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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轉過身來,竭力用最完美的側臉對著謝糖。 但是半天沒見身邊有動靜,陸晝實在忍不住了,飛快瞥了身邊一眼,就見 就見不知什么時候謝糖視線早就已經收回去了!正低頭在書包里翻翻找找! 才看了幾秒鐘就收回視線?!能不能多看幾秒? 平時發(fā)呆看垃圾桶都比看他的時間長吧?他就這么不耐看嗎? 陸晝一下子xiele氣,自信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他怏怏地坐在位置上,打開手機,收到了向宏兩條瘋狂催促他回教室的微信。 晝哥你瘋了嗎,忘了今天是誰的課?小心回來鐵頭讓你罰站! 陸晝手指按在回復鍵盤上,頓了下,又飛快刪掉,將手機塞回了褲兜。 他不放心,一想到李子航這個龜孫子和謝糖一起去參加考試,晚上休息的酒店說不定都在一棟樓,他就渾身蹭蹭蹭冒火。 他簡直想暴打李子航一頓。 正在這時,從旁邊遞來一包紙巾,少女細白纖細的一小截手腕橫在他面前:給你。 陸晝盯著這只白皙手腕上的細細血管,喉結動了下,一瞬間肩胛骨都透出來的躁意全沒了,奇異地好像被安撫了一樣。 他怔怔抬頭,看向謝糖。 謝糖望著他,又把紙巾往前送了送:擦汗。 真給我?大概是被謝糖冷淡慣了,零下一百的溫度突然提高了一度,這一瞬陸晝幾乎有點受寵若驚。 謝糖淡淡道:嗯。 陸晝愣愣地看了會兒謝糖,才把紙巾接了過來。他低下頭,快抑制不住自己瘋狂上揚的嘴角。 謝謝。他把紙巾翻來覆去地在手指里捻,耳根略紅。 誰說鐵石不能開花?這不,她不就被他捂熱了一點了嗎?! 陸晝你牛逼啊,四舍五入就是謝糖喜歡上你了! 不然,什么時候見她主動給別的男生遞紙巾了? 陸晝眼眸亮晶晶,歡喜地盯著手中紙巾,像是試圖把紙巾的花紋印在腦子里一樣。 謝糖卻是松了口氣,收回視線,輕聲說:剛才的事謝謝你,但是車子停下來以后,你還是回去上課吧,翹課不好。 陸晝更加心花怒放了,沒能忍住得寸進尺的心思:你這是關心我?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謝糖。 謝糖不知道陸晝到底是怎么想的,但這一世的她,的確不想和陸晝過多摻和,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好,說是膽小也好,她一點也不想重蹈上一世的覆轍,哪怕,只是一絲踏上上一世覆轍的可能性。 大約是上一世實在太累了,所以這一世,只想為自己好好活著。 謝糖垂著眸,眸子平靜而深幽,片刻后她看向陸晝,像是陸晝看不懂窺不透的湖水。 陸晝,你能不能不要追我了? 陸晝欣喜的笑意一瞬間在臉上僵住,他像是被從頭澆下一盆涼水一般。 什么意思?他啞聲問。 我很感激你的幫助,但是你的喜歡,的確會給我?guī)砝_,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還是恢復之前不認識時的樣子。 何況,還是不知道會持續(xù)幾天的喜歡。 謝糖想,陸晝大抵就是一腔腦門熱,因為自己不理睬他,他才來勁,他這樣的少年沒有受過挫折,所以才會這樣。 可這,并不是喜歡。 上一世便證明了這一點。 上一世,她給陸晝開脫了一千種借口,但始終直到死前,也沒等到陸晝來。 人的心,對每一份美好的禮物總是有一個臨界值,當?shù)却臅r間超過了那個臨界值,再美好的禮物,再怎么擺到自己面前,自己都已經無法用當初的心去期待它。 謝糖正是如此。 她不可能為了擺脫陸晝、讓陸晝厭煩,而答應他談戀愛,那樣對她自己太不公平。 她就只能這樣禮貌生疏地拒絕。 否則,再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然而,陸晝還是腦子里嗡嗡響,他整張臉上的笑意和生動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打了一巴掌一樣的分不清東西南北的茫然,以及一瞬間夾雜著受傷難過而來的怒意。 他狠狠咬了咬牙,又笑了:謝糖,你什么意思?你不喜歡我,我連追你都不可以了? 這一刻,陸晝想的是,那他和剛才的李子航有什么區(qū)別? 區(qū)別在于他是真心的。但是他的真心對于謝糖而言,也只是帶來困擾的累贅而已。 謝糖到底是有多不喜歡自己,才會連被自己追都不愿意?這么果斷地拒絕,說明她真的對自己半點好感也無,所以才會根本不在乎自己會是什么滋味,會不會難過。 自己在她心中是真的沒有半點分量。 意識到這一點的陸晝覺得自己這陣子以來都像是個小丑,他既怒又受傷。 大巴車在路上疾馳,車流聲嘈雜,刮得耳膜疼痛。 陸晝壓根聽不見別的,他死死盯著謝糖,他以為按照自己的性格會轉頭就下車,可沒想到他沒有。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胸腔里nongnong的難受,甚至有些低聲下氣,啞聲問:你都不了解我,怎么就這么篤定以后不會喜歡我?會不會,以后有一天你覺得我也不錯,就喜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