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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不發(fā)威,真當他是病貓啊。 趙姓生員嘴唇動了動,到底是怕溫續(xù)文深究剛才的話,暫且低頭,“溫兄說得是,在下受教了?!?/br> 趙姓生員是周立行的朋友,朋友出了丑,周立行自然待不下去,和溫續(xù)文幾人告辭,便匆匆離開。 離開前看了眼溫續(xù)文,眼神陰鷙,迄今為止,兩人見了兩次面,周立行總覺得溫續(xù)文似乎哪里變了。 等他們離開,許舒靜看看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jiejie,主動開口解釋道:“姐夫,jiejie和那個姓周的半點關系都沒有,你可不要誤會?!?/br> 她是不喜歡溫續(xù)文,卻也不想讓他誤會jiejie的名聲。 對于女子而言,名聲重于一切。 溫續(xù)文笑道:“小妹終于肯喊姐夫了,不錯,總算懂事了?!?/br> 許舒靜:“......”這是重點嗎? 許舒靜有些抓狂,許舒妤卻是嘴角勾了勾。 被幾只蒼蠅掃了興致,許舒靜姐妹沒了繼續(xù)逛下去的心思,幾人打道回府。 回到房間,溫續(xù)文坐下來,靜靜回想周立行的事。 溫續(xù)文懷疑原主的死和周立行有關,只可惜那惡仆已經認罪,并未供出其他人。 說起來,原主會想到設計許舒妤,和周立行有莫大的關系。 他們雖是同窗,第一次有交集卻是在原主落選國子監(jiān)之后。 國子監(jiān)是豐朝最高學府,對于高官子弟和皇親貴胄來說,進入國子監(jiān)非常容易,可對于溫續(xù)文這等寒門學子,想進國子監(jiān),只能通過縣學。 縣學的生員分為三個等級,附生,增生和廩生,朝廷規(guī)定增生和廩生都有定額,縣學的增生和廩生加起來也就四十人,剩下的都是附生。 縣學每年都有歲試,歲試成績分為六個等級,考中頭等和二等就可以從附生升為增生,前提是增生要有缺額。 去年,原主歲試成績被評為頭等,當時增生正好有缺額,他順理成章成為增生。 緊接著,就到了國子監(jiān)選拔的時候,每年縣學和府學都可以舉薦人去國子監(jiān)進學,這舉薦的人便是從增生和廩生中選。 鄭縣縣學中,最符合舉薦條件的有四人,原主便在其中,可是最后被選中的卻是一個學問不如他們三人的人。 究其原因,十分可笑。 那人被選中,不過是因為他有一個在盛京擔任太常寺寺丞的叔父,僅僅是正六品官職,只因為是京官,便讓人高看一眼,興元府的元知府直接決定了人選,許士政這個縣令都沒有發(fā)表意見的機會。 第4章 其實以原主的身份,是查不到那人叔父的信息,這事是周立行和他朋友閑聊時,被原主聽到的。 除此之外,原主還聽到這次只是例外,以往舉薦人選都是由縣令決定。 對于許舒妤之事,周立行雖未明言,可那意思便是沒有什么比成為許士政的乘龍快婿更快接近他的辦法了。 原主心思深沉,知道周立行這般點撥他,必定有所圖謀,可他出身寒門,最怕的不是旁人有圖謀,而是沒有機會。 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他面前,他豈會放棄。 于是,許舒妤落水了,他“偶然”從旁經過,救了她。 溫續(xù)文捋完這段記憶,眼神變得復雜,原來原主娶許舒妤的目的,是為了進國子監(jiān)。 除此之外,恐怕也有借助許士政人脈的想法,畢竟許士政沒有兒子,女婿就是他的半子,只有能討他歡心,他必定會竭力培養(yǎng)原主。 書中原主那么快地崛起,恐怕就和許士政有關,只可惜,原主是個白眼狼,用完就丟,甚至視這段經歷為恥辱,妄圖抹去。 若非許舒靜的存在,許家恐怕會被原主設計得家破人亡。 只是有一點不對,周立行既然喜歡許舒妤,怎么會暗示溫續(xù)文去打許舒妤的主意呢? 在他們訂下婚約前,周立行沒有絲毫動作,卻在他和許舒妤定親后,帶人威脅他,讓他放棄與許舒妤的婚約,又是為何?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溫續(xù)文收回想不通的思緒,起身去開門,看到來人有些驚訝,“娘子,可是有事?” 自從他傷好后,許舒妤就沒有再進過這間房間。 許舒妤看了看他,薄唇輕啟,道:“周縣丞曾向父親提親,只是父親向來喜歡好學上進之人,便拒了他。” 周立行雖然也考中了秀才,但他已經二十多歲,周家在鄭縣是富戶,周立行在學業(yè)上不會碰到阻礙。 這么晚才考中秀才,很大原因是他不知上進,沒有認真讀書,哪怕他在外的形象塑造得多好,在許士政這里,他都是不合格的。 溫續(xù)文聞言怔了下,忍不住贊嘆真是個通透的女子。 許舒妤來解釋此事,并非是對溫續(xù)文多在意,她只是清楚男人的心思,這種事若是從外人口中得知,難保溫續(xù)文不會多想。 她雖對溫續(xù)文沒什么感覺,但他們畢竟是夫妻,沒理由因為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生間隙。 溫續(xù)文明白許舒妤的心思,笑道:“娘子這般聰慧之人,周公子自是配不上的。” 周立行那等只會在背后使詭計的小子,還差得遠呢。 對于溫續(xù)文的夸贊,許舒妤面色平靜,她只是來告訴溫續(xù)文當初的事情,免得他誤會,讓許士政憂心。 說完正事,兩人之間陷入平靜,他們雖是夫妻,卻只是沒見過幾面的陌生人,沒什么話題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