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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心!” 但季臨風(fēng)的提醒已然太遲,白惜月的指尖尚未觸及利刃,便已被凌厲刀光劃傷了手。 仙子更加驚詫了,這究竟是什么見血封喉的法器呀?僅僅是刀光,就這般鋒利... 眼見白惜月的指尖,滲出觸目驚心的血色,季臨風(fēng)當(dāng)下亂了心神,也顧不得男女之防,捧起她受傷的手指細(xì)細(xì)吹拂。 這情形,是如此眼熟... 是了,當(dāng)年她的頭被磕傷,孟懷枝也是這樣,輕輕吹拂她額上的傷處。 白惜月下意識地抽出手,低聲道了句“謝謝”。 手中一空,季臨風(fēng)面上有一閃而過的落寞,但他始終溫柔:“如何?這銀匕首,可還喜歡?” “這么利的法器,定是非同一般的寶物,我承受不起,師兄請收回吧!”說著,將銀刀奉還。 “我既給了你,這便是你的東西,只說喜歡,或者不喜歡...” 也是,這手鏈她都帶了一千年了,此刻再推辭,倒顯得她不會為人。 仙子有些猶豫,思忖道:“喜歡,還是挺喜歡的。只是,這銀匕首太過短小,只適合近身搏斗,拿來當(dāng)武器,還是有些不便...” “這個好辦!”季臨風(fēng)一笑,手中匕首立刻變成一柄長劍,“你若使慣了長劍,它也是當(dāng)?shù)靡挥?,還望小師妹莫要嫌棄?!?/br> “這么神奇?”白惜月滿眼欣喜,有這么好的法器傍身,何懼天考? 接過寶劍,仙子鄭重致禮:“謝過大師兄!” 季臨風(fēng)笑笑:“小師妹不必多禮,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歇息吧?!?/br> “好!”白惜月點點頭,自地上起身,打了個招呼便自行下山去了。 而季臨風(fēng)立在原地,目送仙子離去,直至其完全消失于眼際...他眸中有萬千光芒涌現(xiàn),熱烈無比,復(fù)雜至極。 日子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間,便迎來入師門以來的第一場大考——地考。雖不像師兄師姐們那般順利,但白惜月還是有驚無險的過了關(guān),可她并未感到半分的輕松,因為...孟懷枝還是沒回來。 按天界的規(guī)矩,自打入師門起,千年一地考,兩千年一天考,如果錯過了,就得再等一千年... 一千年啊,屆時,她已學(xué)成,預(yù)備拜別師門了,孟懷枝都還要繼續(xù)接受,來自天地的考核。 隨著時光流逝,她甚至開始懷疑,他還會不會回來了。然而,就在這信念搖搖欲墜之際,那天容玉色,一襲白衣的仙君, 終于現(xiàn)身。 第61章 一杯酒,一杯醋 彼時, 天已向晚,暮光柔和,她正行至觀前廣場的中央, 預(yù)備回去自己的寢舍。無意間的一瞥,一頂質(zhì)地清透的明玉冠,赫然現(xiàn)于眼際。 白惜月的心被狠狠一撞, 冥冥中有太過昭然的感應(yīng), 是他...是他回來了! 仙君步履沉穩(wěn),自石階一步一步拾級而上, 容他完全登至漫長山階的頂端時,兩人視線相接。 恰逢山上粉白的櫻花開得正盛, 風(fēng)一吹, 便散漫四野。 落英紛飛間,那人清淺一笑,他說:“小師姐...” “我回來了?!?/br> 白惜月一時感念, 不覺淚濕了眼眶, 你只看到這一季的花開花落, 可知三年又三年,我等你...已有十年之久。 她不曾追問, 這十年他去了何處, 只要還回來, 還回來她身邊, 她什么都可以不計較;只要還回來, 還回來她身邊, 她就...心滿意足。 將盈眶的眼淚逼回,仙子亦笑:“我已經(jīng)通過了地考,晉階了仙位, 現(xiàn)在,我可不是普通的仙子,而是一位地仙了~” 她口氣中的自豪溢于言表,惹得孟懷枝搖頭一笑,暗想,她可真是一只...小狐貍啊。 “小師弟,你回來了?”滄云靜亦行至觀門前,臉上頗為驚喜。 “是的,三師姐?!彼c頭致意。 “可惜,你回來的稍微晚了點,地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下次再考...得等到一千年以后了?!睖嬖旗o無不可惜地說。 仙君倒是淡定,無謂地笑笑:“無礙,左右不過一千年,很快便能等到?!?/br> 滄云靜凝視著孟懷枝,那目光深邃,充滿了探究。 經(jīng)過幻境歷練這一遭,有力的印證了她之前的猜想,孟懷枝天資過人,學(xué)渣人設(shè)不過是他的刻意偽裝。是以,什么天考地考,于他而言毫無意義,參不參與,都絲毫不會影響他的實力和在天界的地位。 雖不明白,他為何要隱藏自己的真實實力,但毫無疑問,她愈加欣賞他了。 西天白虎一族,本就是獸族中的強(qiáng)者,而強(qiáng)者——天生慕強(qiáng)。 站在一旁插不上話的白惜月,留意到滄云靜看孟懷枝的眼神,那一刻,她算是將“虎視眈眈”一詞給理解了個透徹,暗嘆這滄云靜,果真是白虎一族的后裔。 可轉(zhuǎn)念一想,她眈眈而視的可是孟懷枝啊,一想到這層,仙子這心里就不停的冒酸氣兒... “那什么,你們慢聊,我還得回去溫書,就先走了...”言罷,也不多做停留,立刻懨懨地轉(zhuǎn)頭離去。 “小師姐...”不明所以的孟懷枝連忙出聲,試圖挽留仙子,但眼見人漸行漸遠(yuǎn),終是失落的收回了視線。 他不知道仙子為何如此決絕,十年...十年未見,她竟然一點兒都...不想他嗎? 仙君自顧自的傷心,豈知賭氣離開的白惜月銀牙都快咬碎了,這孟懷枝也太缺心眼了吧?都不跟上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