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穗穗坐在兩人中間,未睡醒的臉上還有些懵。 這是怎么了? 秦斐耐心跟meimei解釋,“咱們家的事情有點復雜。” 聽完秦斐講述的穗穗:…… 她暈乎乎的,好亂,果然好復雜。 她很輕很輕的蹙了蹙眉,“那哥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秦斐溫和地笑笑,“自然是報官。” 秦國公府的事情埋藏得太久, 以秦斐一人之言當然沒有實證來得靠譜,他是故意激得秦國公,先詐得他動了,再不給他擦除痕跡的時間,直接送他進大牢去。 大理寺卿今日晚上正好被恩師段大學士邀請了來吃酒,此時正在隔壁呢。 56. 穗穗(五十六) 穗穗歡喜 踢雪烏騅覺得自己是真的慘, 總是陰間辦差跑腿,陽間休息。 特別是當它看見遠處燒透的火光時,脖子一緊, 小命危! 踢雪烏騅撒蹄在寂靜的京城深夜里狂奔,噠噠的馬蹄驚動了巡邏的官差。 踢雪烏騅:慘還是我慘。 李兆是知道秦斐住在段府的,看著火光, 他覺得自己說不定要給那個討厭鬼收尸了。 討厭鬼面上的笑,真是令人討厭極了。 而當他到了段府,卻瞧見了夜里慌忙趕來的譚四。 譚四娘看到李兆的瞬間, 面色霎那蒼白,她有些失措, 低了頭慌張道, “陛下?” 李兆漆黑的眸光從她身上掃過, 然后沉沉如水,攥著馬韁的手微微勒緊, “她在里面?” 譚四娘……點了點頭。 下一刻,李兆足尖輕點直接從馬背上躍進了烈焰熊熊的段府。 * 穗穗和秦斐以及段大學士等了半晚, 然后才回了各自屋子入睡,穗穗慢慢打了個哈欠,眼皮子控制不住的下垂, 她很少熬夜,乍一熬,有些受不住, 盡管受了大量消息沖擊,但是困倦也是真的困倦,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但是盡管如此,第二日快要到寅時了, 穗穗依舊睜開了眼。 習慣是很難改變的東西,經(jīng)年累月,深深刻在骨子里,記憶丟了,習慣還在,某種意義上,它比任何情感都要持久。 寅時是紫微宮上朝的時辰,原本這個點,她應該準備著去御膳房了。 醒了便是徹底醒了。 身下的木板床有些硬,穗穗挪了挪木枕,讓自己枕得更舒服些,然后盯著床帳上的花紋開始發(fā)呆。 這是她最近養(yǎng)成的新習慣。 在段府,寅時醒了就出去會打擾到哥哥和外祖,所以穗穗大多時候都無所事事,于是她在醒了后便會將這段時間用來回憶。 回憶昨天。 或許是睡了一覺的緣故,穗穗覺得昨晚那些消息也沒那么難以置信了,像是隔了層紗和霧,穗穗接受起來容易得多。 秦國公府不是她的親人,一個秦卻是兩家字。 可明明是有著血緣之親的呀。 她想了一會兒,也幸好天性穗穗不怎么糾結她想不通的事情,便放了過去。而是計劃起了其他的。 哥哥說,這段時間先住在客棧,等完了就搬到秦國公府去住。 雖然段府名下有不少別院,但是哥哥怕被人查到,所以還是借了名姓住在客棧。 哥哥說,最近不能出去。 想到這兒,穗穗不免有些慶幸,她昨日隨身帶了兩本書,沒想到還能解個乏。 她慢慢地把昨 天的事情捋完,然后才坐了起來。 窗邊有個黑影…… 嗯? 穗穗反應慢了一拍,窗邊有個黑影! 穗穗瞪圓了眼,她正準備大聲呼救,那黑影卻轉(zhuǎn)過了身。 穗穗原本提高的聲音霎那低了下來,捂著心口一副嚇得不輕的樣子,緊繃的肩膀放松下來,她有些疑惑的眨巴眨巴眼,失聲后紙筆就放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穗穗寫道,“郎君?” 是李兆。 純黑色的大袖衫勾勒出郎君清瘦挺拔的身姿,他的皮膚似乎更白了,眉眼間的墨色似乎更濃了。 額前鴉黑的發(fā)被風吹動,隱約露出讓人一見如墜深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