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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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就是這個被砸中的倒霉蛋。 他原先是想避開的,想到后面是啦啦隊的女生,自己避開,球就砸人女生臉上了,就這么一個猶豫,季眠察覺眼前一黑,籃球攜帶著巨大的力量,砸的他頭暈眼花,瞬間捂住了臉。 額角和眼球火辣辣的痛。 傅沉俞瞳孔驟然收緊,比賽都不打了,直接翻到了觀眾席。 觀眾席一哄而散,神色各異地看著傅沉俞,他不在乎周圍人的眼光,在季眠身前蹲下,少年的膝蓋扣在地上。 這么多天,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聲音急切:“季眠,眼睛睜開?!?/br> 季眠捂著臉死活不放下手,好像一放下手,眼球就會掉下來。 他懷疑自己的眼球都被砸爆了,聽到傅沉俞的聲音,鼻尖一酸,沒由來的想哭。 傅沉俞以前也讓他把眼睛睜開過。 那是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季眠桂花過敏,班里同學說他得了紅眼病,怕他。 只有傅沉俞不怕他,留在教室,冷冰冰地命令他睜開眼。 季眠想起傅沉俞的好來,驟然反應(yīng)過來,他們已經(jīng)認識這么久了。 這么深的感情,卻這樣吵了一架,誰也不理誰,難道要冷戰(zhàn)到天荒地老嗎? 多難受。 傅沉俞緊張地心跳都快停了,他不敢硬掰,只好壓低聲音,哄他:“季眠,你手拿下來,我看一眼?!?/br> 季眠想著還跟他生氣呢,這事兒不能忘:“你還沒跟我道歉,我不原諒你?!?/br> 傅沉俞說:“好。對不起,我先首付,到時候再寫八百字道歉書給你,行嗎。” 首付只有三個字,季眠撇嘴。 但實在疼得厲害,他放開手,傅沉俞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 季眠皮膚白皙,又養(yǎng)得嬌貴,平時磕磕碰碰都會留下一大片淤青,個把月都沒法兒消除。 籃球正好砸在他額角,紅腫了一片,左眼也受傷了,吃力地半睜著,睫毛劇烈的顫動,傅沉俞看得心絞在一起。 他足足花了五秒時間,讓沒讓自己轉(zhuǎn)頭去把桐城那個失手的男生錘在地上。 傅沉俞眼里的暴虐欲望都快成為實質(zhì)了。 季眠看傅沉俞的臉色怪可怕,他有點嚇著了,心想是不是自己表演得太過分了。 好吧,他剛才是有故意夸張的成分裝可憐,并且生出一種奇怪的心思,想要用傷害自己的方式懲罰傅沉俞。 誰讓他背叛他,先找女朋友。 誰讓他疏遠他,不理他,難道等他死了,他都不準備跟自己道歉嗎? 季眠心虛了,岔開話題,憂心忡忡:“是不是大小眼兒了……” 他自己有感覺一只眼睜不開。 傅沉俞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沒有。也很好看,疼嗎?” 季眠乖乖地點頭:“疼。你有冰塊兒嗎,給我敷一下?!?/br> 傅沉俞說:“有。我?guī)闳メt(yī)院。” - “臥槽?!”手滑的是桐外的男生,伸了個腦袋看:“砸到男的女的???” “好像是個男的?!庇腥嘶卮?。 砸人的說:“男的怎么在那兒搞那么久,還以為砸到妹子了?!?/br> “反正不是砸我們學校的,無所謂咯?!?/br> 砸了人家,還出氣呢。 剛才他們可在鎮(zhèn)南的攻勢下丟了好多分,正憋著氣呢。 厲決沒理,他踹了腳隊友:“噯,去鎮(zhèn)南那邊問句,打不打???” 砸了誰都沒關(guān)系,反正不關(guān)他的事,他只想打球。 隊友跑過去,又跑回來,說:“打,但是傅沉俞不打了?!?/br> 厲決挑眉,他想揍得就是傅沉俞,傅沉俞不打還有什么意思? 隊友說:“籃球砸到的好像是他朋友,鎮(zhèn)南那邊看到他一下就翻到觀眾席了,急得跟什么似的,我還從沒見過這個冰塊臉失態(tài)呢。他媽的,還以為是他女朋友,一看是個男的?!?/br> 厲決“嗤”了一聲。 隊友說:“本來砸到人還有點愧疚呢,現(xiàn)在完全沒了。傅沉俞陰我們還不夠多啊,砸他朋友都活該!” “我愧疚——”砸人的笑嘻嘻地說:“我愧疚剛才那一下沒砸狠一點!” “哈哈哈哈哈!” 桐外的籃球隊長黑了臉,他是桐外初中部直升的,以前跟傅沉俞在一個籃球隊。 傅沉俞沒走,籃球隊的隊長還輪不到他當。 幾個別的初中考進桐外的就算了,那幾個初中就跟他一起在籃球隊的跟著笑,就膈應(yīng)人。 傅沉俞以前沒跟他們一起訓練過嗎?一點昔日的同學情分都不顧。 而且初中的時候一起訓練,季眠每一次來都會帶水過來,他們是沒喝過嗎? “你們也夠了吧?!标犻L冷著臉:“任杰,初中的時候你沒喝過季眠給你帶的水是嗎?” 被點名的男生尷尬了一瞬。 隊長冷道:“砸到他還挺開心的啊。以后別說我認識你,丟人。” 任杰摸摸鼻子:“又不是我砸的……” 于此同時,厲決的笑意在臉上消失的一干二凈。 他喃喃道:“你說誰?籃球砸到了誰?” 砸人的說:“季眠唄,你不認識,以前跟我們一個初中的。我可沒喝過他的水……” 話音剛落,他就被厲決揪著領(lǐng)子,迎面來了狠狠一拳。 砸人的鼻血狂噴,重重地摔在地上,他震驚地捂著臉:“你有病吧?。 ?/br> 厲決眼眶瞬間就紅了,猛地踹了他一腳:“你他媽砸的誰?!” 桐外籃球隊內(nèi)部打了起來,亂成了一鍋粥。 鎮(zhèn)南這邊也顧不上,傅沉俞抱著季眠,帶著他往體育館外面走,去醫(yī)院。 季眠被他半摟著,有點兒不好意思:“我右眼看得見?!?/br> 傅沉俞卻抱得緊緊地,生怕松手了,季眠就跟個玻璃似的摔地上碎了。 少年的胸膛寬闊guntang,季眠枕著,聽到他劇烈跳動的心。 體育館內(nèi),厲決揍完隊友,二話不說就往鎮(zhèn)南的觀眾席跑。 他腦子里嗡嗡地,一會兒想傅沉俞怎么會認識季眠?一會兒又想他們是怎么在一起讀書的? 但這些都抵不過知道季眠在鎮(zhèn)南讀書的消息來得高興,他激動地忘乎所以,氣勢洶洶地過來,鎮(zhèn)南籃球隊的見了他的臉色,覺得厲決這人兇狠,跟狼似的,怕不是來找麻煩的。 于是自發(fā)地攔著他。 “哎哎,這邊是鎮(zhèn)南的休息室——” 厲決心潮澎湃:“我知道,我知道?!彼液昧私杩冢骸拔沂莵砜纯磩偛疟辉抑械哪莻€同學的,這事兒我們學校做得不對,派我當代表,來給同學道歉?!?/br> 他說得飛快,又誠懇,甜甜地笑著,露出小虎牙,看著卻也兇。 鎮(zhèn)南籃球隊幾人摸不著頭腦,沒敢信他:“不用,我們自己的同學,自己能照顧?!?/br> 厲決往外擠,神色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那讓我道個歉,我就道個歉行嗎!” 鎮(zhèn)南的隊友們面面相覷,更不敢讓厲決過去。 厲決被這么多人攔著,一時半會兒還真跑不出去,他急得嘴里起泡,心臟抽疼。 季眠連個背影都沒給他,厲決努力的想回憶起觀眾席上的少年,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對鎮(zhèn)南學生的關(guān)注少得可憐,他想不起季眠今天穿得什么衣服,又坐在哪里。 他的小白癡,疼不疼,有沒有哭? 前世,他是很怕疼的,一點小傷口,就顧自己吹半天。 厲決躺在沙發(fā)上打游戲,取笑他,季眠臉漲得通紅,吹也不是,不吹也不是,手指被男人捉住,最后連耳根都是紅的。 問他還疼不疼,知道說不疼了。 厲決躲開那些礙事的學生,追出來,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他不死心,又跟著地圖跑了幾家近的醫(yī)院,依舊沒找到人。 后來跑累了,腿后知后覺的沉重,往前走一步,差點兒跪在地上。一下午都沒喝過一口水,嗓子干的厲害,喉嚨里有股血腥氣。 他終于放棄折磨自己,頹然地坐在長椅上。 沒事的…… 厲決安慰自己。 季眠走后的幾十年,他都對自己說這句話,沒事的,我也要死,死了就去陰曹地府找他,找得到的。 現(xiàn)在安慰自己,沒事的,已經(jīng)知道季眠是鎮(zhèn)南中學的學生。 那么大個高中,跑不了,他天天去蹲人,總能撞見一次。 這輩子,不能上去就攔人,小白癡膽子小,上輩子初見時怕慘了他,瘦了快十斤,他只是想起就心疼。 如今,厲決再也不會重蹈覆轍。 人冷靜下來,腦子就開始分析其他事情。 厲決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想起隊友說的,傅沉俞跟季眠,竟然是朋友?他還送小白癡去醫(yī)院?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記憶中,傅沉俞可不是什么樂于助人的人設(shè),并且前世,是他親手殺死了季眠。 厲決沉下臉色,他想對季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