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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時臉色煞白,立即就想站起來沖到梅先知面前去、問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蕭憑卻眼疾手快,一抬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拇指像鉗子一樣,用力很緊,硬生生把他拽回了座位上。 糟了,朱益腦門上的細汗霎時間直往外滲,心臟急得嗵嗵狂跳,他知道蕭憑算是個練家子。 蕭憑倒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蕭憑只管盯著他的眼睛發(fā)問:“五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給你一次機會,別對我撒謊。” 朱益略一沉默,嘴巴緊緊抿了起來。 在自己提問之后,朱益回答之前,兩人面對面坐著的短短一瞬里,實話說,蕭憑在腦海中想起了很多事情。 六年前他初出事時,許多舊朋友老粉絲都選擇了失望離去,即使是沒走的那些,也礙于各種原因大多和他來往疏淡,沒了明面上的交際。 那時候待他最好的,除了雷浮潮,就是朱益。 包括五年前,雷浮潮走后,他的狀態(tài)一度雪上加霜,只有朱益一直耐著性子陪在他身邊,甚至在他最崩潰的那幾天里,是一秒不落地伴著他的。 至少五年間,蕭憑一直這么認為。 但這回重新抓到雷浮潮之后,他漸漸意識到事情可能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樣了。 既然雷浮潮受了嚴重的傷,就要住院;等于說,在他眼也不眨地日日夜夜等著雷浮潮回家的那段時間里,雷浮潮正在住院,不可能回家。 并且參考雷浮潮曾經說過的話,受傷當晚,雷浮潮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所以雷浮潮認為他是知情的,認為他在知情的情況下,隨后的數天時間里,完全對自己不聞不問,大概因此一氣之下,后來也不肯聯(lián)系他了。 問題的核心是:雷浮潮怎么會受傷?既然兩人通了電話,他當時又為什么沒有趕到? 蕭憑不認為自己只因為喝醉了就能對“雷浮潮出事”這件事毫無反應,照理來說,他爬也會爬過去的。 當然也不認為雷浮潮是好好地走在路上,偶然摔了一跤,身體就忽然變成眼下這樣了。 “五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蕭憑朝著朱益又催促了一遍。 朱益已經飛快地打好了一個腹稿。 “我和雷浮潮打了一架,我下了黑手?!敝煲嬷毖猿姓J了。 然后如他所料,蕭憑猛地臉色一沉,克制不住地捏扁了果汁盒,但沒有立即爆發(fā)。 蕭憑的脾氣不怎么沖動,不搞清楚具體的來龍去脈,為免冤枉了他,蕭憑是一定會聽他把理由說完的。 謊話嘛,講得半真半假才有人相信,他一開始就把自己的過錯交待出來,任誰也不會再覺得后頭的話他是在撒謊了。 喝一口蔬菜汁潤了潤嗓子,朱益慢慢又說:“當時他想走,我怕你承受不了,就想把他攔下來,結果下手意外太重了,我承認,這是我的錯?!?/br> 依然如他所料,光是看著蕭憑的眼神,他就知道蕭憑相信了一大半。 “謝謝你?!弊谒麑γ娉聊税胩?,蕭憑低聲說。 朱益略微安下了心,等著蕭憑繼續(xù)做出反應。 他非常了解蕭憑,蕭憑就是個兔子脾氣,一旦信了,下一步的反應百分之百是打碎牙齒和血吞,獨自去找雷浮潮解決問題,最多與他絕交了事。 但他只剛在心底松了一口氣,便看見蕭憑緩緩豎起兩根手指,面無表情地告訴他:“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去道歉,直到雷浮潮主動提出原諒為止,我和你一起去,如果他火氣太大,有什么叫你玩命、傾家蕩產的要求,我替你擔著。” 等等,朱益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和他想得不一樣。 沒給他反應下去的時間,蕭憑扣下第二根手指,接著說:“或者你可以退出娛樂圈,未來放棄所有社會工作,我會給你辦一個低保,安排專人保證你絕不會出現(xiàn)一時沖動而自殺成功的機會。你選哪一個?” 浴室方向的水聲已經消失了,但梅先知還沒有出來保護他。 朱益聽得僵住了。 “如果我不選呢?”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不妙,這個蕭憑不太對勁,可他弄不清楚該怎么脫身了,只能試探著這么問上一句。 “也行?!笔拺{點了點頭,“你喜歡以牙還牙的?” · 十分鐘后,梅先知穿上衣服從浴室里出來時,外頭已經安安靜靜了。 蕭憑正站在朱益邊上,左手提著一只椅子,右手給附近的醫(yī)院打電話叫救護車。 他下意識地往朱益身上看了一眼,沒看見血,但朱益似乎已經根本爬不起來了,臉朝下趴在地上,嘴里直冒慘叫。 不止他注意到了慘叫聲,蕭憑也注意到了。 一掛斷電話,蕭憑就低頭安慰朱益:“放心吧,雷哥的賬歸雷哥的賬,既然我欠你人情,基礎保命的醫(yī)藥費我會幫你付上,后面就看你自己的了?!?/br> 他說話的語氣里的確有一兩分愧疚,但這次朱益不敢再跟他賣任何人情了。 朱益眼前一陣一陣地發(fā)黑,后背和一只膝蓋疼得要命,心里充滿了蕭憑下手不知道有沒有輕重、他自己不知道會不會癱瘓的恐懼感,連呻/吟都努力憋了回去,極力一個字也不吐。 蕭憑等了一會,沒等到他的反應,便也不再管了。 “謝謝梅總,”蕭憑轉頭客客氣氣地沖梅先知打了聲招呼,“后續(xù)你處理得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