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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姬無羨蹙眉,腕一動,刀光凌厲,利刃削骨,將白骨巨蛟的腦袋劈成了兩半。 當初蘭羲之的劍偏離了他的心臟兩寸,他的刀,卻在下一秒直直捅進了對方的心臟。 藏心貫穿蘭羲之的身體,噴涌而出的溫?zé)嵫?,濺落了幾滴在他臉上,卻是無比熾熱guntang,他竟然對蘭羲之下了殺手。 不可原諒。 那蛟怪被破開的巨大頭顱很快愈合,咯咯咯咯咯的笑聲之后,張嘴亦不再是嘶嘶的獸嚎,而是一個聲音低沉的男聲:“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因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br> 立于山巔的青衣男子,嘴角揚起,笑容迷離,所言借蛟之口,清晰地傳遞給姬無羨:“你殺了他一次,此番,你死,他可活?!?/br> 姬無羨閉目,從容道:“閣下希望,什么死法?” “你已身處曇華一夢,在能看見的過去結(jié)束之前,用你的藏心,殺死過去的自己?!卑坠球匝壑欣溲嬗?,男人的聲音卻是玩味:“只有如此,你才能死透。” 原來洪澤湖已被事先布下陣法,現(xiàn)下已被簫聲啟動。 觀塵鏡的碎片,落入能者手中,倒是能展現(xiàn)各種精彩效果。 “月神正諭,賜吾明光,夜章圣啟?!秉S泉君念動口訣,卻與當年唐氏對月神的尊崇不同,語帶輕嘲,并無半分虔誠。 滴答一聲,水滴落湖的微末聲響此刻清晰無比,漾開的漣漪擴散開去,天地一片靜賴無聲,四周景致瞬間消失,被黑暗侵蝕,如同空無之境,姬無羨足下隨波輕晃的甲板已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堅實地面。 姬無羨睜開眼,在一片黑暗中從容前行,現(xiàn)下是神的玩笑,將時空轉(zhuǎn)換,還是一個虛假的幻境,都不重要。 他很久沒看到蘭羲之了,也想看看,過去的那個自己。 在那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獨行,姬無羨步履平穩(wěn),不急不躁,如同散步一般,直到聽到嘩啦一片水聲,前面有一束光劃破黑暗,如同鋒利的刀片,裁開大幅墨紙,露出底下繽紛鮮艷的色彩,一幅畫卷在面前鋪展開來。 姬無羨輕輕吸了口氣,踏入那畫卷中,正見那紅衣少年風(fēng)塵仆仆悍行而來,面對眼前人山人海,怔了怔。 此時的洪澤湖畔,天色陰霾,雷雨將至,卻聚集了不少人,除了當?shù)叵砷T中人,還有聞風(fēng)而來的普通老百姓,聽說有位青年執(zhí)劍前來與那修行數(shù)百年的惡蛟搏斗,至今已經(jīng)三日,兩者斗得昏天黑地,雖未出結(jié)果,但那青年獨自戰(zhàn)惡蛟竟有持久搏斗之力,是個能人,又聽說來者是姑蘇蘭氏長公子,修仙界有名的青年才俊,更是萬人空巷,紛紛前來圍觀。 那其中有不怕死的吃瓜路人,也有為那青年加油打氣的,有拉開大橫幅寫著鼓勵宣言應(yīng)援助陣的,也有大喊著蘭公子加油,惡蛟不死,他們不散的,仙門中人驅(qū)離無效,只得拉開一條警戒線,將他們隔離在安全距離外。 “借過,謝謝,讓一讓。”紅衣少年在一片不滿聲中,用力擠出條道來,如此幾番終于來到那警戒線前,亦是毫不猶豫將那封條一掀,闖入隔離區(qū)內(nèi)。 “少年人!你要做什么?這里危險得很,快退回封鎖線外!”有位維持現(xiàn)場的修士蹙眉道。 “人跟蛟在哪里?”少年回過頭問。 對上那雙似能攝人心魄的美麗金眸,修士一時忘了自己的驅(qū)離本意,不由答道:“在湖下面,蛟怪雖兇猛,在岸上沒討到便宜,現(xiàn)下將蘭公子拖入水下去了?!?/br> 少年聞言,快步走到湖水邊緣,跳上一只木舟,揮刀斬斷系舟的繩子。 “少年人!回來!快回來!”那修士回過神來,大聲喊道。 “誰家的倒霉熊孩子!快給牽回去!來這里搗什么亂!”岸上也有人大呼道。 有幾位修士已經(jīng)上前,要去將少年逮回來,對方卻是一點船槳,小舟如離弦之箭沖向湖心。 少年逆風(fēng)立于輕舟之上,一身紅衣恣意飛揚,金色的眸中的璀璨光華流轉(zhuǎn),他望著那群人,認真道:“我是姑蘇蘭氏蘭羨,是去幫我大哥。” 眾人皆驚,這俊俏少年竟是姑蘇蘭氏家那位小公子,蘭羨這名字在修仙界還算有名,典型的別人家孩子,當然是那種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反面教材中的別人家小孩。眾人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七歲拳打毛毛幼稚園,九歲腳踢光光小學(xué)館,后來進了紫霄學(xué)宮,也因一言不合就揍人的風(fēng)格得了個不馴狂草的稱號,他父親蘭霆宗主事務(wù)繁忙,但凡學(xué)宮有事相請,必定躬親,十有八九都是蘭羨又揍人了,還滿嘴歪理振振有詞,很是令人頭疼。 就一中二少年,現(xiàn)在他要去幫他大哥斬蛟?怕不是活在夢里。 “羨羨他不會有事吧?”有位女修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擔憂道。 “羨……羨?”旁邊的同修退了一步,不可置信道:“他是去添亂你看不出來嗎?” “我喜歡這個有勇氣的少年,不可以嗎?”女修淡淡道:“何況,我看他并非是去添亂?!?/br> 行至湖心,少年自懷中摸出一把裁成白鳥狀的符紙,咬破食指,血珠涌出,少年抬手飛快地給白鳥點上眼睛,揚手一撒,紛飛如雪片,簌簌落入湖中。 又見蘭羨席地而坐,取出腰間紫竹簫,抵唇奏響,曲子婉約卻有絲鬼魅飄渺,游移如絲的詭異感,浮在水面的紙片被簫音趨使,如同有了生命般,展翅往晴光無法觸及的水底深處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