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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總說,被騙第二次的是傻子。 許辭生不介意當這樣的傻子。 “如果你想清楚了,我可以跟你去。”他下了決定。 面前的譚宏被許辭生爽快的答復(fù)震驚,而肩上的黑貓,卻對此顯得興致缺缺。 自家?guī)熜质莻€什么樣的人,他早已經(jīng)了解清楚了,對于這樣的決定,他毫不意外。 譚宏沉默片刻:“真正的解落葉,可能就在那里。” 許辭生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他不介意會會解落葉。 而項阡陌,聽到這個信息以后,起了些別樣的心思。 他想,或許這是一個好機會。 宰了解落葉的好機會。 據(jù)譚宏所說,解落葉做出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他也承擔(dān)不起泄露的后果,所以確實是將自己的老巢選在了這片大漠之中。 此處上空幾日后便要有一場修真界的盛事,據(jù)說解落葉也要去,這幾天他應(yīng)當不會亂跑。 如果是騙術(shù),未免也太拙劣了。許辭生想。 譚宏這一次沒有躲避,集齊陣符以后,帶著他進入了另一個地宮。 這里與方才的地方全然不同,里面燈火明明滅滅,潮濕味道中摻雜著微不可聞的腐臭與血腥味兒,讓許辭生一聞就皺起眉頭。 譚宏進入地宮后便心事重重,許辭生忽然道:“若是我見過之后,依舊不打算與解落葉為敵,你會怎樣?” 譚宏沒說話,只是身體有些顫抖。 “會死?” “不,”譚宏搖搖頭,“如果你見過,不會寬恕他的。除非你沒有良知了?!?/br> 許辭生拭目以待,心頭疑云重重。 譚宏對地宮很熟悉,巧妙地避開了許多微不可見的機關(guān)。許辭生想起解落秋,他的機關(guān)也總愛設(shè)立在讓人意料不到的地方,讓人躲無可躲。 不過有些機關(guān)不用去猜它在那里,等到它啟動的時候,再去思索對策就好。 因為機關(guān)猜得到,情形卻永遠猜不對。 就像現(xiàn)在。 腳下的土地崩塌,許辭生足尖點地,躍起幾下,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拖了下去,只能先落在地上,再做打算。 在下落時,肩上的黑貓與許辭生分離。許辭生探出手去抓它,卻沒能摸到黑貓的一根毛。 項阡陌在石塊中假裝自己沒有辦法好好平衡身體,被砸落著與許辭生分離。事實上,他在石塊之中旋轉(zhuǎn)騰挪,很快就找到了一條旁的路。 項阡陌感覺得到解落葉的氣息,這個人的氣息,早在幾十年前他就見過。 他恢復(fù)人形,一路奔走,很快就找到了解落葉所在的地方。一路上引發(fā)了不少的機關(guān),他全都不在乎,只避開了纏人的大陣。 解落葉側(cè)躺著,似在小憩。 見有人來,他也沒有太大反應(yīng),只是在感覺到來人一身魔氣,并非意料中的那人時,他的表情明顯的僵硬了。 “魔尊項阡陌?”解落葉扯了扯嘴角,“大駕光臨,鄙人這兒可真是蓬蓽生輝啊?!?/br> “蓬蓽生輝就不必了,想迎接我,拿你的人頭來就行?!表椱淠昂敛豢蜌?。他手中隨意地把玩著纏在身上的銀鏈,眼神卻銳利的很,仿佛下一刻就要將面前的解落葉斬殺。 “你要殺我,總得給個緣由,”解落葉似是十分苦惱,“不然我死的不明不白,會死不瞑目?!?/br> 項阡陌笑了笑:“幾十年前,在我魔道宮里轉(zhuǎn)了一圈,偷走了幾卷典籍的,應(yīng)當是你吧。” “幾十年前的事情,怎么拿到現(xiàn)在來說?你想算的難道是這筆賬?”解落葉笑得陰冷,“你們魔修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遮遮掩掩了?你這么急著來殺我,是與許辭生重新勾搭上了?” “你管的也太寬了,”項阡陌道,“本尊殺個人,什么時候還需要理由了?” “你這么囂張,不就是因為它嗎,”他將銀鏈掂了一下,將解落葉上下掃視了一圈:“看來你們已經(jīng)忘了,就算有了鎖靈鏈,我想殺你們,也不費什么力氣……” 兩人交談時,都在尋找著對方身上的破綻。 項阡陌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將手中的銀鏈擲出:“你這么喜歡它,就讓它來送你一程吧……不用客氣?!?/br> 解落葉不甘示弱,幾根骨刺激射而出,遠遠比方才譚青手中的更快,也更兇險。 項阡陌身形騰挪,信手拈來,仿佛在耍著解落葉玩耍。 解落葉面上也沒有太大的懼色。項阡陌畢竟被封印了一半的修為,況且,第一擊沒有致勝,拉鋸一旦展開,想要短時間內(nèi)獲得勝利,就十分困難了。 兩人激戰(zhàn)正酣,卻幾乎同時回防。 因為一道白色的影子,忽然從石壁的陰影之中彈出。 解落葉的面門之前,劍尖閃著寒光,那正是許辭生的佩劍驚寒。 卻說方才,許辭生與項阡陌分離,譚宏也在下墜時與他失散。 他倒不是太擔(dān)心那個少年。他看得出,方才的機關(guān)是譚宏催動,就算他可能有事,這個老手也不會出事。 許辭生在地上輕跳了兩下,看了看頭上的峭壁,選擇沿著面前的路走下去。 在一棟石門前,他停住了腳步。 那里面的血腥味兒濃的讓人想要屏住呼吸,許辭生皺著眉頭,推開石門。 里面撲出一個骨瘦如柴的人,許辭生往旁邊一躲,那人便虛弱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