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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給我喂了什么?夏茨想問出這句話,但卻不知道為什么,沒能說出來。 于是他又試了一下。這回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浮购孟裼惺裁纯ㄔ诤韲道镆粯?。 你對我做了什么? 那個東西究竟是什么? 為…為什么我說不出話了? 看出他的困惑,小姐大笑起來,「哈!失聲藥起效了吧!」 失聲藥? 夏茨摸著喉嚨,心里發(fā)涼。 他確實發(fā)不出聲音了。呼吸以外,連吞口水都變得困難。 小姐……這個瘋子……奪走了他的聲音??墒撬惺裁蠢碛梢@樣做? 不,這說不通。 * 該結(jié)束了。 珊瑚座上的扶手被抓緊,蒼白的掌背關節(jié)分明,附近念念叨叨,反復討論著一個問題。 「……它們增殖太過了。陸地上的垃圾都被傾倒下來,數(shù)量越來越多,現(xiàn)在整個近岸地帶都受到殘害。那里的水不再流動了,這里的水也不會過去,生怕改變成血,變得腥臭不堪。我們的戰(zhàn)士去那里狩獵,帶回的都是有病的、中毒的魚蝦,沒人愿意吃,但也不能扔掉,無論帶去哪片海域都會形成污染……」 三十分鐘。他答應了給梅里達這么長時間,用來講一個現(xiàn)階段無法引起他興趣的問題。 通常而言,時鐘里的沙粒會在三十分鐘內(nèi)從上面流到下面。如果上面的沙粒消失了,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離開了。但是今天的沙粒不知怎么了,懶洋洋的,無比倦怠,流得慢慢吞吞。 可他與之相反,內(nèi)心澎湃不已,隨時就要飛出去。他實在等不及了。 按理說應該已經(jīng)到了。三十分鐘而已,梅里達就學不會言簡意賅嗎? 「……綜上所述,我們應該采取行動來凈化近岸海域,避免赤潮范圍進一步擴大,惡化生態(tài)環(huán)境,極大地影響到我們的……」 「你說的對!」他突然拍座而起,驚得梅里達停止了話語。 他接著說,「你說的太對了,梅里達。瞧,這就是為什么我選你當副手,而不是那些戰(zhàn)士。你有個好腦子,而且你知道怎么利用它。不如這樣吧,你把方案給我看……不,別給我看,你直接去做。這個至關重要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相信自己,你行的。」 眼見梅里達陷入呆愣,他站起來,拍拍這位副手的肩膀,下一秒就閃了出去。 梅里達提出的赤潮是長期存在的,絕不是一時半會能根治的,他早已心中有數(shù)。 有些事可以慢慢來,還有件事可以馬上完成,那就是,去見他心心念念的陸地人。 空中的身影急速向前竄,尾巴輕輕搖擺,忍不住小小的興奮。 剛把紅珍珠接來的時候,他就滿心期待。誰知到手以后,紅珍珠卻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 他大吃了一驚,當時就斥責那個擄人的戰(zhàn)士,怎么能下手如此粗暴?不曉得陸地人多脆弱嗎? 那個戰(zhàn)士顯得頗為委屈:不打暈了怎么帶過來,難不成還好聲好氣請過來。 想想也對,他就命人帶紅珍珠下去休息,等醒了再通知他。 這一等就是大半天。好在他有耐心,這段時間過得也不算煎熬,如果忽略他的26次走神,14次咬指甲,3次撞到水晶柱,1次忘記吃飯,他就跟往常一樣泰然自若。 不過剛才他收到消息,美杜莎已經(jīng)將他的人送回來了。 考慮到他的美杜莎有治愈功能,紅珍珠現(xiàn)在應該精神起來了。 睡了這么長時間,紅珍珠多半餓壞了吧,要不要捎點食物過去…… 「給我?guī)ё??!?/br> 嗯? 他疑惑于聲音的來源,悄悄摸了過去。 只見一個丑陋的女人魚發(fā)出指令,左邊的女官就抓住陸地人的脖頸,跟著女人魚離開了。 右邊的女官提著另一個陸地人,同樣跟在女人魚后面,卻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的全副心神都被前一個陸地人吸引了。那不就是…… 「紅珍珠?」 他閃身而去,擋住了這一行人的去路。 「酋長?!」 對于女官們的驚呼,他恍若未聞,只顧著觀察那個陸地人。 在看清楚那個陸地人的模樣后,他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是了,這就是他的紅珍珠,被勒住脖頸幾近窒息。 「安娜麗絲?!顾蛎媲暗呐唆~,開始顯現(xiàn)出怒意,「你這是在做什么?」 「哥…哥哥?!蛊鸪跤幸唤z慌亂,安娜麗絲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我知道你想見他,這不是正要領他去找你嗎?!?/br> 「哦?」安納提斯冷笑道,「我看是領著他的尸體還差不多吧?!顾麙咭晝擅?,目光中的寒意讓她們自動松了手,低頭不敢吭聲。 紅發(fā)青年失了力氣般的軟倒,安納提斯伸手接住他,回頭道,「你真是胡來慣了,安娜麗絲,我平常隨你使小性子,是以為你分得清輕重。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br> 安娜麗絲咬了咬嘴唇,不見了先前的張狂,倒是十分委屈。 「哥,你誤會了,我只是想防止陸地人惹事而已?!?/br> 安納提斯冷哼了一聲,他這個meimei的脾氣,他還能不清楚,八成是有意針對。 扶著紅發(fā)青年站起來,安納提斯關切道,「你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