死了,她就沒有再追究下去,心懷慈悲嘛。 之后大師透露了“真相”,她只想把災(zāi)星送走。 越是大家族的老一輩,越會拜佛求大師,折騰命理一說。 家里人的缺德事做多了,就想逃過因果報應(yīng)。 茭白對沈家這對母子做過研究,這是他一個追過漫的人的金手指。 茭白爬起來,要是哪天沈寄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漏洞,查出了這次的事,想對他來個秋后算賬,那就到時候再說。 反正今天是離開狗圈的第一天。 茭白往前走了幾步,猛地停下來,齊霜那種勝利在握的狀態(tài)讓他猜到了某種可能,他按了沁心園的座機,跟接電話的傭人說要找齊霜。 “王初秋,你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給我打什么電話,還打的座機!”齊霜握著話筒,秀氣的臉有點扭曲,他把這人拉黑了,沒想到對方會打座機,還在這時候,瘋了吧! 齊霜陰惻惻地壓低聲音:“我告訴你,雖然我的把柄在你手里,但你也一樣,我們誰也別……” 茭白打斷他:“大師呢?” 齊霜不說話了。 “你滅口了?”茭白站在路邊把高音量。 “我是弱智嗎,這時候大師要是死了,只會讓人懷疑所有事都是我預謀的,目的是除掉你這個對手?!饼R霜干巴巴地說,“人目前被控制了,等我做了沈太太……”后半句他沒說出來,差不多就那樣。曾以為看破紅塵,無畏生死的得道高人都能被他威脅利用,那將來某一天保不準也能跟其他人串通一氣,這么大的變數(shù),他必須清除掉。 電話里的沉默似乎是種無聲的譴責,齊霜尖酸刻薄道:“王初秋,我就不信你把他老婆孩子藏身地告訴我的時候,覺得事成之后我會讓他們一家三口團圓,現(xiàn)在你裝什么好人?” 茭白淡聲道:“我要章枕的聯(lián)系方式,弄到給我。” “……你說誰?”齊霜既震驚又嘲諷,敢情這家伙費心脫離老太太的管制,是想攀上西城的那個人,果真瘋了。 茭白沒再說什么就掛了電話。 《斷翅》里,齊霜二哥在外地采風的時候誤打誤撞碰上了大師妻兒,并告訴了齊霜。后來齊霜加以利用,大師的結(jié)局作者沒寫明,留白了。 這部分劇情因為茭白提前了,有改變,也有沒變動的環(huán)節(jié)。 茭白靜靜在原地待了會就大步前行,他不知沿著馬路走了多久,才搭上一輛好心夫婦的車。 夫婦從秀恩愛到哭叫謾罵,用了不到十公里。 這都源于——女主人在車里發(fā)現(xiàn)了一條絲襪,不是她的。 顧不上有搭順風車的外人在,女主人直接把絲襪塞進了男主人的嘴里。 作風霸氣,卻不提倡,因為危險程度破表。 車在路上滑出蛇形,男主人緊急靠邊停車,吐出絲襪就跟女主人吵了起來,相當理直氣壯。 后座的茭白一不留神就身處大型捉j(luò)ian現(xiàn)場,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就很尷尬。 茭白等這對夫婦吵完停戰(zhàn)的時候,申請下車。 沒人理他。 茭白:“……” 行吧,你們不介意的話,那我就看著了啊。 反正我也不趕時間。 茭白聽著女主人撕心裂肺的哭聲,余光瞄了瞄沒事人一樣刷手機的男主人,他抱著胳膊想,《斷翅》這部漫不愧是狗血愛好者的天堂,這里面三條腿的路人甲都是渣。 兜里的手機嗡響,茭白掏出來瞧了瞧,他將收到的號碼記下來。那晚他抓住號碼主人的時候,隱約感受到了對方尚未泯滅的善良和人性。 “章枕……”茭白念出號碼主人的名字,算計著什么。 . 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