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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拜拜[穿書]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前花園陽光明媚,花香四溢。茭白往墻壁上一靠,他借著方位的遮蔽,偷偷打量前來參加壽宴的賓客們,大多都是沈家一眾,少數(shù)是沈氏多年的合作伙伴,沈家家主的發(fā)小跟友人。

    沒見著沈氏少主沈而銨。聽說是已經(jīng)回學校了,要考試什么的。

    茭白不意外,沈而銨是他老子年輕時候一夜放縱的產(chǎn)物,mama是蟶山上的采茶女,把他帶到這個世界就沒了半條命,剩下半條命將他送到了沈家。

    沈而銨的到來,間接導致了沈寄心上人的死,沈寄不待見他,更不管他。

    父子兩人不住在一起,同桌用餐的次數(shù)極少,見面如同陌生人。

    老太太兩頭難,她管過幾回就不管了,小兒子就一個子嗣,即便不親,也改變不了他們的血緣關(guān)系。

    茭白打了個哈欠,原主是沒存在感的,也沒朋友,不需要寒暄,他落得一身輕松。等他窩在角落里快要睡著的時候,前花園的上空多了一大片云彩,太陽被擋了大半,老太太出來了。

    今兒是她的八十大壽,不說沒人看得出來,她吃齋念佛,容發(fā)并不怎么衰敗,挺有精神。

    老太太坐在輪椅上面,被最有出息的小兒子,也就是當家主沈寄推向大廳,她的手上盤著一串佛珠,穿著簡樸,壽宴也不奢侈。

    流程一切從簡,全是素食,年年如此。

    茭白砸了咂嘴,嗤了一聲,就是這么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把人當狗拴起來。

    關(guān)于這件事,由于牽扯到的不是主角攻受,因此《斷翅》漫中沒有直接交代,也不詳細全面,是從幾個人的角度拼湊出來的。

    幾年前沈寄生了場怪病,命懸一線,國內(nèi)外的專家都束手無策,老太太去廟里為他祈福,受到大師指點,動用家族資源在沈寄的出生地跟成長地找到了兩個旺他的命盤,就是原主跟齊霜。他們在醫(yī)院的病房同吃同睡了半個月,沈寄就神奇地度過了危險。

    老太太堅信命盤一說,她把兩人安排在湖東的沁林園居住,想著等沈寄身體好了起來,就讓他挑一個娶進沈家。

    這也是老太太沒辦法的事,如果不是大師的意思,她就當是沈寄養(yǎng)兩個小東西,想進沈家的大門,哪怕是齊家那幺兒都不夠格。

    然而兩年過去,沈夫人的位置還空著,沈寄根本不信命盤一說,他在外頭養(yǎng)的人換得很勤,就是不碰沁林園的兩位,似乎對他來說,只要他碰了其中一個,就是跟命盤扯上關(guān)系,進了我命不由己的怪圈。

    他想穩(wěn)住富貴榮華,想要一世太平安康,竟然還要依靠別人的命數(shù),簡直是笑話。

    沒沈寄選牌子侍寢,原主跟齊霜在沁心園住著,二人相安無事。

    直到沈寄帶原主去會友,平衡被打破……

    茭白回憶完了劇情,就想到了原主的養(yǎng)父母,他們收了沈家一筆錢,讓沈家?guī)ё吡嗽?,對外說是他學讀不下去了,非要去外地打工,給他的說法是他命好遇到了貴人,希望他去大城市接受更好的教育。

    實際是要用賣他的錢送寶貝女兒出國。

    茭白真的愛這部漫的大鍋亂燉,一個早早下線的工具人都能這么狗血,他嘆口氣,調(diào)整表情走出角落,穿過一片眼花繚亂的名牌服飾區(qū)走到老太太身前。

    “小秋啊,你怎么沒跟著阿寄,今天人多,你別亂跑。”老太太拉起茭白的手,放在沈寄掌中,拍了拍。

    整的就跟婚禮現(xiàn)場似的。

    茭白抽出手,在背后的衣服上蹭了蹭。

    沈寄彎腰給老太太理著耳邊碎發(fā),他這個角度恰好捕捉到了茭白的舉動。

    老太太挺愛惜的頭發(fā)突然被小兒子拽住,她心臟病都快犯了:“阿寄?”

    “沒事。”沈寄松開手,順了順老太太的銀白發(fā)絲。

    茭白望了望老太太的幾根毛,心想怎么沒被一把扯光呢,沈寄沒吃飯嗎,勁那么小,他冷不丁地發(fā)現(xiàn)富豪群里的戚以潦在往他這邊看,他眼中的惡趣味瞬間消失無影。

    茭白若無其事地扭開臉,對上了齊子摯的目光。

    一個兩個的看我干什么,有病。

    茭白調(diào)出賬號瞧瞧好友列表,齊子摯排在沈寄下面,他的頭像是空白的,什么都沒有,就很突兀。

    這會在線的戚以潦,沈寄,齊子摯三個好友,活躍度全是0,滾吧你們。

    茭白在多道輕蔑鄙夷的視線下對老太太賀了壽,之后他就找機會拐去了洗手間,又從洗手間旁的通道溜進后花園。他剛找了個光照不到,又能吹到自然風的地方,齊霜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電話接通后,齊霜沒有立即說話,他的喘氣聲刻意放輕,還有點繃,他的人已經(jīng)給了他消息,那個地址是一戶人家,住了一對母子。

    那是大師的老婆孩子。

    病房的齊霜臉色發(fā)白,齊家的人脈都沒查到那上面去,這鄉(xiāng)巴佬是怎么知道的,太邪門了。

    “那對母子已經(jīng)被我的人監(jiān)控了起來,你是這個意思吧,是要我這么做吧,”齊霜輕聲說,“初秋,我看走眼了,我以為你是個踩到螞蟻都鞠躬道歉的人?!?/br>
    茭白愜意地曲著腿:“彼此彼此。”

    原主也以為齊霜是個可愛的,沒有少爺病的弟弟。

    茭白追漫畫的時候,覺得大師就是一個神棍,后來他看著看著,發(fā)現(xiàn)作者在邏輯上圓了回去。原主死了,齊霜在同一年的冬天嫁進沈家。其實也算是實現(xiàn)了命盤一說,齊霜旺了沈家當家主,只不過不是沈寄而已。

    沈寄娶妻的日子是小年夜。

    還有幾個月。

    茭白跟齊霜核對了接下來的計劃,笑道:“小少爺,祝你馬到成功?!?/br>
    齊霜聽著他的笑聲,沒骨氣地抖了抖,真該撞死的。

    現(xiàn)在朋友是做不成了,可也絕不能成為敵人。

    茭白猜到齊霜從此不敢在他面前耍小手段了,他卻不覺得前方已經(jīng)通暢光明,畢竟沈寄那老東西,他暫時就沒辦法報復。

    哎,小人物的翻身路難啊,像齊霜那么蠢,又自作聰明,還能利用的富家子弟是稀有物種,遇到了是他的福分,要好好愛護。

    吃飯的時候,茭白坐在老太太左手邊,他的位置是未來兒媳的位置,齊霜不在,就他一個人,成了個靶子,多的是眼刀往他身上飛。

    “小秋,聽說霜霜那孩子過敏住院了?”老太太問道。

    茭白看著一堆的素菜,蔫了吧唧地應聲:“嗯?!?/br>
    這桌上只有兩個外人,一個是戚以潦,一個是他,就連齊子摯都沒被安排過來。

    而戚以潦就在他對面,正對著的,一抬頭就能看得見。

    這會兒戚以潦參與進了這個話題,他吃了勺蓮子湯:“齊家老幺過敏了?怎么現(xiàn)在的小朋友體質(zhì)都這么敏感?!?/br>
    桌上的沈家人都以為戚董說的“都”是包含自己身邊某個情人,這不方便問。

    但要是沒人回應的話,又顯得冷落了戚董。

    幾秒后,老太太用嘮嗑的方式問了。

    “小張啊?!逼菀粤手钢笇γ娴能祝桓遍L輩關(guān)心小輩的口吻,“小張也是過敏體質(zhì)。”

    茭白:“……”

    一會叫小李,一會是小張,怎么著,老子身上扛著百家姓是吧?

    第8章

    戚以潦是老年癡呆吧,啊,是吧,是吧是吧?

    茭白咬牙切齒地吃掉一塊豆皮,這幾個老男人都有病,他一定要趁早遠離。

    下一刻茭白xiele氣,離不了,他要搞活躍度,滿50才能查看好友資料,到那時還不知道有什么奇葩事在等著他呢。

    茭白心梗地吃完了一頓素食,想到原主的身份證還在老太太那,他氣成了河豚,這樣子還被戚以潦看到了。

    茭白:“……”

    戚以潦邁著從容沉穩(wěn)的步伐走近,手上拿著不知是哪個小孩給的棒棒糖。

    他不像沈寄那么冷峻凌厲生人勿近,周身的氣場里幾乎沒有強烈而逼人的鋒芒,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的細紋都裹滿了溫和的成熟魅力,男女老少通吃。

    茭白掉頭就走。他明白姓戚的不是老年癡呆,是把他當阿貓阿狗,自然記不住名字。

    青年的身影像一道秋風,寡淡又迅疾。戚以潦面上的笑容不減分毫,他轉(zhuǎn)過身,將棒棒糖給了一路追隨他而來的小姑娘。

    “給,給我的嗎?”小姑娘羞紅了臉,她把棒棒糖捧在心口,暈乎乎地走了。

    戚以潦搖頭:“還是做夢的年紀?!?/br>
    走來的沈寄沒附和,只說:“晚上再喝幾杯?”

    “不了,事多?!逼菀粤式舆^沈寄遞的煙,“下回你去西城,我們再聚。”

    沈寄不再挽留,他隨意地問道:“小章人呢,沒跟你一起來?”

    戚以潦捻了捻煙蒂:“辦事去了?!?/br>
    “那看來這次不能跟那小子切磋一番了。”沈寄冷厲的眉間多了幾分柔意,有老總遠遠地跟他告別,他又恢復成一貫的凌然。

    戚以潦等沈寄送走幾個賓客,便道:“老沈,我聽老太太說,婚期是今年小年夜?!?/br>
    沈寄的面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你當說客?”

    戚以潦失笑:“這都多長時間了,你怎么還這么大反應,只登個記,不辦婚禮就是?!?/br>
    沈寄對這件事很厭煩,懶得聊:“沒那么簡單?!?/br>
    “我倒是覺得,沒你想的那么復雜?!逼菀粤收f,“外界不知道老太太是依據(jù)命理測算挑選的兒媳,這風聲不會走漏出去,你結(jié)了婚以后的生活照舊,家里家外是兩回事,不相干?!?/br>
    沈寄的心思有些許松動。

    “再者說,你同意娶妻,不代表你屈服于所謂的命理,你那么做,是出于孝順,百善孝為先?!逼菀粤屎]點燃的煙,雙手插兜,像是在開圓桌會議一般,慢慢悠悠地出劍,一劍封喉。

    沈寄的唇角輕抽了一下:“老太太給你開了什么條件?”

    戚以潦笑得儒雅:“手抄本?!?/br>
    沈寄:“什么?”

    “佛經(jīng)。”

    沈寄:“……”

    “一本佛經(jīng),就把我給賣了?!鄙蚣乃闪怂深I帶,解開袖扣,拍幾下好友的肩膀,他沒有動怒,語氣是揶揄的。

    到他這個閱歷跟地位,敢跟他輕松調(diào)侃的人屈指可數(shù)。

    戚以潦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老沈選誰,怎么選他都不感興趣,他只是看著不遠處銀杏樹旁的瘦削身影,突兀地說了一句:“感冒好了,嗓子也好了,聲音聽著還不錯?!?/br>
    沈寄也看過去,那身影很不起眼,很像路邊的垃圾袋: “待會給你送過去?!?/br>
    戚以潦笑了笑:“老太太叫你把人送回沁心園,不是送我床上?!?/br>
    沈寄發(fā)出玩味又不屑的冷哧。

    “阿潦,那個誰……昨晚伺候我的小孩,”沈寄挑眉,“你還要用?”言外之意是,我昨晚挺滿意的,人是不是該給我了?

    戚以潦低頭,一只手半攏著擋風,另一只手扣動暗灰色打火機,他微仰頭,漫不經(jīng)心地吸了一口煙,慢慢吐出去:“過段時間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