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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嘴豆的腺毛!」 夏茨氣得把背上的琴盒卸下來,扔給遠處的庫魯,后者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下意識就接住了。夏茨來不及解釋,只是朝著庫魯大叫了一聲。 「我去追個賊!你在這里別走!」 說完夏茨就跑了。他完全是馬力全開,像火箭一樣瘋狂,沖著前面那個人影直直地追過去。 龍血在他的體內沸騰,提高了他的耐力和速度,再加上他怒火飆升,極大地刺激了腎上腺素,導致他跑得飛快,不斷縮短他跟盜賊的距離,逼得那盜賊放棄賽跑,一閃身進入巷道。 夏茨自然跟著進入了巷道。這時候他的魔法已經開始運轉了。他也提起戒備,以防有同伙從背后偷襲。 但他很快就發(fā)現,這個巷道里只有兩個人。而那個盜賊之所以改走這里,是因為這里的墻壁比較矮,坑坑洼洼,很容易找到著力點。 只聽唰啦幾下,那個盜賊就跳上圍墻,憑借敏捷的身手飛檐走壁。 眼見盜賊的身影越行越遠,即將從視野里消失,夏茨不禁氣惱,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動用魔法,把這家伙攆下來了。 這個念頭迸發(fā)后不久,前方忽然響起撲通一聲,然后是,「啊呀!」 夏茨趕緊跑過去,果不其然,盜賊已經落到了地上,正嘶嘶抽著涼氣,顯然剛才那一下摔得不輕。 夏茨居高臨下地睥睨著盜賊,周身環(huán)繞起微量的黑霧,「還想跑嗎,蛆蟲?」 「不,不不……」盜賊連連喘息,意識到眼前的人是一個魔法師,「饒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手賤才拿了您的錢包——哎喲!」 后面一聲是因為夏茨扔了塊石頭,砸中了他的手臂。 夏茨記得自己當初在愛夫卡是怎么遭竊的,后面又吃了什么苦頭,因此很惱恨這些盜賊,上去就是一個飛踢。 「啊??!嗷嗷嗷!脛骨要斷了,饒了我吧大哥!」 在盜賊不知是真是假的痛呼聲當中,一只手搭上了夏茨的肩膀。 夏茨回頭一看,庫魯不知何時趕來了,微妙地看著這一幕。 「親愛的,你是想把這家伙打殘嗎?」 怎么可能!夏茨心里一驚,他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個盜賊,不能真的傷害人家,真正的懲罰應該由當地治安官來施加,而不是他個人。 但是沒等他辯解,庫魯就接著說,「那你可不能亂打一氣。要往這個地方攻擊,你看,就是這兒?!箮祠敽莺莶壬媳I賊胸前骨頭,瞬間讓盜賊彈起來,雙目暴瞪,想慘叫而不能,「多來幾下就能讓他骨折后刺破內臟,還能使他發(fā)不出聲音,避免引來路人的注意?!?/br> 「……」 夏茨默默把庫魯推開了。 那個盜賊捂著胸口爬起來,面容痛苦到扭曲,只能勉強吐露,「放過我吧,求你們了……我只是個給公會打工的……你們要什么我都給……這些,這些全都給你們……」 盜賊往懷里一扒拉,又把褲子口袋一掀,東西全都掉出來,嘩啦啦撒了滿地,包括許多零碎的假珠寶、錢幣和作案工具。 地上有好些東西閃閃發(fā)亮,吸引了夏茨的注意。盜賊趁他分神,轉身就往反方向跑去。 庫魯自然不會放盜賊逃走,但剛追出兩步,便聽到夏茨的叫喊,「回來!別管他了!」 于是庫魯剎住腳,慢慢折返到夏茨的身邊,看他從地上拿起一個卷軸。 「瞧瞧這是什么?!瓜拇母信d趣地說,「里面都是手寫字,本身沒什么價值,看樣子是盜賊自己的東西?!?/br> 多半是日記之類的?;仡^他把這玩意復印上千份,在城里免費分發(fā),好好羞辱一下盜賊。夏茨抱著這樣的念頭打開卷軸,卻意外地發(fā)現,這跟私人的事情毫無關系。 卷軸簡述了關于一輛礦車的觀察,主要是跟蹤礦車的去向,記錄路線,踩點位置等等,最后還署上名字和日期,跟作報告似的。 不對,萬一就是報告呢? 夏茨回憶了一下,剛才盜賊有提到公會,應該是盜賊公會的成員,而這份報告應該是要交給別人的。 搞不好這個盜賊就是公會里的情報探子,看上哪個目標,就花點時間做報告,到時候大家開個會討論一下,決定是否要對目標下手,然后制定計劃,最后就是實施了。一般大型盜賊活動都頗有組織,跟剛才的小打小鬧不一樣。 不過真沒想到,盜賊公會竟然大膽到打上了礦車的主意。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那可是生命金屬礦車,裝著全國最重要的財寶,肯定會有強大兵力押送。 正想著,手里的卷軸忽然被拿走。 夏茨回過神來,庫魯正低頭看著卷軸,目不轉睛。 糟了!庫魯本來就惦記著金屬礦,要是他知道礦車的情報,肯定…… 夏茨閃電般抓回卷軸,裝進自己的衣服里。庫魯愣愣地抬頭,像是不理解他為什么要奪走卷軸。 「我們走吧,咕嚕。」夏茨掛上笑容,「找個吃飯和過夜的地方,明天就離開這里?!?/br> 他會幫庫魯找到船體材料,哪怕是稀有寶物也可以一起去冒險尋獲,但不是生命金屬,這東西太有分量,一旦染指不知會發(fā)生什么事。 庫魯顯得有點呆怔,模模糊糊應了聲,被夏茨拉著走出了巷道。 兩人在外面吃了飯,順利找到旅店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