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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陸晝果真沒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自從上次公交車上直截了當?shù)鼐芙^之后,陸晝似乎終于放棄了。謝糖心里到底是松了一口氣。 上一世,當她還是那個站在沒有陽光的地方、卑微膽怯的謝糖的時候,她經(jīng)常清晨早早來到學校,從走廊上,悄悄往下看。 陸晝和他的幾個朋友拎著書包從校門口進來,意氣飛揚,他有時候單肩背書包,有的時候一只手拎著,有的時候還會很搞笑地用額頭頂著,有點中二,又有點酷。 他有時會扯著嘴角笑,但大多數(shù)時候面無表情臭一張臉,肩胛骨都透出躁意,仿佛有起床氣。 他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系教學樓拐角,謝糖的視線只能追隨他一段路。 那時候,站在陰影里的謝糖,最向往的無非就是陸晝那樣驕傲張揚的人。 可是現(xiàn)在,清晨,謝糖放下書包,走到走廊上,深呼吸一口氣,感受淺金色的陽光灑在自己身上,教室里,桌子上的課本被風吹得飛快翻動。時間不總是凝固不前,書頁能往回翻,時光卻一去不返。 她的視線不再追光似的落向那固定某一處。 她茶色的眸子里沒了怯懦和不自信,也沒有了因父母和jiejie帶來的陰影,更多的是堅定、澄澈,和對即將到來的事情的規(guī)劃。 她烏黑長發(fā)沐著清晨的陽光,她終于站在了陽光底下。 她也就沒看到,這一天,陸晝照例從校門口進來,向宏和關(guān)宇昨晚去參加系里一個女生的生日宴會去了,又是K歌又是打游戲的,混吃混喝玩得很晚,今早起不來床,索性請假,而陸晝一向懶得去那種地方,今早便一個人來。 陸晝單手插兜,背著書包,低著頭走進來,似乎是感覺到什么一般,抬起頭來。 他腳步一頓。 初陽升起,陸晝修長的影子被拉在地上,孤零零的,遙遙地,他抿著唇,看向了她。他逆著光,漆黑的眸子里也就沒有光照進來。 * 而謝父最近忙得焦頭爛額,酒店出了點事情,被一個外國人當眾索賠,本來只是小事一樁,可當時,那家分店的酒店經(jīng)理沒有處理好,以至于之后險些上了社會新聞。 謝父一怒之下,將那家分店從上到下裁掉了許多人,公司的事情過于忙碌,導致他暫時無暇分心顧及謝糖與陸晝的事情。 出現(xiàn)了這次危機之后,幾個股東自然趁機提出難題,要求開展新的項目,而謝氏酒店長久以來最為人詬病的就是它的甜點方向,算是非常拖后腿的一個經(jīng)營項目。 謝父自然也想不管多少高薪,只要能聘請到一個地位頂級的美食鑒定師來做活招牌,又或者是買到特別特殊的配方,來讓甜品經(jīng)營這一塊起死回生 可是,想歸那么想,要做到哪兒有那么簡單? 近兩年,他都只能看著謝氏將這一塊的項目半放棄掉,而毫無辦法,但是,最近助理卻呈給他一一份數(shù)據(jù)表,讓他生出了些念頭。 其中謝糖和謝翩躚兩姐妹所在的學校附近,一家新開的甜品店引起了他的注意,附近只有一所學校,可是據(jù)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顯示,人流量卻非常高,這是為什么? 而且還有許多網(wǎng)上的帖子是討論那家甜品店的,小小甜品店,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 謝父頓時感興趣起來了,不過,他也沒有貿(mào)然去拜訪,而是先查查甜品店的經(jīng)營者的信息。 發(fā)現(xiàn),這家產(chǎn)品店是方秋朋友的,目前正由業(yè)主方秋在經(jīng)營,而方秋這個名字他幾乎是第一眼就覺得無比熟悉,血液都加快了,立刻讓助理去查! 結(jié)果沒有十來分鐘,就查出來了,畢竟這位方秋十分有名,他發(fā)現(xiàn)這位叫方秋的老板,竟然就是不久之后即將開展的本市校園美食大賽的評委,已經(jīng)是四級美食鑒定師了。整個華國達到四級的人屈指可數(shù),方秋來到這里,算是大隱隱于市,竟然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怪不得。謝父大拍大腿:怪不得這小小甜品店開張不久,就能人流量這么大,原來是臥虎藏龍,你下午備車和我去看看。 助理應下。 謝父想了想,忽然又道:給翩躚打個電話,讓她和我一起。 此時在謝父心里,雖然陸晝追求謝糖,謝糖已經(jīng)有了為他和陸家牽橋搭線的利用價值,可是在美食天賦上,他還是覺得謝翩躚更加有天賦。 因此便想趁此機會叫上謝翩躚一起,一塊兒認識一下方秋大師。 方秋這種人,肯定是要三顧茅廬的。 看那些帖子,說是那些甜品竟然有從未見過的零Gi的新配方??? 謝父是個商人,不懂美食,但是此刻他興奮得兩眼發(fā)光,他看得到這個配方背后潛在的商機。 因此,這次他不管花多少代價,都要請動方秋!退一萬步講,也要把配方買過來! 而像方秋這樣級別的大師,肯定是只負責研制,不會主動進cao作室,所以肯定有個助理。 最好是把給方秋制作美食的那位方秋的助理也請過來! * 距離一級考試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有余,全市成績即將在三天之內(nèi)出來,任小豹莫名有種謝糖會通過的自信感,一早就求爺爺告奶奶,試圖通過自己以前的朋友的關(guān)系,提前知道考試成績。 可是因為一級考試管轄實在嚴格,所以他還沒有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