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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渣的病嬌登基了(重生)在線閱讀 - 第110節(jié)

第110節(jié)

    鎖鏈穿透琵琶骨, 單薄的白衣緊貼于肌膚之上,森森血跡凝結(jié)在肩膀,大片大片地洇濕。

    臉色蒼白如死人,滿頭烏發(fā)散亂而下, 將臉龐遮擋, 忽然間, 一盆冷水澆了過來, 少年一個激靈。他費力將濕漉漉的睫毛撐開一條線, 眸光凝聚, 紺藍色逐漸沉淀出一片澄澈純凈, 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漸漸勾勒出一個人的輪廓, 他向著那被重重鐵鎖束縛的少年走了過來, 冰冷的視線, 一寸寸拂過他的臉龐,輕輕轉(zhuǎn)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戒。

    “醒了?”

    肖玨沒有反應(yīng)。

    他的潛意識還處于茫然的狀態(tài), 目光與男人對上,好像還置身于多年前的某段時光之中, 那個哥字卡在喉間, 唇瓣也半張著,卻被布條阻隔了聲音。

    雙眼瞪大,帶著一種孩童似的稚嫩。隨著身上痛感的層層傳遞,意識到如今處境的他,猛地醒悟,整個人仿佛化為隨時暴起,一口咬斷敵人咽喉的豹子,整個人充滿濃烈的恨意。

    憎恨 舊十胱   (jsg) 的情緒,不斷沖男人撲打而來, 鎖鏈因劇烈的反抗而嘩啦作響,猛地牽動傷口崩裂,鮮紅的血順著肩膀流了下來,一滴一滴墜落在地。

    他死死地瞪著男人,眼白中血絲密布。

    “怎么不喚人呢,嗯?朝蕣,是我啊,你的哥哥啊?!?/br>
    肖淵笑得慈眉善目,用一種悲憫的眼神看著他,“這副模樣,還真是可憐,如果段靈懷還活著,真應(yīng)該讓她來看看,她最疼愛的小兒子,如今都在忍受怎樣的折磨。她到死都放不下的人,是你,而你,也沒有讓我失望啊。明知道那是假的,還是跟了上來,這份母子情深,還真是感人肺腑呢!”

    啪啪啪三聲,他拍手贊嘆,嘖嘖道:

    “畢竟百國第一美人,有哪個男人能放得下,就連父親,連我……”

    “都在日夜想念她的滋味?!?/br>
    肖玨的眼睛紅得像是要滴出血,嘴巴卻被死死地封住,說不出一句話。

    肖淵見狀,伸手撕開他嘴上的封條,半點也沒留力道,他端詳著肖玨的面孔,五官完美到,就連那撕開封條留下的紅色痕跡也無損半分,嗤笑,“真是漂亮的一張臉,讓人看了就惡心?!?/br>
    他戴著雪白的指套,捏著他的下頜骨逐漸用力,像是要硬生生捏碎一般,

    “骯臟的小雜種,段靈懷怎么會有你這樣一個兒子?!?/br>
    一口血沫噴到他臉上,肖玨吭哧喘氣,唇角血絲蜿蜒,肖淵偏了偏頭,不見半點怒色,反而揚唇一笑,

    “如果你是我的孩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咬住,他的犬齒隔著指套重重地咬合,就像一匹嗜血的狼一般。硬生生咬下一塊血rou,肖淵吃痛至極,抬起一腳踹在他的膝彎,堅硬的靴子,與他的骨頭重重一磕,碎裂聲響起!肖玨痛到扭曲的臉色,極大程度地愉悅了肖淵,他捂著逐漸滲出鮮血,染得模糊一片的手掌,咬著薄薄的指套脫掉,再用它在手掌上隨意地纏了幾圈止血,盯著肖玨,直搖頭,“不乖,你不是一個乖弟弟。我該怎么懲罰你才好?”

    他的臉色突然凝固,宛如一塊雕塑一般定定不動,這令肖玨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慌。

    肖淵長長地哦了一聲。

    “對了。那個女人。”

    “那個姓云的女人。”

    果然看見極度的恐懼在少年臉上閃過,他的臉色更加慘白,汗珠大顆大顆地滾落。也許是害怕暴露了情緒,他緊緊地閉上了眼,渾身在不可控制地顫抖,卻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肖淵頗覺滿意,又立刻搖起了頭,一副頗為遺憾的表情。

    “可惜,我與人約定好了,要將她作為送給那人的大禮?!笨上?,不能像對待段靈懷那個賤.人一般肆意踐踏。否則那一定很有趣,肖淵心中的遺憾更濃了。他是當真覺得有趣兒,興味盎然地摸了摸下巴。

    “你說她會不會來呢?”

    “會不會,為你而來?!?/br>
    “你們的關(guān)系很是親密吧。到哪一步了? 舊十胱   (jsg) 她有教會你,做一個真正的男人么?”

    “我聽說,為了那個女人,你還搞出一大堆幼稚的把戲?!毙Y皺眉,一副很不贊同的樣子,“我親愛的弟弟,你怎么一直不明白,這個世間,本來只有掠奪者才能生存。果然像你的母親一樣愚蠢,這種淺顯的道理,難道要我教你么?”

    他貼近他的耳邊,循循善誘,“既然想要完全地得到她,就應(yīng)該砍斷她的手腳,折斷她的羽翼,永遠地鎖在床榻之上,任你宰割,讓她明白你才是她的全部。”

    “女人就是這樣下.賤的東西?!?/br>
    “不要讓她覺得,你是非她不可的啊……否則就會得寸進尺,一步步爬到你的頭上來?!?/br>
    肖玨強忍著巨大的痛苦,抬起眼,汗?jié)竦陌l(fā)貼在額角。一字一頓地說:

    “你懂個屁?!?/br>
    肖淵的臉色凝固。他直起了身子,玉扳指抵在眼角,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陰沉:“看來你還沒有吃夠教訓(xùn)。啊,對付你這樣的小雜種,皮rou之苦恐怕并不管用。你忘了你的母親是怎么死的?你也不希望同樣的事,在你心愛的女人身上發(fā)生吧?”

    肖玨嘴角下撇,比肖淵還要陰冷幾分:

    “你敢動她試試?!?/br>
    不過是喪家之犬的狂吠,肖淵根本沒放在眼里,“嘖?!彼煨靽@了一口氣,好似頗為無奈。

    “我也不想這樣對你的啊?!?/br>
    “進來吧。”隨著吱呀一聲,一絲光線透了進來。推門走入的少女一看見肖淵,便咯咯直笑,“老遠就聞到了血腥氣兒,看來您的手段不太高明呀?!?/br>
    正是梁懷菁。

    她走進幾步,看清少年的形容,驚訝一閃而過,轉(zhuǎn)頭對肖淵道:“我有一事不解。您為何要盯著這個公子玨不放,他只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庶子,不是么?”

    肖淵面露不悅,她立刻:“是我多嘴了?!?/br>
    “過來?!毙Y一把將她鎖在懷里,手指一路往下順著裙腰邊緣滑進。刺入到黑暗地帶,少女的臉龐迅速地紅了起來,無法忍受地倒在他的懷中。他天生就有那樣的力量,令人不由自主地屈服在他睥睨萬物的強勢之下,為他神魂顛倒。面紗掉落,肖淵視線觸及她絕美的面龐,卻厭惡地撇了開。

    他冷冷地說:“真是一個劣質(zhì)的替代品,”

    梁懷菁沉浸在手指的強勢入侵之下,浪蕩地喊出了聲,根本沒注意他說了什么。

    “閉嘴。”肖淵把人按在懷中,不看到她的臉。忽然沉聲說, “名雙疊,代天下,你可曾聽說過這個預(yù)言?!?/br>
    “是一個卦象,“梁懷菁嗯嗯地哼著,喘著氣,“可是那卦象所昭示的,不是一名女子么?”

    肖淵掐著她的下巴,“是,也不是??梢姡瑢μ煜氯说恼`導(dǎo)有多深了。玨可解玉中之王,貴不可言,此名是上天預(yù)示,我父親擬旨親賜的名?!?/br>
    肖玨的視線涼涼地瞥了過去,少年一動不動,仿佛已經(jīng)是個死人,“虞氏造反,他當 舊十胱   (jsg) 居首功,父親卻不升反降,貶謫入燮國,看似驅(qū)逐,實則,是要他接管燮國的基業(yè)。連我這個太子都越過了,段太尉甚至派出親衛(wèi)護送。

    在古書上,還曾記載了一個說法,玨,多用作女名,玦才為男子名。與那預(yù)言,每一樣都吻合上了,怎能不令我忌憚?”

    “那你為何不殺了他?”

    110.  緣字訣(8)   他不一樣。

    “那你為何不殺了他?”

    “殺了?”肖淵呵呵一笑, 將梁懷菁的長發(fā)扯住,面目陰冷,“活在這世上,可比死要難多了?!彼N在她的耳邊說, “知道折磨一個人最好的手段是什么嗎?是找到他內(nèi)心深處最恐懼的東西, 一點一點地, 擊垮他。當著他的面, 毀掉他最珍視的一切?!?/br>
    “我要他活著, 不僅活著, 還要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一聲嘆息仿佛來自大乘天的梵音一般, 憐憫慈愛令聞?wù)邷I落, “死了多可惜啊, 死了就太無趣了,我還記得他剛生下來時, 小小軟軟的一團,我真心疼愛過的弟弟啊, 怎么下得去手呢……”

    梁懷菁喘著氣倒在他懷里。肖淵在外有玉菩薩之名, 樂善好施仁愛通達,可梁懷菁知道他本性殘酷,陰冷嗜血,視世人苦痛為至上美味。

    月初,她前往乾坤谷尋醫(yī)問藥之時,偶然與肖淵相識,立刻便被他英俊的外貌儒雅的性格所深深吸引,主動跟隨,身心交付, 探知到了許多陰暗的秘密,譬如百國第一美人,靈懷夫人與世子的曖昧往事,再比如,他的世子妃并非傳言中那般暴病而亡,而是被他關(guān)在地下活生生折磨致死。

    壞透了,根子都爛透了??伤齾s仍然沉淪于這個男人甚至為了他不顧一切。

    哪怕假扮成他昔日的戀人,只要能跟他有這樣的關(guān)聯(lián),她便心滿意足,梁懷菁在他懷里激動地顫抖著。

    ***

    云意姿推門而入。

    木門吱呀一聲,灰塵簌簌而落,像是很久都沒有人進來過了。有人背對著她坐在屏風(fēng)后,指骨一下一下敲打著扶手,整個上半身都緊緊地貼著椅背,看起來好像跟黑暗融為一體。

    他的四周擺放著書架古董,原本應(yīng)該極具書香氣息,卻因為光線得不足鋪墊出了陰森森的感覺,云意姿緩緩走上前去,那人的輪廓在視線中逐漸清晰。

    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了故人。

    相貌清俊,額間束著一根深青色的佩巾,作文士打扮,神情慵懶,劍眉星目,薄唇呈現(xiàn)菱形的優(yōu)美形狀,不是梁懷坤,又是何人。

    云意姿嘴角的弧度,不知不覺抹平了下來,連最基本的寒暄都懶得出口,只有開門見山地四個字:“他在哪里。”

    梁懷坤將手抵在鼻梁上,掀起長 舊十胱   (jsg) 眸,對云意姿的到來并不感到絲毫意外,他仔細觀察著云意姿的表情,忽然微微坐直,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一絲光亮在眼底稍縱即逝,“你在對我發(fā)怒?”

    云意姿抿唇。

    “為了誰?……讓寡人猜猜?!彼Z氣頗為玩味,“是那個賤婢的兒子?”

    “寡人的云姬,令所有人都贊不絕口的柔懿和順,連最卑賤的閹奴,都以禮相待。這樣的你,竟然也會動怒,真是讓寡人好不驚奇,不,是驚喜?!绷簯牙るm然把脊背挺直了卻始終坐在椅子上不起身,看來腳上的傷恢復(fù)得還不是很好,察覺到云意姿的目光流連之處,他忽然聳肩冷笑道:

    “云姬啊云姬,你背著我,還有多少副面孔?”

    “趁寡人病重之際,私會別有二心的朝臣,密謀亂我內(nèi)政,事后更是百般蠱惑于寡人,一手提拔只會諂媚弄權(quán)的宦官,在寡人宮中到處都安插了監(jiān)視之人,將寡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啊。單單是這些罪狀,你便可以被處以極刑了!”

    云意姿盯著梁懷坤的面孔,微微一嘆,輕喚了一聲主公。梁懷坤眸光一動,她的臉色柔和下來,“主公竟然,知道了這些事啊?!?/br>
    她在梁懷坤對面坐了下來,摸了摸茶壺,是溫?zé)岬?,“夫妻十年,從未這樣與您促膝長談過吧,”云意姿說著展顏微笑,氣質(zhì)在一瞬間改變。仿佛坐在梁懷坤對面的,是重新穿上那一身雍容華貴的衣裙的大娘娘,即便是在陰暗潮濕的房間里,也宛如身處那燈火通明的明堂,說不出的沉穩(wěn)強勢,她手腕微動,平舉著提起茶壺,給他倒了一盞茶,尾指微微翹起,這是她為大娘娘時的小習(xí)慣。“主公請?!绷簯牙ひ魂嚮秀?,好像是他的云姬回來了。

    “云姬,寡人好想你……”等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云意姿始終淡漠地微笑,“主公”她自顧自倒了一盞茶,卻不飲,只把玩著,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讓梁懷坤覺得極為陌生,陌生到可怕,“您究竟在懷念什么?是我的溫柔小意,還是日夜不離身的噓寒問暖?是我的寬容大度,懂事賢惠,沒日沒夜地為您引薦美人?唉,主公啊,您有認真想過么,您所愛戀的,難道不是一直以來,你自己所看到的那個云姬么?!笨墒悄莻€云姬,是我讓你看到的啊。

    不顧梁懷坤勃然色變,她平靜地說了下去,“那些順從,不過是曲意逢迎,接下來我所說的都是真話,就看主公,愿不愿意相信了。不相信也沒關(guān)系,畢竟如今,我們并沒有絲毫關(guān)聯(lián)不是嗎。其實那個時 舊十胱   (jsg) 候在您身邊,我沒有一天快樂。我承認,您后來待我確實不薄,待我很好,好到仿佛完全可以彌補曾經(jīng)的那些傷害。可是主公,人心都是rou長的,您做過的事,說過的話,怎么可能不留下一點痕跡呢?也許我們的相遇,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梁懷坤的腦海中閃過種種畫面,不由自主地揉了揉額頭,云意姿始終云淡風(fēng)輕,“您也看到了,前世我們強行綁在一起,最終導(dǎo)致的后果是,你殺掉了宛須,那個對你最忠心耿耿的人,卻是你,親手把他殺了。你敢說,你當時沒有感到一點點后悔?你看,你做這樣的事,不僅沒有獲得任何人的認可,也只是令自己陷入痛苦而已。”

    為他倒茶。在她成為大娘娘之后,再也不會主動為他做這些事,全都讓奴仆們代勞了,“我不肯跟您去死,以為已經(jīng)能充分地說明一切,然而您卻不愿從幻想中醒來,第一,你不敢相信,自己淪為了戰(zhàn)敗者,第二,你自以為的,一直,一直深愛著你的女人也離你而去,你無法承認你徹徹頭徹尾的失敗,才這樣緊追不舍?!?/br>
    她用那種洞穿人心的眼神看來,梁懷坤被她盯著,仿佛要無所遁形了一般,從沒有想到,一向柔弱的云姬竟然也能像文士一般冷靜地談判,“主公,您確定,對我的情意,是愛,而不是執(zhí)念么?!?/br>
    “不,當然不是,我”他有點狼狽地躲閃著,支支吾吾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感覺自己被她用刀一點一點完完全全地剖開,大剌剌地敞露在陽光之下,一切弱點暴露無遺。

    “主公,我們早就結(jié)束了?!?/br>
    她與他平起平坐,平靜地說。

    見她起身似要離開,沒有半點留戀,梁懷坤抓緊了扶手:“云姬!你就那么自負,確定你的選擇是對的么?人都是會變的,世間男子更是如此,三妻四妾實屬平常,何況是我們這些身居高位之人。等以后你就會漸漸明白,他與我并沒有什么不同,若是你的容顏衰老,便不會再像現(xiàn)在這般鐘愛于你,轉(zhuǎn)頭便去尋覓更加新鮮的美人,不僅拈花惹草,還要永遠霸占著你?!?/br>
    梁懷坤氣急敗壞地叫道:“我的父親這般,我是這般,他也不會例外!”

    云意姿回眸,勾起嘴角。

    她搖了搖頭,“主公,你還是不明白啊,對我而言,男子的情愛,并不是最重要的東西啊。難道這世上的女人沒有被誰愛著,就活不下去了么?即便有一天,他不再屬于我,尋覓到了更新鮮的 舊十胱   (jsg) 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要有自保的能力,不被傷害,無有性命之虞,有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就那樣互不相干,也未嘗不可啊?!?/br>
    梁懷坤越聽,越是震撼。

    “世俗的情愛何等虛渺,本來就是最不可靠的東西。我從來就不相信,又談何在意,”云意姿望著虛空,臉色忽然柔和了下來,“可是主公,他不一樣呢,”

    仿佛想到了什么值得期待的事,她笑得一臉神秘,又愉悅,“即便不愛。留在他的身邊也無妨,若有子嗣傍身,更好不過。畢竟你我都知道,他以后會是什么人。”

    梁懷坤被她這句話氣個半死。

    “你以為,我會讓他有這個機會?!不過是個還沒長全的毛頭小子,他的哥哥也不會——”他臉色鐵青地低吼出聲,云意姿卻敏銳地覺察到他話中的漏洞,一瞇眼睛:“你是說,肖玨被肖淵帶走了?”

    梁懷坤忽然閉口不談。他古怪地笑了笑,“就算你們在一起,也只會互相折磨?!?/br>
    云意姿拂袖欲走。

    他忽然叫道:“云姬!”

    云意姿背對著他不曾回頭,“梁國公,我已不是云姬。請換一個稱呼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