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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悉知,日月山川,天地萬物,皆為盤古大帝隕落所化。他身上的毛發(fā)化為滿天繁星,骨骼形成連綿起伏的山脈,遍布周身的血管擴張成為千川萬河,血rou逐漸變色沉積成為土壤...他的意識,成為自然更替的秩序;他的呼吸,化為一起一落的潮汐;而他毀天滅地的創(chuàng)世神力,全都凝聚于他一雙眼睛,左眼的眼珠化作太陽,眼白則為月亮,右眼...”白鈺頓了頓,道,“就是你的干娘,如今的神尊——南袖?!?/br> “其實,你干娘成神之前,是鎮(zhèn)南府主君的三妹,真身為朱雀。直至孟闕殞身,她隨之殉情跳了歸墟,將才沖破封印,重拾其真正的真身?!?/br> “義父?殞身?”白惜月只當是自己聽錯,她義父可是玄天蒼龍,鱗甲堅硬無比,若非自戕,根本不為人所傷。 怎么可能殞身呢? 看出她的不信,白鈺補充道:“因為,殺死他的...正是盤古。” 什么?! 可是,盤古大帝都隕落數(shù)十億年了呀?這...這怎么可能呢? “更確切的說,他是被盤古的怨念,殺死的。” 終于要觸及這段往事了,白鈺本以為自己會千般忐忑萬番驚惶,卻沒想到,竟是出奇的平靜。 他如一個事不關己的說書人,淡淡開口道:“盤古的五情是最后化形的,一心分五官,五官化五根,五根生五情——喜、怒、哀、樂、怨。這五種情緒分別化作五座仙島:喜—瀛洲;怒—岱嶼;哀—方丈;樂—蓬萊;怨—員嶠。五座仙島被遠拋東澤大洋,而怒與怨,這兩種負面情緒的破壞力極強,盤古在東澤的邊疆設下一條可吞噬萬物的無底海淵,取名為歸墟,并將員嶠和岱嶼隔絕在歸墟外,以防其禍亂眾生?!?/br> “你們現(xiàn)在所見的六界堪輿圖,是可以看到海外五仙島的,而我們那時,地圖上只找的到三座島,員嶠和岱嶼,則是一個令人神而往之,卻無比飄渺的傳說?!?/br> “怎么會呢?”白惜月蹙眉,“員嶠和岱嶼,是五仙島之中,靈氣最為醇厚的,已經(jīng)劃撥給人界,為凡人登仙之福地,怎會是怨氣和怒氣所化呢?” “那是你干娘,花了近千年時間,用神力將其凈化而得,為使凡人登陸方便,還特意將這兩島從歸墟外,拉回了歸墟內(nèi)?!?/br> “可這一切,與你入魔...又有什么關系?”她不禁問道。 白鈺一番頓挫,將才沉聲說道:“我之所以會入魔,便是被這來自于員嶠島上的盤古怨氣,所侵蝕了。” 白惜月不由震驚,轉(zhuǎn)而愈發(fā)困惑不解:“不是說,這兩座島被歸墟隔絕了嗎?又怎會...?” “還記得兩千多年前,我們一家同你義父還有小龍,一起在人間過上元節(jié)嗎?” 她怔了一下,點頭答道:“自是記得的,我還落水了?!?/br> “當時,孟闕親自上陣搖船,我還笑他,懷揣著至寶乘歸浮槎,卻來劃一條人間的小船...這乘歸浮槎,便是當今世上,唯一能渡過歸墟的法寶?!?/br> 白惜月似乎有些懂了:“是爹爹你,乘坐浮槎穿越了歸墟,才沾染上了盤古的怨氣嗎?” 白鈺搖了搖頭:“非也,是另一位上神從你義父那里借走了浮槎,從而將這怨氣引入了六界四海。這怨氣十分詭譎,宿主的怨念愈甚,它的破壞力就越強。當年青丘與天界大戰(zhàn),我一時意志不堅,教這怨氣趁虛而入,將才墮仙入魔,犯下了累累暴行...” 聽到這里,仙子莫名沉默了,這是她一直苦苦追尋的答案,可這個答案聽起來...已經(jīng)遠超她的理解范圍之外。 不過三千年,三千年于神仙而言,也只是彈指一瞬...而就在這三千年間,她所身處的世界,便發(fā)生了如此駭然的滄桑巨變。 而且冥冥之中,她似乎有所感應,其中種種變遷...皆與她息息相關。 “為了救我,你的義父出歸墟去往員嶠島,欲將這怨氣的根源剿滅,因此...才殞身的?!?/br> “只是這樣嗎?”白惜月追問道,“與我娘親,沒有一點關系嗎?” 白鈺微微一滯,隨即輕輕搖頭:“沒有,我墮仙了,須得入人間經(jīng)歷一世生老病死求不得之苦,才能浣洗仙根,重回仙班...如此,我才遇見了你娘親?!?/br> 她對上父親的眼睛,那雙瞳色淺淡的眸子,與她的,幾乎一模一樣... 她凝視了許久,以期找出絲毫的破綻,然而沒有,什么都沒有。 那雙沉靜的瞳眸之中,清晰倒映著自己...略顯蒼白的臉。 “這些事...你從未打算告訴娘親,是嗎?”半晌,她如是說。 白鈺垂眸,聲音很輕:“沒有,我不想她知道...她眼中近乎完美的丈夫,曾是一個,以虐殺為樂的魔頭...” 白惜月卻是笑了,笑得很是傷感:“當年也是在這兒,你緊緊抱著我,說以后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要告訴娘親...我那時不懂,不懂你的惶恐與脆弱,現(xiàn)在我明白了...”說著,她自凳上站起身來,低眸睇著身形愈發(fā)單薄的父親,口氣平淡無波,“好好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 言罷,便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去。 只剩白鈺孤坐原處,仿若一夕忽老。 曾經(jīng)受盡青睞的天界第一美男,曾經(jīng)被寄予厚望的年少狐帝,曾經(jīng)被眾生所畏懼的絕世魔頭...他歷盡跌宕起伏的一生,哪怕曾絕望到求生不能求死無門,卻從未像今天這般的...灰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