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南拉過陸檸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南，媽喜歡洋娃娃的事情，你還知道其他什么嗎？”白老爺子還沒醒，陸檸想著想跟白安南打聽打聽。

    “還有其他什么嗎？”白安南反問，急切，“阿寧查到什么了？”

    “不是我，”陸檸看向還在聽肚子的白兜兜，“是兜兜昨晚上做了個夢?！?/br>
    “什么夢？”

    “夢到媽把慕北打扮成洋娃娃的樣子?！?/br>
    “不會吧，”白安南搖頭，“在我記憶里，白姨非常溫柔的，對我和哥哥都很好?！?/br>
    “你小時候就沒發(fā)現(xiàn)媽有什么很詭異的舉動嗎？”

    白安南仍是搖頭，“白姨跟白叔感情雖然不好，但兩人相處也是客客氣氣，我在白家生活的那十幾年里，都沒見過他們吵過一次架?！?/br>
    “因為總是冷戰(zhàn)?！遍T口突然插進來一道略帶滄桑的女聲。

    眾人回頭看去。

    來人是個衣著打扮十分淳樸的中年婦女，臂彎里挎著一籃土雞蛋，眉眼間跟白安南有幾分相似。

    “媽，您怎么來了？”白安南站起身，又驚又喜。

    陸檸見過白安南生母幾次，也就是白安安的養(yǎng)母，譚青，雖說出身不好，但為人不錯，不然也不會把白安安養(yǎng)得那么乖。

    她上前接人，禮貌周到：“譚姨，好久不見，您還是這么年輕漂亮，過來怎么也不知會一聲？我好去接您呀。”

    譚青將人上下打量一番，眼睛心疼地紅了一圈，“阿檸都瘦了，譚姨帶了一筐土雞蛋，自家母雞下的蛋，營養(yǎng)健康，都給你拿回去吃?！?/br>
    “譚姨，我好著呢，還是留著給小南吃吧，不然她又要吃醋了。”以前白安南因為譚青喜歡小安可沒少吃醋。

    “還當我是小孩子啊，動不動就吃醋。”白安南想起自己小時候干的那些事，怪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譚青看到站白安南邊上的白兜兜，驚呆了，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顫著聲兒喊道：“小安？”

    陸檸接過譚青手里的竹籃放到桌子上，“譚姨，她是小兜兜，是不是跟小安長得很像，我第一次見也嚇壞了呢?！?/br>
    “不是……”譚青直勾勾地盯著白兜兜，“她就是小安?！?/br>
    自己的閨女，從小養(yǎng)在身邊，疼了十幾年，怎么會認不出呢？

    白兜兜跑上前，昂著頭，乖巧又甜美，“奶奶好，兜兜是兜兜，不是小安阿姨哦。”

    說話的聲音和神態(tài)都一模一樣。

    他們沒見過，但譚青是看著白安安長大的，她激動地蹲下身，握住白兜兜的小肩頭，眼角已經(jīng)濕透，哽咽地喊道：“小安，真的是你嗎？”

    白兜兜不知所措地望向陸檸。

    陸檸從后面攬住譚青，輕輕地拍了拍，“譚姨，小安已經(jīng)走了十年，她走的時候十八歲，兜兜才三歲半。”

    譚青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地閉上眼睛，是啊，她的小安已經(jīng)離世十年了。

    平復好情緒，她笑瞇瞇地摸了摸白兜兜的頭，“小兜兜最乖了?！?/br>
    她以前總是這樣夸小安。

    小安每次都高興地用小腦袋蹭她的手心。

    白兜兜竟然也蹭了她的手心，譚青再一次怔住，卻也不再說她就是小安，因為她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兜兜將譚青扶到沙發(fā)上坐下，自己乖乖地坐在旁邊。

    譚青不著痕跡地靠了過去。

    “媽，您怎么來了？”白安南親自給譚青沏了一杯花茶端上來，她的母親自從白安安出事后就很少出門了，當初他們舉家移民D國，她想帶母親一塊走，可是求了好久，母親都沒有點頭，一直生活在鄉(xiāng)下。

    那里有母親跟白安安所有的回憶，她太想白安安了。

    她記得最清楚的一幕是……

    白安安出事，母親從鄉(xiāng)下趕來，拽住白老爺子的衣服，哭喊道：“老爺子，你賠我女兒！我送她來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四肢健全，現(xiàn)在……老爺子，我女兒的頭呢？你賠我女兒??！”

    譚青最后哭暈了過去。

    “家里發(fā)生那么多事，怎么都不跟我說啊？”譚青拉住白安南的手，她們的感情雖然不深，但終究是自己親骨rou，“每次打電話都說好，要不是三爺派人去鄉(xiāng)下接我，你還要瞞我到什么時候？”

    “媽，齊景琛的事情都過去了。”白安南小時候驕縱善妒，就在白安安出事后，一夜長大，對自己母親也是報喜不報憂。

    “那你哥的事情呢？”譚青嘆氣，遺憾，“我都沒趕上見他最后一面?！?/br>
    “爺爺說不想辛苦您來回跑?！卑装材险f道。

    “老爺子還是擔心我說太多?！弊T青往二樓看了眼。

    “譚姨，所以你知道爺爺在瞞我們什么？”陸檸緊張地直起身子，“你剛才進門也說媽和爸常年冷戰(zhàn)對嗎？”

    “老爺子瞞你什么，我不清楚，但少爺跟少奶奶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一些?！弊T青從小生活在白家，跟白慕北父親一塊長大，雖說她只是保姆的女兒，但白慕北的父親對她卻很好，一直拿她當meimei。

    “少奶奶家里有錢，大小姐脾氣，倒不是說她壞，就是比較要強，尤其是對少爺?shù)氖虑?，他們小時候定了娃娃親，少奶奶就不允許任何女孩子接近少爺，哪兒還容得下少爺對別人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