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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宰沓現(xiàn)在還被綁著,自然不可能做出回應。 這群龍找了半晌,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哋嘚哩啰嘶在哪里。于是他們重新集合, 在一個沙丘上啟動了作戰(zhàn)計劃。這是他們在會議上就商討好的。 面對最高等的力量,龍族別無選擇,唯有盡己所能來抵抗。鮮血是必然的代價, 但相對于精神和靈魂的墮落, 這種犧牲更加有意義。 不是所有的龍都贊成這樣的計劃。他們很多都已經(jīng)無可挽回了。即使是先祖的信條也不能敲醒他們。對哋嘚哩啰嘶的恐懼深入骨髓, 使他們寧愿躲在地下,瑟瑟發(fā)抖,祈求饒恕,也絕不肯出來。 對于這部分龍,庫魯選擇了放棄。畢竟他沒有宇宙神的力量,不能徹底反洗腦。在夏茨的幫助下,如今有為數(shù)不少的龍決意反抗,這已比原先的情況好了不知多少倍。 密德是他們最寶貴的龍巫之一,聯(lián)合其他幾頭龍,白晝時就已經(jīng)在全沙漠范圍內(nèi)布設(shè)了反射陣。 反射陣顧名思義,是一種流氓陣法,適用于任何一個存在自然魔法規(guī)則的世界。敵人如欲進攻,則要先破陣,否則必然被反射。 只要花點時間,哋嘚哩啰嘶毫無疑問是能破陣的,甚至能改變世界的規(guī)則。然而,這里賭的就是哋嘚哩啰嘶不識陣、不會先破陣的可能性。一個神往往是唯我獨尊的存在。但也不是沒有凡人打倒神明的例子,利用的經(jīng)常是這股傲慢。 每頭龍都在努力做貢獻。夏茨一直在庫魯?shù)纳砩?,當庫魯飛來飛去的時候,他可以俯瞰到下面的景色。正因如此,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以前沒發(fā)現(xiàn)的事。 站在地上看的話,那些建筑是奇形怪狀的,看起來并不適合居住,他也想不出有什么用途,但是在高空中,他就可以正面地觀賞到建筑的全貌。 那些扭曲的結(jié)構(gòu)其實是花瓣的形狀,錯落有致地結(jié)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朵非常、非常、非常大的花。 再到更高處看,因為這些花的體積本身很大,還是能看清花的形狀,與此同時,整個沙漠都會被縮小,花與花之間的距離被縮短,給人的觀感是,沙漠上開滿了盛放的花朵,美不勝收。 「原來這才是這些建筑的意義。」夏茨感嘆道,「現(xiàn)在我總算是明白預言所指的是什么了……」 「什么預言?」身下的龍問道。 連這個也忘了啊。夏茨無奈地笑了笑,「回頭再告訴你?!?/br> 看來當初做得是對的,不必對精靈的預言耿耿于懷。即使他明白預言會成真,但是沒人,包括預知者自己也不能,理解預言中的事會以怎樣的方式發(fā)生。 魔法如此奧妙,永遠保留了一絲神秘,不能被完全地掌握。也許神明喜歡吹噓自己全知全能的原因,就是全知全能無法被實現(xiàn)。 庫魯降落到地上后,夏茨也下來了。 他望著庫魯去查看其它的防線,不安分地踩著沙礫,有點說不清的焦躁。 日落時分的沙漠尚是火熱的。夏茨一個勁的冒汗,只想鉆回地下。但當他低下頭,卻發(fā)現(xiàn)庫魯?shù)哪_掌下的沙子正在詭異地蠕動,就好像…… 「小心!」夏茨忽然扯開嗓子喊道。「咕??焯饋?!」 庫魯想也沒想就跳起來了。 這一跳,庫魯就飛到了半空中。而沙子里正好竄出一只灰色的老鼠,向上彈跳的時候,沒能夠到庫魯,于是快速膨脹了起來,體積暴增到原來的千百倍,轟然降落在原地。 嘭! 這只巨大的灰老鼠挪動了一下腳步,就引得沙礫和巖石震顫起來。 夏茨被罩在老鼠的陰影中,仰視對方,手心冰涼。 「夏茨!」 夏茨聽到這聲,想去看庫魯一眼,可是他完全被敬畏吞噬了,動彈不得。 現(xiàn)在他明白了龍們?yōu)槭裁粗皇窃谀X海里認識哋嘚哩啰嘶,就會產(chǎn)生那么深的恐懼。 哋嘚哩啰嘶就是恐懼的具象化,哪怕未曾言語,未曾進攻,也能讓他深深膽寒。那種恐懼超越了rou體,直達靈魂深處,如墜冰窟。 面對這樣的宇宙神,凡人根本就只有臣服求饒的份!反抗毫無意義!螞蟻又豈敢奢望反抗人類?! 「我就是你們的雇主哋嘚哩啰嘶,各位工人?!估鲜蟓h(huán)視了四周,有許多龍都不敢靠近過來。 「我已經(jīng)來了好一會。因為沒人迎接,我就自己到處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事出乎了我的意料。你們的居住環(huán)境實在簡陋不堪,糧食也都來歷不明?!?/br> 「可是我明明記得,我給了一大筆錢,專門用來創(chuàng)造條件良好的宿舍,提供營養(yǎng)豐富的食物,讓你們吃飽喝足,更加賣力地干活……」 沒人回應,老鼠自說自話。 「我還順便視察了一下基礎(chǔ)設(shè)施。燈塔還在正常運轉(zhuǎn),但是你們看上去……并不很高興見到我?!估鲜舐月猿了迹鸽y道燈塔的效果沒有我想象中的好?下次再不能貪便宜了。真是的,只用五千個靈魂能換什么好貨?」 毛絨絨的手背翻轉(zhuǎn)過來,兩只rourou的爪子松開了,掌心里掉出幾頭受傷的龍,其中包括密德。他們顯然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哋嘚哩啰嘶的威力,嚇得爬都爬不起來,密德的翅膀斷了半截,還在流血。 「救……救救我……」 老鼠似乎有點不耐煩,一腳蹬上了那頭痛苦□□的龍,立時讓對方昏迷了過去。 「我討厭魔法陣。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惡心?!估鲜筻洁?,「隨手幫你們抹消了所有的魔法陣,不用謝。從現(xiàn)在開始,只有我能在這里使用魔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