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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走邊聊,雙華正在躊躇要不要出去問候,突然聽見郭姨媽大聲道:什么,還沒有圓房 鄒氏臉一沉,伸手按著她的嘴,將人拉到葡萄架后,雙華與她們隔了根柱子,對話聽得不算句句清楚,但連猜帶蒙也能拼湊完整。 鄒氏拉著郭姨媽坐下,病怏怏的模樣,道:這種家丑,我也只說給你這娘家meimei聽,偏偏我那傻兒子,對她還是言聽計從,讓他往東不敢往西,連中饋都拱手交到她手上,也不知是被下了什么降頭! 郭姨媽眼珠一轉(zhuǎn),按住她的手道:我說jiejie啊,這事你可千萬不能馬虎。她才剛進(jìn)門,就有這種手段,可見之前的乖巧全是裝的。她在侯府當(dāng)養(yǎng)女的時候,你可沒讓她舒心過,如果是個大度的還好,萬一她存了報復(fù)挑撥之心嘖嘖,你可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又難得養(yǎng)的這么有出息,若他同你生分了,你后半生能還有什么仰仗啊! 鄒氏也不知是被風(fēng)吹得身上涼,還是心更涼,嘆了口氣道:可你方才說的,是不是也太急了點兒,他們才成親幾天啊,我這個做婆婆的就急著往府里塞人,于情于理都不合,若是老太太知道了,也不會輕易饒過我! 郭姨媽搖頭道:你這個腦子就是一根筋,誰讓你直接塞了,正好你現(xiàn)在養(yǎng)病,我那侄女兒又剛好習(xí)得一手好醫(yī)術(shù),就說讓她來照看你的病,慢慢再圖后事。 她見鄒氏面色猶疑,繼續(xù)道:葉若雖說是個庶女,可她爹也是戶部郎中,而且她是記在嫡母名下養(yǎng)的。最關(guān)鍵是,她同你那養(yǎng)女長得有五分相似,氣質(zhì)也是柔弱令人生憐,你不是說,遠(yuǎn)蕭就喜歡這樣的,到時候多叫他來你這邊,兩人接觸的多了,何愁沒有機(jī)會。 那邊鄒氏似乎還是覺得不妥,又說了些什么,雙華卻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她倏地站起身,想要去怒斥郭姨媽無恥,轉(zhuǎn)念想著婆婆的病,況且自己這聽墻角也不夠理直氣壯,只得暫時將這口氣咽下。 她趁那兩人還在對談,重走回前院,正想將食盒遞給丫鬟,想了想又縮回來,從懷里掏出碎銀塞過去囑咐道:莫要讓太夫人知道我來過了。 那丫鬟十分莫名,可還是點頭應(yīng)下,然后看夫人拎著食盒氣鼓鼓地離開。 寶琴見夫人這么快就回來了,準(zhǔn)備好的東西也沒送過去,雖是好奇,卻并沒有多問,只是給她倒熱水洗手,等回來時,發(fā)現(xiàn)夫人鼓著腮幫,將那些蜜餞一把把往嘴里塞,用力嚼幾下再憤憤咽下去。 她忍住笑倒了杯茶遞過去:夫人可別噎著了。 雙華喝了口茶,抬眸看過去,想了又想,示意寶琴坐下,靠過去小聲問道:你平時人緣最好,消息也靈通,你可知道她頓了頓,艱難問出口:那些勛貴人家娶了正室以后,是不是都會被外人塞些鶯鶯燕燕進(jìn)去。 那是自然。寶琴煞有介事地回道:這些勛貴士族最重要的就是開枝散葉、繁衍子嗣,更何況,越是有聲望、有權(quán)勢的,惦記著的人就越多。就拿咱們侯爺來說,若是能有人家塞個姑娘進(jìn)來,再懷個兒子,往后整個家族都能跟著雞犬升天,你說他們是不是得挖空心思往侯府送人。 她說得有些忘形,看見夫人的臉色才發(fā)現(xiàn)失言,連忙擠出個笑容道:哎呀,這是奴婢瞎說的,隨口舉的例子。侯爺對夫人一心一意,疼愛若此,怎么會任由那些人作妖。 雙華托著腮嘆了口氣,她其實相信哥哥曾經(jīng)的承諾,也相信哥哥的人品。 但內(nèi)心總有些自卑冒出來,如果真像婆婆說的,哥哥所迷戀的,其實是那種拯救弱女子的男兒氣概,當(dāng)比她更值得憐惜的人出現(xiàn),他會不會動心呢。 她想到這種可能就難受的不行,這時又聽寶琴道:其實啊,要斗這種狐貍精也不難,無非是憑借拿捏自己相公的手段。她見雙華仍是滿臉的懵懂,又湊近些,壓著聲道:就是床笫之間那些事嘛,如果夫人日日把他纏緊榨干,哪還有精力對付外面的小妖精。 雙華瞪眼看她,終是憋出聲笑來,手指往她額上一點道:你小姑娘家家的,哪學(xué)來的這些詞! 寶琴摸著額頭,臉也有點紅,嘟囔著道:還不是老太太身邊的嬤嬤同我說的。 雙華又笑了她幾句,然后才開始煩惱。若真像郭姨媽所說的,只怕馬上就會把那個什么初薇給送過來??伤B開始一步都沒邁出,該怎么做才能榨干他呢。 顧遠(yuǎn)蕭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回府時又過了晚膳時間。 他匆匆走回住院,推開臥室門時,一眼就看見妻子正彎著腰,專心致志在床上翻找著什么,旁邊站著的寶琴看見他正想問安,他卻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丫鬟們先出去。 雙華將枕頭被褥全都翻開,皺著眉想了想,準(zhǔn)備再去外間的柜子里找,誰知轉(zhuǎn)身就撞上哥哥結(jié)實的胸膛,被他抱了個滿懷。 顧遠(yuǎn)蕭低頭在她額上蹭了蹭,問:找什么呢? 雙華支吾一陣,厚著臉皮問:我的書呢,你藏到哪里去了! 顧遠(yuǎn)蕭正想問什么書,突然明白過來,抱著她往床上一坐,故意裝作不懂道:要找什么書?怎么找到房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