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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無羨沉著臉,快步往前走著,若不是顧及浮夢生在,先前那人丟的不只是舌頭還有腦袋。 浮夢生跟在他身后,到了棧橋盡頭,去江南的客船將發(fā),姬無羨的腳步卻停了下來。 自江面吹來的風帶著淡淡水腥氣,灘涂上荻花泛起雪白波浪,大片大片綿延開去,與灰蒙蒙的天際連成一線。 “好友,我想去趟蜀山。”姬無羨閉目,沉聲道。 “嗯,道子與你同去?!备羯c點頭,溫柔道。 默契在心,無須多言。 蜀地某片幽深樹林中,有株高大繁盛的香樟樹下比以往多了兩位客人,身著芙蓉霓裳的女子正靠著樹,雙目緊閉,眉心輕蹙,臉色有些蒼白,雖是睡著了,在夢里卻似不安穩(wěn),有眼淚正順著臉頰滑落。 不遠處的落涯風正蹲在一堆枯枝敗葉前,手里拿了兩塊打火石在猶豫。 他現(xiàn)在是逃亡途中,點燃篝火必然會引來追兵,如若不打火,他是沒問題,但那位大小姐怕是受不住這野外的天寒地凍。 “嘖,我真是腦子抽了才帶她一起的。”落涯風低嘆一聲,砰砰砰砸了兩下火石,火焰燃起,橘色明亮的光芒終于驅(qū)散冷濕寒氣。 落涯風走到另一株樹下,倚樹而坐,念動口訣,用耳墜聯(lián)絡上了黃泉君。 “泉哥,我背鍋了,這鍋它又大又黑還挺亮,您想聽詳情嗎?” 那邊沉默不答。 “或者你不想聽詳情,那我自裁謝罪啰?” “你受傷了,如鏡花影?!?/br> “哈哈,小傷,多謝泉哥關心,你知道我能自愈的?!甭溲娘L垂眸看了眼自己心口的大血洞,依舊沒有愈合,若無其事道:“就沒想到東宮家的紅線金鈴挺厲害的?!?/br> “詳情。” 落涯風瞇起眼睛,回憶自己被關進東宮家之后的事情。 他沒被關進大牢,而是一間類似于密室的內(nèi)間,密室外的房間布局精致,室內(nèi)擺放的文玩玉器,懸掛的字畫書法都挺有水平,看起來是位有錢有閑的主兒,押送他的修士把人搡進來就沒管了,外面有個難搞的陣法,落涯風試了試,要破陣出去還得小費功夫,便安心呆在那里,想看抓他來的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在那呆了三天,沒人來管他,有些坐不住了,正想破陣出去看看什么情況,卻聞有交談聲傳來。 “小十一啊,這次回來就多留幾天?!蹦觊L的聲音中氣十足,步履穩(wěn)重。 “必須得誒!肯定要等給大哥過完大壽再走?!蹦贻p的那位笑道,語氣是典型的閑散公子哥兒,似有體虛之態(tài),步履有些虛浮。 聽起來應該是東宮家那位家主跟東宮神月。 兩人到了前廳,落涯風隨手摔碎了個景泰藍大花瓶,外面毫無反應,果然聽不見這里的動靜,估摸著好戲可能就要開始,便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大哥,來品品,我特地從南嶺帶回給你的鐵觀音?!睎|宮神月沏了茶,笑道。 繼而兩人開始聊些家常,東宮神月滔滔不絕,講的是最近一次四處游歷所見所聞,年長的則是耐心聽著,時而回應兩句,有人來請示:“家主,中原幾家仙門的賀禮送到,是否現(xiàn)在入庫?” “這種小事就讓我來啦,大哥你先喝茶,弟弟我去去就回。”東宮神月笑道,繼而隨那修士出門去了。 外頭安靜下來,只剩東宮鉞獨自品茶,落涯風覺得有些無趣,正想瞇一會兒,卻聞對方厲聲道:“藏頭縮尾的宵小,滾出來挨打!” “……”落涯風暗道冤枉,又不是他想躲在這。 隨著鈴鐺輕響,密室外那陣法隨即被破,鈴聲再響,巨大石門轟然倒塌。 東宮鉞尚未踏足密室,紅線金鈴卻如金甲赤蛇,帶著凌厲殺氣閃電般襲來,落涯風下意識取刀,驚覺雙刀只剩其一,尚未反應過來,紅線金鈴已索命而來,穿透他的心臟,鮮血噴涌間,落涯風抽出單刀擋開第二擊,對方根基深厚,幾招下來,他已有些力不從心,正要奪路逃生,卻聞東宮鉞悶哼一聲,隨即是其身體倒地的聲音,失去主人cao縱的紅線金鈴頓失殺機。 原來東宮鉞跟自己都已經(jīng)被陰謀者安排得明明白白,猜到接下來將發(fā)生的事,落涯風大步走出密室,果然見到東宮鉞正面朝下倒地,已然斷氣,身下流了一大灘血,可見兇手出手十分地快準狠,后心插著把刀,刀柄上的孔雀羽在穿堂風中凄涼飄蕩。 他不慌不忙走到那尸體旁邊,將屬于自己這另一把刀取了下來,心中默念一二三,果然那屋外有人驚慌失措地大喊,刺客!抓刺客?。?/br> 落涯風垂眸看眼沒有愈合的傷口,掂了兩下刀,微微一笑,看來得殺出重圍了。 第62章 雪衣蠱 然而沖進來的都是群菜雞,他砍瓜切菜般殺了個干凈,殺完最后一個人才明白這大概也是被安排在內(nèi)的戲碼,外面又有腳步聲傳來,來的不下于三四十人,應該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了。 這方院落被圍得水泄不通,院墻之上弓箭手皆已到位,只等令下。 落涯風嘖了聲,取出一方雪白絲帕,低頭漫不經(jīng)心將刀刃上的血跡輕輕拭去。 他現(xiàn)在跟另外一位侍神者巫寺月,都是泥土混合骨灰燒鑄成的軀體,無須進食,沒有痛覺,也無法感知寒冷溫暖,就連死的權(quán)利,也不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