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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有片刻的沉默, 阮霧嵐壓低聲音問:嚴重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剛剛是護士給我打的電話。 我這邊在分公司查賬, 你稍等頓了頓,聽到女聲對邊上的人說了一句不好意思,腳步聲響起,須臾, 再度在耳機邊上開口,爸不是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嗎,怎么會突然發(fā)作? 顧淮扶額,重復(fù):我也不是很清楚。 阮霧嵐:那你別急,讓助理開車帶你去吧,我聽你聲音不太好。月青和辰安我會通知的西祠那里,還是你通知吧,老爺子最喜歡的就是他,要是他不在的話,我怕萬一 話點到為止,顧淮心里焦急,已經(jīng)喊助理進來了。 顧淮說的急:江南分公司那邊昨天出了情況,他今天去了,手機關(guān)機,應(yīng)該是在飛機上,你不用管他了,把辰安和月青叫上就是。 好,那他下飛機你記得通知他一身。一如既往的體貼周到。 嗯。 掛了電話,顧淮帶著助理急匆匆去停車場,臉色不好,見到員工也沒有和往常一樣打招呼,一臉的風(fēng)雨欲來。 那廂阮霧嵐掛了電話,給顧月青撥了個,又喊上顧辰安。 從財務(wù)處走出來,阮霧嵐嘴角掛著一絲笑。 財務(wù)經(jīng)理跑出來,喊阮霧嵐道:阮總,才來了就要走嗎? 阮霧嵐臉上有些歉意:家里長輩有些問題,我需要去趟醫(yī)院。 財務(wù)經(jīng)理睜了睜眼,驚訝不過片刻,立刻恭敬的將阮霧嵐送了出去,還好心給阮霧嵐指路,他們這里偏,阮霧嵐不常來,財務(wù)經(jīng)理怕她找不到方向。 一路上阮霧嵐沒說什么話,神色有些傷感。 財務(wù)經(jīng)理心里繞了幾圈,把不準到底這個長輩是顧家的還是軟家的,但是一想到有是顧家人的可能性,送人就更利索。 * 顧淮是第一個趕到的,坐在急診室外的,有一個他意料之外的人。 白冉。 顧淮覺得有些怪異,但是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來。 冉冉你怎么來了? 白冉回頭,見到顧淮,禮貌喊了一聲人,才回答:今天西祠走了,我想著觀察期最后一天還是來看看,看了爺爺回去給他說情況,哪知道過來就 哦哦。顧淮不疑有他。 找到護士,問過情況,護士解釋還很詳盡,一一告知,包括醫(yī)生查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好也說了,唯一的好消息是,發(fā)現(xiàn)的還算是早,搶救成功的概率大,一般沒問題。 不過醫(yī)院肯定不會說這么透徹,只說一個大概率,可這個意思聽出來,顧淮心就踏實了些,又回到急救室前等著。 代表手術(shù)中的紅燈還亮著。 白冉一個人端坐在長椅上。 顧淮坐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反而是白冉安慰他:顧叔叔,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醫(yī)生說發(fā)現(xiàn)很及時。 顧淮點了點頭。 看白冉一眼,又有些心慌:希望吧,西祠還在飛機上,如果 這個如果卻沒說下去,顯然他連做這種假設(shè)都極為困難。 白冉堅定:不會的,顧爺爺吉人自有天相。 顧淮搖了搖頭,他本身工作就多,老爺子這個事情接二連三的,于他無異于多重的打擊,且三個兄弟里,他才是顧老爺子帶在身邊最久的,感情還是不一樣。 背脊筆挺的男人此刻坐在白冉身邊,不同以往,顯出幾分原本年紀應(yīng)有的老態(tài)來。 你不知道,西祠他話語頓了頓,克制道,他和爺爺比較親。 白冉估摸著,這句話應(yīng)該是想說,現(xiàn)在顧家就只一個老爺子讓顧西祠掛念的了。 而顧淮心里,顧西祠又在飛機上,有個萬一見不到最后一面,會遺憾之類的。 白冉:叔叔你也是他的爸爸。 顧淮苦笑:我和他之間,就不說了。 是不能說還是不想說呢? 顧淮話語微滯,白冉雙目干凈清透,這樣一雙眼睛,看著就是揉不得沙子的。 人和人之間感情都是相互的,如果一來就否定了,那自然沒有以后了。 說完這句,白冉對著不遠處招手,喊了聲:顧二叔,這兒。 是顧信來了,身后還跟著二嫂和他的大兒子,一家人都來了。 顧淮和白冉聊不下去,不過白冉本也沒有想繼續(xù),她只是有點替顧西祠不平罷了。 顧二叔不管公司的事情,顧淮能得到的消息,他還沒有那么快知道,故而他一來就問了顧西祠。 白冉回答說早上的飛機走的,她過來看老爺子剛好遇到推急救室,顧西祠現(xiàn)在還關(guān)著機,估計在飛機上,顧二叔也覺得這個時間點不是太好,但是既然已經(jīng)錯過,也沒說什么喪氣話,和白冉一樣,說老爺子會沒事的。 顧二叔來了,白冉就和他們一家聊了幾句。 顧淮心事重重,白冉介紹了下情況。 二嫂和她兒子顧朝都是一臉的凝重,在急救室外候著。 緊跟著的,顧三叔一家也來了,帶著長子和二女兒,白冉只見過一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