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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疫癥的源頭與解除疫癥之法一日沒有找到,百姓們便一日不得安寧,曲輕楚等人也是頗有些焦頭爛額。 這日,正當(dāng)曲輕楚與君晟陽在營帳外巡查之時,突然聽到一陣吵嚷之聲。 曲輕楚二人對視一眼,趕忙近前查探。 原來正在吵嚷的幾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凌霄宗的弟子,但其中還有似乎另外一個陌生女人。 她坐著地上,一身衣物破舊不堪,破了洞的地方用其他顏色的爛布縫縫補(bǔ)補(bǔ)。梳著發(fā)髻的頭發(fā)此刻凌亂地披散開。 泛黃的皮膚飽經(jīng)風(fēng)霜洗禮,眼角眉梢的細(xì)紋無不顯示那是一個三四十左右的婦人。仔細(xì)看來,她手上似乎也染上了疫癥。 她死死抱著一具男子的尸體,顯然并不想讓凌霄宗的弟子們將他的尸體焚燒掉。 她正痛哭流涕,眼眶因為哭泣而紅腫,神情悲痛欲絕。 還聲嘶力竭地哭喊著:求求各位仙人,別放棄我相公,求求你們再救救他吧。我相公他還沒有死,他只是睡著了。 她一邊哭喊著,苦苦的哀求,一邊伸出手試圖拽住凌霄宗幾個弟子的長袍,卻什么也沒能抓住。 幾個弟子雖然理解她失去丈夫的痛苦,心情也不好受,但木已成舟。她丈夫死去的事實已經(jīng)無法改變,只得往后退開一步,希望借此讓她清醒過來。 但她怎么也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她將自己的臉頰貼著丈夫的額頭,喃喃自語道:我相公只是睡著了而已,他明明還在對我說話,只有我能聽到他的悄悄話。 她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幾個弟子們皆不忍心她在這般執(zhí)迷下去,其中一個醫(yī)修勉強(qiáng)開口道:你相公已經(jīng)死了,實在抱歉,我們對此無能為力,還望你能早日節(jié)哀。 女子一聽,瞳孔放大,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般。她使勁地?fù)u搖頭,捂著耳朵痛哭尖叫道:我不信,我不信! 她整個人仿佛都癲狂了,憤恨地看著凌霄宗弟子們,瞪大眼睛指著他們道:你們騙我,你們一定還沒盡力,你們不是仙人嗎,怎么可能救不活我相公? 幾個弟子雖然理解她是被丈夫的死刺`激到,一時魔怔了。 但他們初出茅廬,難免心高氣傲,被人這般指責(zé),不服氣地想著:她這不是為難我們嗎,仙人也不能讓人起死回生啊。 他們正欲辯駁,卻被君晟陽攔了下來。 君晟陽走到眾人面前,眾弟子一見到他,立刻揖手行禮道:師叔。 他沖眾弟子們頷首,而后蹲下了身,溫和又慈愛地對著那婦人道:逝者已矣,還請夫人讓你的丈夫安息吧。你既這般愛他,想必也不會愿讓他死后,還擔(dān)心自己的死令你難過,而走得不安心吧。 那婦人聞言,愣住了。 她淚眼模糊地抬頭看了看君晟陽,光影中,擁有著和善笑容的君晟陽,仿佛來度化自己的神明一般。 她恍惚地問道:我丈夫當(dāng)真會因為我而不能安息嗎? 君晟陽懇切地點點頭,那婦人瞬間慌亂起來,自己當(dāng)真做錯了嗎? 她趕忙抹了抹眼淚,心慌意亂地問道:那我不難過了,我夫君就會安息了嗎? 君晟陽淡淡回應(yīng)道:會的,還請夫人放寬心。 那婦人被他此言有些說動了,但依舊戀戀不舍地?fù)е约悍蚓氖w,并不愿意將他交托給其他人。 見那婦人還未全然信任自己,君晟陽寬慰她道:待這疫癥之事解決以后,在下會做一場法事,以慰城中死去的百姓的在天之靈。如此,你可安心了吧? 那婦人喜出望外,感激不已。又哭了起來,激動地開口道:若真如圣尊所言,奴家便替前夫先謝過圣尊了。 話音剛落,她鄭重地沖君晟陽叩了個頭。 君晟陽趕緊將她扶起,他此舉并非是要這位婦人對自己感恩戴德,他本無意邀功,只是不愿如她這般的百姓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罷了。 這滄州城內(nèi)一時之間逝去的百姓數(shù)以萬計,如她這般遭遇失去至親至愛的人何其之多。 黃泉之下,那些失去的百姓恐怕都難以安息,早在此前他便已生出了超度死者之意。 只是這疫癥一日不消,死者便不會斷絕。以自己一人之力,度化城中數(shù)萬的亡靈,他心知的確有些勉強(qiáng),但他堅信此事值得一試。 那婦人安心下來,這才放開自己丈夫的尸體,也不在阻撓凌霄宗弟子們處理事務(wù)。 曲輕楚大致也能猜到這是一對患難夫妻,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然而眼前所見卻是:人間自是有情癡。 這婦人恐怕連自己都快自顧不暇了吧,還不肯放棄自己的相公,實在是情深義重。 她不禁有些羨慕這樣的愛情,然而自己從未體會過這般真摯的感情,也從未為了一個男子這般傷心難過。 她開始幻想起:自己以后會否遇上這樣的感情。 同時,她也更為欣賞君晟陽了。她自問自己比不得他這般,如此不動干戈便能使這婦人對他信服。 倒是挺令她佩服的,看來這也是他的一種能力,難怪他會有圣尊之名。 待曲輕楚等人進(jìn)入營帳,她看著那些感染瘟疫被醫(yī)修們捉來試藥的百姓們苦大仇深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以前被逼著喝中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