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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月欣然答應(yīng),無奈小龍個(gè)子沒她高,踮著腳才將將夠到額頭,看他搖搖晃晃的生怕他摔倒,白惜月索性蹲下身來。 這么乖順的仙子難得一見,孟懷枝忽的想起一同回青丘的那個(gè)夜晚,惜月幻回可愛討喜的狐貍真身,他當(dāng)時(shí)就很想很想...伸手摸摸。 如是想,便如是做了。 他分不清,這天上的雪和她柔軟的發(fā),到底哪一個(gè)更細(xì)膩;也分不清這枝頭的梅花和她肩頭的落花,哪一個(gè)更香。 他更是分不清,正月十五的云中月與他眼前的心上月,究竟哪個(gè)更美,更亮... 不經(jīng)意間,手指觸到她額間的蓮印,聽說九重天上的仙子成婚時(shí),額上都會點(diǎn)上紅蓮花鈿...他有些想入非非,什么時(shí)候,才能見這朵銀蓮...化作紅蓮呢? “好了嗎?” 清亮的女聲,成功喚回了他如雪紛飛的思緒,他收回手,笑笑說道:“好了~” 上元節(jié),人間最熱鬧的節(jié)日,白鈺婉露原是帶著惜月趟過這場熱鬧的,倒是孟懷枝,這還是他頭一回入凡間。是以,他見啥都驚奇,見啥都稀罕,一雙清澈墨瞳里流轉(zhuǎn)著萬千繁華,上下注目左右顧盼的,根本看不過來。 孟懷枝這沒啥見識的模樣,可一點(diǎn)都不像神尊的兒子,白惜月心底生起了小小的得意,欣然挑起“見過大世面的義姐”的擔(dān)子,一路上,很有耐心地同他一一解說各種民俗。 直到行至一處賣元宵的攤位前,孟懷枝走不動路了。 “這是元宵,也叫湯圓,想吃嗎?” “想?!彼\實(shí)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難得兩個(gè)孩子玩的這般好,三位大人自然是什么都答應(yīng),只是攤鋪店小桌小,四邊方桌圍四張條凳,每張條凳上只容得一個(gè)成人落座,是以,兩個(gè)小孩便擠擠挨挨的坐在了一處。 大概是他們這一桌,從大人到孩子都長得太過好看,來往的路人紛紛回眸,更甚者轉(zhuǎn)而行入這店中點(diǎn)餐。本是冷冷清清的街邊小攤,不多時(shí)便是人頭攢動,擁擠不堪。 人聲嘈雜,蒸汽氤氳,孟懷枝卻好似完全感受不到這些煙火紛擾,自白惜月坐在他身邊起,他挺直的背就沒放松過。 真是,挨得太近了,近到...她長長的睫毛纖毫畢現(xiàn),近到他的心跳如擂鼓聲聲。 “你吃什么餡兒的?”白惜月問他。 “哦,”他回神,搖了搖頭,“我沒吃過這個(gè),不知道有哪些餡兒...” 小仙子的語氣里頗有些自得,說道:“你啊,真應(yīng)該出來到處轉(zhuǎn)轉(zhuǎn)了~有黑芝麻、花生和豆沙的,你要哪種?” 他喜歡她這般驕縱恣意的模樣,好像下一刻,那毛茸茸的狐尾就會搖搖擺擺,昭然而示。方才于畫舫里見她落淚,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團(tuán),不知該如何勸解,只好將手中甜糖予她,聊作安慰。 “你吃哪種,我就吃哪種!”他向來是依著她的。 “那我們點(diǎn)不一樣的吧,還可以換著吃!”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想到要換食各自碗里的湯圓,孟懷枝面上一熱,輕聲應(yīng)和:“好?!?/br> 是以,一碗芝麻的,一碗豆沙的,送到了他們眼前。 點(diǎn)了酒米的甜湯里,五個(gè)渾圓白糯的元宵圍成一圈,酷似一朵五瓣的梨花。他沒想太多,舀起一枚徑直咬了一口,誰料這湯圓竟這么燙,他眉頭狠狠一皺,連湯圓帶勺一同又撂回了碗中。 “你這么心急干嘛?剛出鍋的元宵燙的要命,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說著,白惜月做起了示范,那好比小雀啄水的嬌憨吃相,惹得孟懷枝一笑,方才那一燙也就不疼了。但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端著手并無動作,打算將這湯圓晾一晾再吃。 街邊小攤無遮無攔,斜風(fēng)一來,便將飄零的細(xì)雪卷入了店中。那小小的霜花,是那般的孱弱,宛轉(zhuǎn)行至湯碗之上時(shí),便被升騰的水汽蒸發(fā),瞬間消逝,蕩然無存。 他面露惋惜之色。 “不必覺得可惜,”白惜月笑著說,“每一朵雪花,都是永恒的,來年冬天,你就又能見著它了~” 就像從冰川融化的每一滴水,最終都會回到冰川;就像今年凋謝的每一朵白梅,明年初春,便又會重新傲然枝頭。 “所以啊,人們才會說‘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呀~” 將娘親說過的話兒照搬,果真將那小龍唬的一愣,男娃的眼中滿是崇拜,一副“你好~有文化”的傾慕表情。 被人投以贊賞的眼神,她本是覺得神氣的,只是孟懷枝的眼神太過直勾勾,瞧得她都不好意思了,臉兒一紅,催促道:“快吃啦,都涼了?!?/br> 白惜月也不管他,吃起了自己碗里的湯圓,吃著吃著卻蹙起了好看的眉頭:“這豆沙的湯圓怎么一點(diǎn)都不甜???” “月兒jiejie,我這芝麻餡的是甜的,我同你換吧?!泵蠎阎m時(shí)說道。 “我都咬了一口了,還怎么跟你換?” 孟懷枝剛想說他不介意,還沒等他說出口,小仙子又說:“換兩個(gè)芝麻的給我,換兩個(gè)豆沙的給你,不就行了?” 行,自然是行的,不管你說什么都行。 換過了湯圓,孟懷枝竟有些竊喜,他和月兒jiejie這樣,讓他萌生出一種...“不分你我”的錯(cuò)覺。 當(dāng)然,白惜月沒想那么多,她純粹是嫌她的豆沙湯圓不好吃~ 孟懷枝用余光去瞥身邊的人,只見她額上的銀蓮印,在煙霧繚繞的水汽中愈發(fā)朦朧,連帶著整張面容,都陷入不可言說的夢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