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她不知道上輩子的記憶,只是時空交叉間自己得了一份記憶,還是說自己真得有過那些經(jīng)歷,不過不管怎么樣,她珍惜那份記憶帶給自己的一切,因為那些記憶,自己才有了如今的一切。 宿舍里該走的陸續(xù)走了,好幾個宿舍空下來了,這其中為了騰位置難免有所變動,彭春燕通過了考試,不過她換到別的宿舍去了,閆淑靜和顧清溪依然是鐵搭檔。 胡翠花和顧秀云也都通過了考試,她們現(xiàn)在住顧清溪對面。 其實誰住哪兒大家都不太關(guān)注了,畢竟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是大家要拼命的時候,拼完后,看似一起學(xué)習(xí)的同學(xué),沒什么兩樣的同學(xué),終究要走向不同的人生,如今的宿舍只是一個臨時的棲息地罷了。 顧清溪雖然已經(jīng)拿到了錄取通知書,不過還是會和大家一起學(xué)習(xí),她想再經(jīng)歷一次高考,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也想看看,上輩子的頂替世間會不會再次發(fā)生。 這天,吃過晚飯,她正要和閆淑靜過去自習(xí),就聽到外面?zhèn)鱽沓橙侣?,還有嗚嗚咽咽的哭聲。 當(dāng)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好像是胡翠花在哭?” 閆淑靜納悶了:“她通過了考試,不是前幾天還挺高興的,有啥好哭的?” 顧清溪卻是很快想到了,是胡翠花和譚樹禮黃了吧? 之前自己在首都,戳穿了胡翠花的謊言,不過譚樹禮那里估計要反應(yīng)一番,然后給胡翠花寫信,如今這件事終于落定了吧…… 第96章 閆淑靜好奇, 開門出去聽了聽,才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聚集了好幾個人,大家都圍著胡翠花。 大家七嘴八舌地問怎么回事, 胡翠花自然是不說, 只一個勁地哭, 哭得傷心欲絕, 大家低頭看過去, 卻見她手里攥著一封信。 胡翠花之前和譚樹禮好上了, 譚樹禮是考上大學(xué)的大學(xué)生, 風(fēng)光耀眼, 長得又體面,胡翠花雖然說不和人家提, 但是言語間難免有時候隱晦地說起來, 畢竟這事太美了,想憋著不顯擺都難, 所以大家從只言片語中早猜出來了。 至于胡翠花每一兩周眼巴巴地過去拿信, 自然是譚樹禮寫給她的信,大家都心知肚明。 對于這個,大家倒是淡定了,畢竟馬上要各奔東西, 誰顧上去關(guān)注誰啊, 無非就是羨慕感慨人家命好,早早地找了一個大學(xué)生談對象。 可誰知道她今天哭得這么稀里嘩啦,倒像是出了什么天大的壞事, 一時看著她手里攥著的信, 都納悶起來。 是信里說了啥嗎? 胡翠花看大家都圍觀自己, 拼命地忍住哭, 又想把信藏起來,可終究沒忍住,最后壓抑地啜泣起來:“完了,我和他完了!” 她這么哭著喃喃幾句,大家頓時都明白了,是譚樹禮和她分手了? 一時大家都勸她,勸進(jìn)了宿舍里,胡翠花依然哭了半天。 到了晚上,下了晚自習(xí),閆淑靜和顧清溪一進(jìn)屋,就聽到同宿舍的女生提起來:“胡翠花一直在哭,不知道她和譚樹禮咋回事,原來好好的,突然崩了,看起來是沒成,太可憐了。” 另一個聽了,卻是嗤笑一聲:“也不可憐,本來就是硬湊上去的,只是寫信,人家未必就怎么樣,是她自己想多了?!?/br> “不過說起來也挺奇怪,之前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分了?” 顧清溪自然是心知肚明,因為自己和譚樹禮說的話。 愧疚嗎,倒是也未必,之前她從未在譚樹禮面前說過胡翠花的任何不好,是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quán)利,既然譚樹禮眼神不太好,選擇了胡翠花,她也不愿意去破壞。 可是胡翠花的謊言扯上天,還被譚樹禮問到自己面前,她不去戳穿,那就是幫著胡翠花將譚樹禮瞞在鼓里了。 誰知道正想著,就聽到門砰的一下子被推開了,外面站著一個氣沖沖的胡翠花。 胡翠花臉上掛著淚,憤恨地盯著顧清溪:“是不是你?你告訴他的?” 她這么一嚷嚷,本來許多看熱鬧的人,全都湊過來,盯著這邊。 顧清溪好整以暇:“你在說什么?” 胡翠花咬牙切齒:“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會知道,是不是你說的?” 開始的時候胡翠花還猶如晴天霹靂,心痛交加,捧著那封讓她肝腸寸斷的信,回去宿舍里悶在被子里哭了一會,突然想明白了。 除了顧清溪,還能有誰,一定是她,嫉妒自己,故意拆散自己和譚樹禮!是以不假思索,就沖了過來質(zhì)問顧清溪。 顧清溪此時正收拾著自己的書,她手底下沒停,淡聲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如果要問我什么事,最好是把事情說清楚。” 胡翠花看她這樣子,自己卻是更加來氣了:“你竟然還裝傻,太不要臉了,拆散了別人還當(dāng)沒這回事,你以為拆散了我們,你和譚樹禮就能在一起?我呸,人家就算不要我,也不會看上你!你少做夢了!” 旁邊有幾個女生看不下去了:“你啥意思?你自己被人家甩了,還要賴人家清溪頭上?你談你的對象,關(guān)人家啥事兒,憑什么罵人家?” 其實好幾個都覺得,顧清溪好看又學(xué)習(xí)好,和譚樹禮天生一對,不少人以為這兩個會成,誰知道根本沒成,反而被一個各方面都普通的胡翠花撿了漏。 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譚樹禮那么好的人,如果是被顧清溪這種各方面明顯都比較優(yōu)秀的拿下,大家也就算了,心甘情愿,但是被胡翠花這種截了,大家多少有些不甘心,會覺得憑什么,我們難道比不上你? 胡翠花見大家竟然還幫著顧清溪說話,氣得手都抖了,指著顧清溪就說:“別以為她多清高多無辜,就是她,她嫉妒我,去首都見了譚樹禮,和譚樹禮說了我的壞話,挑撥離間,把我的事毀了!顧清溪,你少在這里裝,你就說,你是不是在首都見過譚樹禮吧?” 她說得跟真的一樣,周圍幾個全都好奇地看向顧清溪,難道說胡翠花和譚樹禮的事黃了,真得和顧清溪有關(guān)系? 顧清溪看這情景,點了點頭:“不錯,我是在首都見過譚樹禮?!?/br> 這話一出,周圍好幾個女生都難免有些驚訝,竊竊私語,看著顧清溪的眼光有些異樣。 雖然大家覺得胡翠花和譚樹禮不太匹配,但是……人家都已經(jīng)通信了,看上去是要搞對象,這時候顧清溪在首都見了譚樹禮,還妨礙了人家的好事,總感覺不太好吧? 胡翠花聽著這話,悲憤交加,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想到譚樹禮那溫文爾雅的樣子,想到他現(xiàn)在美好的前途,胡翠花恨得整個人都在顫:“你怎么可以這樣?你是不是看不得我過好日子?你可真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你要不要臉!” 她說著這話,當(dāng)然也感覺到了周圍人那同情的目光,以及多少對顧清溪的不滿,這讓她找到了動力,越發(fā)傷心哭泣起來:“有本事光明正大啊,沒來這種陰的!你再說,沒準(zhǔn)你就和譚樹禮成了,我也不湊邊了,可是等我們成了,你又來這一招,你是不是看不得人好?” 周圍大家看著顧清溪的目光多少有些了疑惑,閆淑靜從旁蹙眉:“你說啥呢?清溪如果真有意,能輪到你?” 說著,她故意問顧清溪:“清溪,到底是咋回事,你可得說清楚,不然人家還不知道怎么說你呢?!?/br> 顧清溪當(dāng)然明白,閆淑靜這么說,是想讓自己當(dāng)面解釋了,免得留下什么不好的傳言。 她略沉吟了下,終究是說:“翠花,為什么,你心知肚明,你真要我說嗎?” 其實這個時候,但凡胡翠花冷靜下來,也就明白自己做的錯事說下的謊言,給自己一個臺階下,這事就罷了,然而此時的胡翠花顯然是氣上頭了。 失去那么好一個對象的憤怒讓她無法自制:“怎么叫我心知肚明,你說???你是不是挑撥離間了?!” 顧清溪看著她這個樣子,也是好笑,一時看向周圍看熱鬧的幾個女同學(xué),終于說:“我確實在首都恰好碰到了譚樹禮,他和我說的話,我無不可對人言,今天既然胡翠花同學(xué)問起來,那我就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出來?!?/br>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支起了耳朵。 譚樹禮和顧清溪本來是天生一對,結(jié)果譚樹禮考上大學(xué)后兩個人沒成,這個時候胡翠花趁機(jī)而入和譚樹禮搞對象,結(jié)果顧清溪去了一遭首都見到了譚樹禮,譚樹禮馬上和胡翠花分道揚(yáng)鑣將胡翠花無情拋棄了。 這件事對于枯燥備考的她們來說,實在是太帶勁太好奇了,所有的人都期待地看著顧清溪,就連門外的都支起了耳朵。 胡翠花:“你還有臉說?你跑去首都不干和正事,卻去見別人對象,你還好意思說!” 顧清溪冷笑了聲:“首先我沒有惦記著譚樹禮,我和譚樹禮碰到也是恰好在書店門前遇到了,當(dāng)時還有幾個參加培訓(xùn)的女同學(xué)都在,我們見面的時候自始至終有同學(xué)在場,也就是普通寒暄了幾句,不存在你說的“去見別人對象”,其次,我就納悶了,你騙了人家譚樹禮什么,心里沒點數(shù)?還有臉在這里哭哭啼啼指責(zé)我,當(dāng)時人家譚樹禮問我話,我也只是太正直了,和人家譚樹禮實話實說了而已,不說的話,我還不知道你編了這么好笑的謊言。” 她這一說,胡翠花陡然想起來自己騙譚樹禮的事,一時怔住,也有些傻眼了,她是氣憤傷心難過,恨顧清溪這么壞自己的好事,可……自己確實騙了譚樹禮…… 旁邊幾個圍觀的女生,也都好奇了:“清溪,你和人家譚樹禮同學(xué)到底說了啥?人家問你啥了?” 而這個時候,別的女生也都聽到了,紛紛湊過來,雖說大家都忙著學(xué)習(xí),但生活太枯燥,這種事看著總是比學(xué)習(xí)吸引人。 胡翠花意識到了,連忙道:“顧清溪,我可是和你丑話放這里,你別在那里胡說八道,我可饒不了你!我也不想聽你胡掰掰!” 說著,胡翠花就往外走。 然而她哪能走得了,周圍好幾個宿舍的都聽到了動靜,都過來看熱鬧了,都想知道到底說了啥呢。 “你不是來質(zhì)問清溪的嗎?怎么也得聽聽清溪怎么說!” “對,清溪你快說,你到底說了啥?” 顧清溪這個時候已經(jīng)再次開口了:“那天我和幾個同學(xué)出去書店買書,結(jié)果在書店門口正好碰到了譚樹禮同學(xué),譚樹禮同學(xué)問我說,胡翠花呢,她怎么沒見出來,她也來首都了吧?!?/br> 她這么一說,胡翠花羞得滿面通紅,恨不得跑過去捂住顧清溪的嘴,卻又不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周圍人都愣了,好奇地問:“啥?譚樹禮同學(xué)為啥問起胡翠花去首都?誰告訴他翠花要去首都?” 顧清溪繼續(xù)道:“我當(dāng)時也好奇,就問起來,這才知道,不知道譚樹禮同學(xué)從哪里聽說的,說胡翠花同學(xué)參加了奧數(shù),也要去首都參加競賽。人家既然問我,我只好說沒聽說過這事了,畢竟我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br> 大家面面相覷,覺得莫名,為什么譚樹禮會認(rèn)為胡翠花去參加競賽?她不是根本連報名資格都沒有嗎? 顧清溪繼續(xù)道:“我說明情況后,譚樹禮同學(xué)大驚失色,我問了問,這才知道,胡翠花同學(xué)寫信告訴他,自己早早地報了奧數(shù)競賽,所以后來名額不夠用,大家搶著參加的時候,她不用比賽,直接就參加了,還說自己去了省里進(jìn)行比賽?!?/br> 大家不敢相信地愣了會,之后就忍不住笑起來,有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胡翠花,是你和人家譚樹禮說你要去首都參加競賽嗎?” “你可真行,這是把別人的事都戴在自己身上嗎?” “你就是這樣和人家搞對象的,一直騙人家?” 胡翠花羞得幾乎無地自容,她太傻了,她錯了,竟然跑來質(zhì)問顧清溪。 她也沒想到顧清溪這么狠,竟然把這事抖擻出來了! 想想也是,譚樹禮一定是知道了這些,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和自己分手。 她紅著臉,咬牙切齒::“顧清溪,你別胡說,不可能,我沒和譚樹禮說這個,一定是別人說的——” 她拼命地想解釋什么,突然就詞窮了。 周圍根本沒人相信她,大家都在看熱鬧,都覺得她可笑。 當(dāng)下狠狠地瞪了顧清溪一眼,捂著臉,突然跑出去了。 大家看著這情景,一時議論紛紛,覺得這胡翠花能搭上譚樹禮,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從奧數(shù)競賽這件事編造謊言來看,肯定還有別的了。 “她可真能耐,怕不是把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扣自己頭上了?” “沒準(zhǔn)還給別人扣屎盆子呢!這也是搞笑了!” 一番議論紛紛,大家笑得不行,原本因為備考而緊張的氣氛一下子活潑起來,所有人的好奇心得到滿足,在充分議論后,終于各自散去,準(zhǔn)備洗漱睡覺。 但是這件事卻很快傳得到處都是,以至于第二天,班級里還在說起胡翠花騙人家譚樹禮她要去參加奧數(shù)競賽的事,簡直笑掉人大牙。 胡翠花為此備受打擊,自然對顧清溪有些咬牙切齒,那是恨到了骨子里。 顧清溪當(dāng)然知道自己得罪了小人,不過想想這事,自己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在首都遇上了譚樹禮,從她不打算幫著譚樹禮隱瞞的時候,就注定得罪胡翠花了。 她偏偏是個沒腦子的,私底下找自己興師問罪,還能瞞住,非要嚷得天下人人知道,怪誰呢? 想想這事,也是好笑。 恰這天,蕭勝天過來找她,帶她出去吃東西,她便把這事說了。 蕭勝天聽了后,卻側(cè)首望著她。 顧清溪覺得不對:“怎么了?” 蕭勝天:“那個給你寫信的男同學(xué),總不會是譚樹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