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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渣的病嬌登基了(重生)在線閱讀 - 第108節(jié)

第108節(jié)

    往更深的地方鉆去,可惡地卡著,一動不動。

    云意姿說不出話來,手指向前伸著,像是要努力抓 舊十胱   (jsg) 住什么,又被骨節(jié)分明的一只手,完全覆蓋。

    她的頭發(fā)處于全然黏膩的狀態(tài),汗水潮濕一縷縷黏在耳邊,像蜷曲的海藻。

    “這里,有我的孩子了么?!彼氖种赴丛谒男「?,云意姿顫抖了一下。肖玨眼眸晦暗,他其實并不喜歡孩子,也不想要別的任何分走她的注意。

    如果沒有這樣的羈絆,他跟她的聯(lián)系總是脆弱單薄的,一下子就能斷了似的。

    大抵雄性的天性中存在標(biāo)記的渴望。想到她可能因他有孕,便會有種玷污的魘足感。

    云意姿感覺好似有一根細細的線在束縛著心臟,他又將她翻了過來,輕輕揚起嘴角:

    “好愛你啊云娘……”

    眼神迷離指著自己的胸口,好像下一刻就要剖開胸膛,取出那顆心臟來。

    他臉上掛著一抹病態(tài)的笑容:

    “除非有一天我死了,燒成灰。否則這里的愛意,永不停止。”

    106.  緣字訣(4)   我來見你了?!?/br>
    云意姿醒來的時候房間里極為安靜, 雨已經(jīng)下得不是很大了,只滴滴答答敲擊著屋檐和窗欞。冷空氣與裸露在外的肌膚接觸,她皺眉掖了掖被子,緩解了一下身體的不適酸痛感。

    撐手起來, 環(huán)顧一眼, 屋內(nèi)除了自個兒淺淺的呼吸聲, 安靜得落針可聞——肖玨不見了。

    枕頭上有疊好的衣物。云意姿低下頭打量了一下身體, 原本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嚴重的痕跡, 掐出來的, 咬出來的, 手腕上還有未散去的瘀痕, 腦海閃過那些十分刷新下限的片段, 云意姿臉色頓時又紅又白, 五彩斑斕得不得了,她也想不明白自個兒怎么會忍氣吞聲, 那么配合,也想不明白肖玨怎么有那么旺盛的精力。將一切歸咎為美色的誘惑, 立刻不那么想管小病秧子到底去了哪里。

    不過料想肖玨應(yīng)該也好不到哪兒去, 云意姿看了看指甲縫隙里干涸的痕跡,扶了扶額頭。那時她應(yīng)該是沒控制住又掐了肖玨的腿,大概是出血了,想起他走路一瘸一拐還要強撐著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云意姿便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算了,還是去找找人吧。

    她迅速穿好里衣,披上一件淡黃色的外衣,將頭發(fā)從領(lǐng)子里撩出來。肚子里忽然咕咕叫了兩聲,該是折騰得餓極了。鼻尖一動, 一股香味飄來,她抬目一望,桌子上擺著一副碗筷,還冒著熱氣。

    云意姿上前一看,竟是一碗甜湯圓子,她用湯匙舀起來嘗了一個,咬破薄薄的糯米皮,伴隨濃郁桂花香氣,黃糖的甜香在舌尖散開。

    此等手藝,是可以與素折媲美的了。

    云意姿卻有些怔,桂花圓子,乃是洛邑的特產(chǎn)。燮國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的。那么這碗圓子,便不是客棧的廚子準備的了,應(yīng)當(dāng)是肖玨 舊十胱   (jsg) 親手做的。

    他特意去學(xué)了么?

    又是什么時候?qū)W的?

    云意姿正疑惑,忽然發(fā)現(xiàn)碗筷旁邊有一張紅色的紙,上面排列著工工整整的字體,以硯臺壓實,才沒有被風(fēng)吹走,云意姿隨意地拿起,瞟了一眼。

    枕前發(fā)盡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爛,水面上秤砣浮。嘉禮初成,良緣遂締。情敦鶼鰈,愿相敬之如賓。祥葉螽麟,定克昌于厥后。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永結(jié)鸞儔,共盟鴛蝶,今以此證……

    竟是,一紙婚書。

    下面一行,小小的,應(yīng)當(dāng)是肖玨的生辰八字。看得出來他寫的十分認真,一筆一劃,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姓。云意姿的手指微微顫抖,她凝著眉心,仔仔細細地辨認著每一個字的一撇一捺,那每一個轉(zhuǎn)折,每一個點。它們組合在一起,好似讓她透過它們,再一次看見了那個人的身影。

    那人好像從未離去。字里行間透露出來的無比熟悉的感覺,緊緊抓住了她的心臟。她將那張紙放了下來,拿起擱在筆冼中的毛筆,蘸了一筆濃墨,在空白處,也一筆一劃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指尖拈著紙張,屏住了呼吸,再將紙張拿起來,睜大眼睛仔細辨認。然而這一張紅紙上的字體,與她的“云意姿”三個字比起來,完全分辨不出有什么異樣,都是如出一轍的簪花小楷。

    世上會寫這樣字體的人,何其之多……

    可是,太像了。

    他們的筆跡一模一樣。

    前世,是金暮教會她寫字。他教她寫了很多字。

    從他離開后,她仍舊模仿金暮的筆跡、寫著他教的簪花小楷,一年又一年,早已做到可以以假亂真的地步。

    云意姿感覺心臟像是被一捧火炙烤著,流向血管中的血液沸騰起來,滋滋作響。

    不,她要問清楚。

    肖玨……與他……云意姿猛地想到,若是算一算他們的年歲,也驚人地吻合著。這么多的巧合,會同時出現(xiàn)嗎?

    云意姿捏著薄薄的紙張,渾身忽然意外地冷卻了下來。上面的墨跡還未干透,距離肖玨離開應(yīng)該沒有過多久。云意姿將紅紙卷了卷,放入懷中,與胸口緊貼。

    云意姿抬目,看向窗外。

    天還沒亮,今晚的月慘白,渾.圓,帶著詭異的氣息在云霧中穿行,卻有著一種悲傷的美感。

    這是令人恐懼的月亮,使人聯(lián)想到蒼白的面容和曠野中的呼喊,這樣的月夜,讓人心底隱隱地生出不安,像是枝蔓一般簌簌爬滿心臟——

    云意姿推開門,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前。

    月光從窗外透入,映亮塌邊那道修長的身影。肖玨散著長發(fā),他的頭發(fā)如今很長了,幾乎垂?jié)M整個背部。皮膚蒼白,清晰可見的鎖骨,腰腹上隱隱有了肌rou的雛形, 舊十胱   (jsg) 呈現(xiàn)出頗具力量感的線條。他坐在榻邊不知在想什么,面上時而冷靜,時而扭曲得嚇人。

    根本不像一個剛剛在情愛中暢快淋漓的男人。反而更似壓抑著什么黑暗的情緒,時刻就要爆發(fā)出來。

    他微微側(cè)過頭,從斜上方的角度,凝視著被褥之中熟睡過去的女子。她的下巴藏在被子之中,原本淡色的眼眸闔了起來,長長的睫毛溫順蓋住,眼底隱約有一點兒青黑。神態(tài)秀美而溫柔,幾縷發(fā)絲因汗?jié)穸ぴ陬~頭之上。

    如果云意姿醒著,一定會看到他重新變得奇怪的眼神。

    他盯著她,手指慢慢地纏繞上她的一根發(fā)絲,輕輕拉扯,眼神逐漸變得黏稠,他動作幅度很小地俯下身,在她的發(fā)間親昵地嗅了一會兒,手伸進被褥之中,摸到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用力地扣住她的指節(jié)。

    慢慢又撫摸而上,圈住那纖細的手腕,好似在用手掌丈量她的手腕。碰到了冰冷的金屬,那對纏臂金仍然緊緊套在她的腕間,肖玨的臉色,就在一瞬間放得無比溫柔,陰霾一掃而空,幾乎可以用晴空萬里,陽光燦爛來形容,連翻書都比不上的變臉。

    他離得她愈發(fā)近,手鉆進被窩里,又緩慢地從小腿,摸向她的腳,不知何時,他的手中多了一條鮮紅色的發(fā)帶,是白日里用來束發(fā)的,他將那根發(fā)帶從指間抽出,摁住她的腳踝,一圈一圈地纏繞,動作看起來慢條斯理,又像是在完成什么極莊嚴的儀式。

    最后打了一個漂亮的結(jié),看著她腳上被他的東西所桎梏,有種把她囚困的感覺,肖玨勾起嘴角,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榻上、地上均一片狼藉,今夜他失了克制,露出了那樣的一面,她卻像是心懷愧疚,一直縱容著他,任他隨便怎么動作。

    有次實在忍不住,紅著眼眶哭了,連哭都是很溫柔地咬著唇啜泣,卻帶著默許包容的眼神看著他,抱著他甚至輕輕撫摸著他的脊背,像是安慰什么任性發(fā)瘋的小孩兒,啊,啊,她不知道她這個樣子肖玨簡直要死了。

    把她往死里欺負,按在枕頭里,讓她紅著臉,忍不住地失聲哽咽,那股暴虐的欲望再也壓制不住。把他當(dāng)成小孩兒么,就因為小她三歲,肖玨帶著不服輸?shù)男睦恚眢w力行地讓她知道,他已經(jīng)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男人。

    喜歡極了那種將她弄臟的感覺。

    一起在情.欲里沉淪,在淤泥里越陷越深,感覺到身體的異樣,肖玨額角的青筋一陣猛跳。

    他用手撐了撐額頭,唇邊不由自主地溢出一聲輕笑。

    身體哪里隱隱作痛,肖玨走到屏風(fēng)后,穿上衣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腿上有指甲的劃痕, 舊十胱   (jsg) 有點破碎流血,不過這點小傷算不上什么。

    手心的血跡也干涸成塊,丑陋的疤痕留在虎口上,肖玨只是隨便用手帕擦了擦,便不再管。

    到樓下的灶房去做了吃的東西抬了上來,肖玨便迫不及待到她身邊,手在云意姿唇瓣上摩挲,眼神幽幽,想起她親口說要跟他成親,堅定的語氣一遍一遍在腦海里放映。肖玨感覺心口有什么東西拼命往外鉆,又酸又疼,忍不住渾身顫抖,連帶著眼尾也紅了起來。

    他在房間里轉(zhuǎn)悠了好幾圈,也無法驅(qū)散那流向四肢百骸的激動與亢奮,便去找來了紙筆,寫下一封婚書。

    一旦這代表著生死相隨,以倫理道德完全束縛著戀人身心的婚書生效,她整個人,就將完全屬于他了。

    肖玨沒有辦法冷靜,他想立刻把她喚醒,共同締結(jié)這一生的契約。

    肖玨忍不住再次來到榻前,見云意姿睡得這般好,慢慢吐出的呼吸,又輕盈又平緩,他的手指停留在她頰邊一寸,居然不忍心把她叫醒。

    低下頭,嘴唇貼在云意姿的額頭上,印下輕又柔的一吻。

    她似乎有所感應(yīng),微微蹙了眉,肖玨戀戀不舍地撫過她的眉心,定定凝視片刻,抽身而去。

    他出了門,在溫度極低的院子里待了很久,直到手和臉都有點凍僵,那股在黑暗中悄然滋生,正在肆無忌憚發(fā)酵的情緒,才微微平靜了一點。算了,既然都要成親的,便稍微忍一忍,免得她被關(guān)起來又不高興。肖玨眨了眨眼,正要轉(zhuǎn)身,一團明亮的火光在黑暗中飄蕩而來。

    像一只螢火,隨著風(fēng)悠悠蕩蕩,由遠及近地朝他靠近。原來是有人提著燈籠,緩慢走來,她的裙擺逶迤,面紗勝雪,仿佛是踏月而來的仙人。

    伴隨著幽幽涼涼的低語,那人抬起了一雙,驚艷如畫的眉眼。

    “朝蕣啊”這三個字,光是輕柔地傳進耳中便令他渾身血液停止了流動,整個人如被釘在了原地,肖玨不敢置信,愣愣地與那雙熟悉到了骨子里的眼睛對視。

    “我來見你了?!?/br>
    隨著她向他伸出手,肖玨的嘴唇動了動。

    他臉色古怪,口中吐出的那無聲的兩個字,依稀是——

    “母親”

    107.  緣字訣(5)   羅敷已有夫。

    剛來到院子里, 云意姿便撞上一個黑影,直直地沖她掠過來,帶動一陣疾風(fēng),云意姿當(dāng)即警覺地退后一步, “誰?!”

    竟是隱壹, 見到云意姿的第一眼是皺緊眉頭, “怎么就你一人。我家公子呢?”

    云意姿見他目光投來, 卻微微一凝, 她順著他的視線摸了摸脖子, 當(dāng)即臉色一變, 尷尬地攏緊衣領(lǐng)。從樹上落下的胥宰也看見了她脖子上的深紅印記, 臉色幾變, 與隱壹對視一眼, 倆人不約而同,用一種“禽獸 舊十胱   (jsg) 不如”的目光打量起了她。

    云意姿一陣惱火, 被坑到如此地步的是她,被折騰得半死不活的也是她, 他倆的主子倒好, 悶不吭聲消失,把她一個人冷冷清清地扔下,哪里都找不到。

    總感覺他們的位置是不是反了,云意姿只覺得頭疼的要命,行,就當(dāng)他年紀小,需要哄,云意姿也想好了怎么哄,只不過, 鬧什么離家出走啊,這下怎么收場,云意姿心里十分不滿肖玨,連帶著看胥宰和隱壹也不順眼,索性抱著手臂,冷冰冰瞧著千里迢迢趕過來接應(yīng)主子的這倆貨,不說話。

    也許是她眼里的嘲諷意味太濃,胥宰摸摸鼻子,這事兒說到底還是他們公子理虧。

    只得恭恭敬敬地又問了一遍。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你們公子去了哪里。”云意姿別開臉,抬手將頭發(fā)別到耳后,輕飄飄地說。

    “你!”隱壹瞪大眼睛。

    云意姿沒有理會他,往前走了幾步,撫上一棵樹的樹皮,粗壯的樹干上有著劃痕,像是兵器弄出來的??諝饫镏挥嘞碌难葰馕?,她余光中有寒光閃動,一把匕首靜靜躺在地上,尖端帶血。

    云意姿將匕首撿了起來,臉色逐漸凝重。隱壹勘察了四周的情況,臉色也變得很不好,“有打斗的痕跡,難道在我們來之前,公子出了什么事?”

    “以公子的身手,不會那么輕易出事,一定是出現(xiàn)了意料之外的情況,”胥宰清了清嗓子,“鴆衛(wèi)的追蹤能力獨一無二,我們方才從前門進入時,并未發(fā)覺任何異樣,說明公子也許是從后墻出去。不如這樣,我先派端貳端叁沿著蛛絲馬跡找尋,相信定能發(fā)現(xiàn)公子的蹤跡。”

    云意姿點頭。

    “你們?yōu)楹谓討?yīng)得如此遲,”云意姿還有一個疑惑,“比原來約定的時日,晚了三日。”

    隱壹道:“我們來之前,依照公子吩咐,去了一趟乾坤谷,在取得通行信物的過程中,出了點小意外?!?/br>
    見云意姿蹙眉,他頓了頓,解釋道:“公子并非一直是在靈懷夫人膝下長大,曾因身體原因,在垂髫之齡,被送至乾坤谷中醫(yī)治了兩年。六歲時才接回宮中?!?/br>
    “乾坤谷?”云意姿前世在那個醫(yī)女楊輕輕口中聽過這個地方,說,乾坤谷乃是天下行醫(yī)之人都無比向往之地,那里的醫(yī)術(shù),能活死人rou白骨。云意姿可算知道,前世那使君自幼師從異人之說,是從何而來了。

    “正是,我們此次回國,亦是有到乾坤谷去的打算,找到當(dāng)年的神醫(yī)樸算子,徹底根治公子身上的寒疾?!?/br>
    從 舊十胱   (jsg) 二人的口中,云意姿了解到,原來肖玨的生身母親——段靈懷本是乾坤谷收養(yǎng)的孤兒,也是谷主最小的的弟子,出師闖蕩的那段日子,不知怎么結(jié)識了微服私訪的燮國公,自愿入宮為婢,只為常伴情郎左右。

    靈懷之美貌非常人能比,自是如愿以償,被收入燮國公的后宮之中,一路高升,地位一度直逼嫡妻,美艷之名傳揚天下,成為叫人聽見名字便心旌神蕩的靈懷夫人。

    這樣一個備受寵愛的絕世美姬,為燮國公接連誕下女兒瓊燕公主,與四公子玨。身世亦是不凡,師承享譽江湖的乾坤谷主,親哥哥又是未來掌管天下兵馬的太尉段衍,理應(yīng)輝煌一生,最后卻落得那樣一個慘淡的下場。

    云意姿想到什么,“你們可知起月樓?”

    他們紛紛看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明顯是聽說過這個地方,云意姿思索著說道,“起月樓有一個名叫師窈窈的花魁,今日我與公子偶然得見,發(fā)覺她生得與靈懷夫人極為相似,宛如同一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