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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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縱然太皇太后在,這件事,明夷斷然不會裝作不知道,對是對,錯就是錯,憑什么胤礽錯了就不需要付出代價。 胤礽一臉的驚訝,絕對想像不到明夷不僅不愿意將這件事掩埋起來,竟然更想讓他去承認(rèn)此事。 傳到玄燁的耳朵里,最后會如何? 上回的事,若不是明夷證明他的清白,他的名聲盡毀,眼下,再鬧出同樣的事來,玄燁難道會不生氣? “姑姑,不可以,真的不可以,阿瑪,阿瑪會勃然大怒的?!必返i知道玄燁的性子,與其把這件事鬧到玄燁的面前,倒不如求明夷。正是存此心,胤礽才會來找明夷,希望明夷可以網(wǎng)開一面,這件事,就此掀過吧。 可是最讓胤礽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明夷無論如何都要將這件事鬧到玄燁的面前,由玄燁來決定到底該如何處置胤礽。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子既然擔(dān)心皇上動怒,又為何要做出這樣惹怒皇上的事來。做了,更想殺人滅口,草菅人命,你以為你是太子,便不需要為這些事付出代價?”明夷問起來,胤礽臉色乍青乍紅,很是難看。 “姑姑,你是知道的,這件事分明是有人陷害于我?!必返i提醒明夷,這件事從頭到尾并不是胤礽一手造就,恰恰相反,是有人出手陷害,想讓他當(dāng)不成太子,因此才會費(fèi)盡心思布下這樣的局。 明夷的目光掃過胤礽,“美人計,可一可二,太子就沒有自我反省,為何別人不中這樣的美人計,你卻中了?” 說什么別人陷害,對,就算一開 始是有人陷害胤礽,殺一個人,栽贓一香樓的人,難道一切都是陷害? 為了利己,胤礽可以罔顧人命,就這樣的人,不需要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胤礽想解釋自己定力不足,又不曾防備,這些借口說出去,對現(xiàn)在的情況有什么好處? “太子,錯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錯再錯,你難道不是一錯再錯?”為了在玄燁的面前留下完美的印象,胤礽不惜殺人,這樣的太子,若不從現(xiàn)在開始告訴他,這樣的做法是錯的,將來他會變成什么樣子? 明夷等著胤礽,想看看胤礽會說出什么樣的話? “姑姑,我的太子之位未穩(wěn),若是此事傳到阿瑪?shù)亩?,阿瑪或許會以此為由,廢了我這個太子的?”胤礽將最嚴(yán)重的后果告訴明夷,希望明夷不要咄咄逼人。 “太子想清楚,若是太子不去認(rèn)罪,接下來會是什么后果?”明夷并不想同胤礽討論這件事傳到玄燁的耳中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她要的僅僅是胤礽做的這些事由胤礽承認(rèn)。 怕后果,怕太子之位被廢,難道不該嚴(yán)于律己? 出了事才知道怕,更是在栽贓嫁禍后才知道怕,胤礽該如此? 胤礽明白明夷的決定,也知道根本沒辦法再說服明夷改主意,他就不該來這一趟。 他以為明夷縱然看得像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年幼是她也曾給過他溫暖,不像別的人因為他是太子而奉承他,更不會因為他是太子而懼怕于他。 在明夷的眼里,他看得出來,明夷把他當(dāng)成一個孩子,一個真正的孩子,會哭會鬧,會生氣的孩子。 不是僅僅一個太子的身份,他做的任何事都應(yīng)該符合太子的要求。 出事,知道事情同明夷扯上關(guān)系,再清楚不過明夷在玄燁心中的地位,胤礽所以毫不猶豫的否定旁人給他出的另一個主意,而是選擇來到明夷的面前,將話說個清楚,希望明夷可以對這件事閉口不言。 然而現(xiàn)在明夷明白的告訴他,事情遠(yuǎn)不是胤礽想如何就能如何的,胤礽做錯事,自該為此付出代價,沒有例外。 胤礽看了明夷許久,一直沒有移開視線,明夷并不在意胤礽的眼神,想看,明夷且由著他看。這件事的解決辦法僅此兩個,若是胤礽想明白了,速戰(zhàn)速決。 “請姑姑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親自向阿瑪認(rèn)錯?!必返i不知心中閃過多少的念頭,終于下定決心一般。 “好。我會給你時間?!泵饕妮p聲地開口,保證不會在此之前出手。 胤礽鄭重地朝明夷作一揖,明夷看著他許久沒有動,胤礽再次道:“胤礽告辭?!?/br> 退出去之后,胤礽第一時間將斗蓬戴起來,再沒有看明夷一眼,好似剛剛懇求明夷的人不是他一樣。 明夷對于這樣的局面,目光變得越發(fā)的幽深,如果胤礽真能如此聽話照做,明夷保證定不會有今天的事發(fā)生。 反過來就意味著胤礽有別的準(zhǔn)備,要知道胤礽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縱然胤礽真愿意去承認(rèn)此事,在他身后的人都不會允許他自毀前程。 “格格,要不要派人跟著太子?”胤礽一走,氣氛依然不好,七巧在旁邊小聲地問起明夷,以確定明夷有沒有別的打算。 明夷搖頭道:“那是太子,皇上信不信得過太子未可知,若是我們犯了大忌,最后……” 聽到明夷的話,七巧也意識到一點(diǎn)不妥當(dāng)?shù)牡胤剑前?,說得沒錯,太子畢竟是太子,皇帝想怎么對太子是皇帝的事,卻不一定允許別的人對太子不恭。 皇帝冊封的太子都不值得你恭敬以對,還有誰值得? 明夷一向懂得把握分寸,更不會輕易落人于柄,她不動,多了去的人會動,包括玄燁。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做?”七巧征詢明夷,以確定明夷想如何。 明夷抬起頭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天空,辨不清面目,聲音顯得有些空洞的道:“說好給太子一個機(jī)會,太子做了選擇了,無論真心或是假意,總要給他些時間。順天府好好的讓人盯著?!?/br> 別以為胤礽答應(yīng)得很好,就以為事情如他們所愿的發(fā)展,明夷心里的大石并未因此放下,胤礽啊,會如何呢? 第二日明夷呆到中午才回的暢春園,回到的時候正好玄燁忙完,見到明夷回來,露出笑容道:“回來了?!?/br> 明夷面色如常,“回來了?!?/br> 絕口不提胤礽的事,玄燁僅問道:“昨日想對你動手的人都處置了?” 縱然福全沒有派人來稟告,京城里突然鬧出那么大的動靜,不可能不引起人的重視。傳到玄燁的耳朵里,玄燁再讓人查查,知道明夷在其中也沒有什么不對。 “不急?!泵饕牟o意細(xì)說,那樣的同玄燁說起來,玄燁望向明夷,明夷道:“皇上怕我吃虧?” 玄燁搖頭道:“朕不怕你吃虧,只怕事情鬧到最后遠(yuǎn)遠(yuǎn)超出朕的意料之外?!?/br> 一直以來玄燁極少在明夷的面前稱朕,這一稱,不知是在提醒自己,又或是提醒明夷。 明夷不在意,“事非我而起,我只是把你們想粉飾的太平戳穿,你們寧愿在夢中醉生夢死,亦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我之過?” 微微一頓,隨后玄燁道:“若論口舌之利,誰能與明夷相提并論?” “皇上可以否認(rèn)?!敝该饕某芽谏嘀侩y道事實不能說破?每一個人都裝著好像什么事都沒有,果真什么事都沒有? “明夷說得在理,為何要否認(rèn)?”玄燁笑笑地說,明夷審視地看向玄燁,有些事她從不多問,今日的玄燁給明夷的感覺很奇怪。 玄燁被明夷看著,突然走了過去,將手覆在明夷的雙眼,“莫如此看我?!?/br> 明夷不知她望著他時有多專注,一度讓玄燁有明夷的心里眼里都是他的錯覺。玄燁比誰都清楚,這天下的女人,要說心里最沒有他的,非明夷無疑。 不知何故的明夷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掃過玄燁的掌心,癢癢的。玄燁無奈地松開手,明夷問道:“我能問皇上是怎么了嗎?” 玄燁牽住明夷的手道:“不怎么了。事情若是沒有辦好,有需要我出面的只管開口。往后無論去哪里,都要多帶些人,我原以為天子腳下,你不過去一趟順天府,不會有什么事,沒想到大清并不如我想的那么好?!?/br> 天子腳下,光天化日之下,都有人想動手劫人,多么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玄燁不是不動怒,可是再多的怒意經(jīng)過一夜加這半天的沉淀,并不會在明夷的面前暴露無疑,明明很多的事,玄燁都是想讓明夷認(rèn)為很好的,事實卻一次又一次的在玄燁的臉上狠狠抽了一記。 作為帝王,玄燁很清楚朝堂和勛貴的彎彎道道。在京城發(fā)生的事,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得已,非如此不可的事,他們不會出現(xiàn)在那里,惹得朝廷注意,玄燁注意。 明夷遇上的事,玄燁沒有追問,因為不需要問,他都可以查得出來,查得一清二楚。 “是啊,這天下,誰都希望能更好,可是,最后卻發(fā)現(xiàn),其實一切都沒有我們以為的那么好?!毙畈粏枺饕亩即饝?yīng)胤礽,縱然知道胤礽不會按明夷給出的選擇做事,現(xiàn)在胤礽沒有表現(xiàn)前,明夷又怎么能不給他點(diǎn)時間。 “累了嗎?我有些累了,陪我睡會兒吧?!毙钶p聲地發(fā)出邀請,明夷點(diǎn)頭,昨夜沒睡,確實有些困,能好好地補(bǔ)個覺,挺好的。 玄燁拉著明夷回到榻上,兩人皆是和衣而眠,明夷醒來的時候玄燁并不在身邊,明夷不意外,但接下來豐登來報的消息讓明夷一下子頓住了。 “索相縱火燒順天府是為殺人滅口,卻被順天府的人捉個正著,如今索相被送到皇上的面前,等著皇上處置?!泵饕牟抛饋?,睡了半天有些渴,喝著茶水的時候,聽到豐登的話,半響沒有回過神,更多是認(rèn)為自己聽錯了吧。 豐登半天沒有聽到明夷的反應(yīng),喚一聲格格,明夷如夢驚醒,“□□縱火?” 顯然對這樣的一件事心存詫異,并不愿意接受這個說辭,豐登道:“是?!?/br> 打聽來的消息是這么說的,可不是他們胡編亂造。 明夷站起來,往屋外走,與玄燁同居澹寧居,遠(yuǎn)遠(yuǎn)可以看到玄燁日常和人討論公事的地方侍衛(wèi)顯得很嚴(yán)肅,可見里面的氣氛定然不好。 索額圖,難道是打算出來幫胤礽頂罪? 索相,前些年明珠落敗,索額圖這些人一家獨(dú)大,作為太子的舅公,這是明擺著的太子黨,如此的人物,用他換太子? 心中閃過如此念頭,明夷思量的是此事究竟是故意代罪,亦或是意外? 赫舍里氏的家族,有一個皇后,有一個太子,自然萬分希望能夠讓太子繼位,讓大清的天下變得擁有他們赫舍里氏血脈的天下。 可是,帝王的制衡之道,永遠(yuǎn)都不可能由著一方獨(dú)大的。 想想早些年的大清內(nèi)院都是什么樣的情況,原先的大清有這樣的一句話,大清的天下是愛新覺羅的天下,內(nèi)宮卻是博爾濟(jì)吉特氏的天下,可如今呢,有幾個人娶的是博爾濟(jì)吉特氏的女人。 太皇太后雖逝,她是博爾濟(jì)吉特氏,太后健在,她也是博爾濟(jì)吉特氏,所以,玄燁的皇后,不允許再出現(xiàn)一個姓博爾濟(jì)吉特氏的人。 蒙古這些年的壯大,與大清正可謂互惠互利,正是因為如此,有些勢力發(fā)展到一定的地步,就不能再讓他們越界。 蒙古尚且如此,赫舍里氏自然不會是例外的那一個。 但是總有很多人不能明白平衡為何??偸怯X得眼下自己得勢,就應(yīng)該乘勝追擊,絕不能讓后來者居上,讓自己落得一個慘淡的下場。 權(quán)勢,縱為帝王,一但過大,都會做出犯下錯誤,更別說臣子。 野心勃勃的人,握到了權(quán)利,就會越發(fā)的不知足,最后自取滅亡,索額圖以為斗敗明珠是好事嗎? 明夷的心思百轉(zhuǎn)千回,一旁的豐登們跟著明夷,很久沒有看到明夷這樣凝重的模樣,有些擔(dān)心的喚一聲格格。 “人都沒事吧?”明夷才想起來問此事,豐登道:“發(fā)現(xiàn)得及時,不過,死了一個叫紅葉的姑娘。” 豐登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告訴明夷,明夷昨天親耳聽到胤礽提起此女,胤礽其實一開始的目標(biāo)就是紅葉,卻因為其他的變故橫生,最后為了不引起太多的人注意,竟然想把一香樓的姑娘全都一并鏟除。 “其他人現(xiàn)在關(guān)在哪里?”案子到現(xiàn)在都沒有查個明白,一拖再拖下去,不定要再出什么事。 一香樓里的人安全不能不管,否則明夷也不會派人時時的盯著,絕不允許有別的意外再發(fā)生。 “順天府派人將她們帶到一處院子,我們的人一直盯著,不會有什么意外。”豐登豈敢不聽明夷的吩咐,事情越發(fā)的不同尋常,連索相都牽涉進(jìn)來了,誰知道接下來會有什么事? 明夷僅想庇護(hù)一香樓的人,不讓她們?yōu)榇硕溃劣谒^的兇手,查到的事越多,越是顯露出事情的不同尋常。 在這樣的情況下,明夷憂心,豐登需要做的是向明夷保證,一定保證一香樓那些人的安全。 “有些意外打得人措手不及,不是我們能改變的?!奔t葉的死,是不是索額圖所為?明夷在聽到紅葉死去的消息時,僅想到這一點(diǎn)。 而且,昨天胤礽有未盡之言,比如紅葉是誰送進(jìn)東宮的,送一個青樓女子入東宮和胤礽歡好,是為了捉住胤礽的把柄?那么那個指使的人究竟是誰?又或是,胤礽話中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明夷不算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在宮里活久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好奇心太重的人會給自己招來禍?zhǔn)隆?/br> 縱然明夷身份尊貴,靠山大,并不意味著明夷愿意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因此一直以來,明夷都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別人幫過明夷一回,明夷僅僅想還一份恩情,沒想到事情會牽涉那么深,一度讓明夷始料未及。 而任人顛倒是非,盡由權(quán)勢說話,那是明夷所不能容忍的,故而她給出胤礽兩個選擇,現(xiàn)在,算是胤礽給出他的答案了嗎? “有什么消息立刻來報,不要靠近?!比绻虑闋可嫣?,或者說和胤礽的關(guān)系過于密切,如今看來是有人出面為胤礽頂罪,明夷不能讓人太急切的過去打探,因為她不能確定,玄燁現(xiàn)在對胤礽有幾分不滿。 在蒙古的時候,明夷記得病重時的玄燁看到不見憂色的胤礽時那隱含的不滿,自從玄燁病好之后,再沒有顯露出一丁點(diǎn)那天流露出的神色,至此,難道事情都抹去了? 不,不會的,隱忍不發(fā),或許更應(yīng)該說是牢牢的記在心上,等的無非是一個機(jī)會,一個當(dāng)他無法容忍的時候發(fā)泄出來的機(jī)會,現(xiàn)在明顯并不是那個時機(jī)。 明夷沉著下來,同時也在思量,接下來她和胤礽的關(guān)系會如何,胤禛會因此遭受什么? 在明夷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玄燁那里也傳來了消息,索額圖探監(jiān)不小心點(diǎn)燃大牢,實屬無心之過,不過,縱然無心,亦不可放任之,因此罰索額圖重建順天府大牢,一應(yīng)費(fèi)用都由索額圖出。 于此,可以看出玄燁的態(tài)度,他并不想懲罰索額圖,至少就這件縱火一案來說,所謂的證據(jù)并不充足,刻意拿捏此事不放,并不會就此解決索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