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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翼人只是想竊取我們的東西罷了。等這個項目結束,我們就會回家,但是在此之前,他們會竭盡所能從我們這里套取信息,用于盡快培養(yǎng)自己的魔樂師?!估钐匦α诵?,從輕蔑變成了無奈,「你啊,應該也知道他們多么想利用這份力量吧。」 毫無疑問,李特說的有一定道理。夏茨知道芒羅與光明島的協(xié)議復雜繁多,這只是其中之一,建立在更龐大的框架下,如同深譚隱藏著重重危機。 兩個剛畢業(yè)的魔樂師僅作為兩個無關緊要的棋子,做著無關緊要的事。 不如說,正是因為他們無關緊要,所以才被派來。這是整件事的意義。 沒有什么光明的理由,即使他們在外面夭折了,也是將損失減到最小。 但這能說明他做的事不對嗎? 恰恰相反,他仍然是對的。 「如果你非要這么想,我沒辦法說服你。」夏茨轉身開了門,回頭看了一眼,「我去寫稿了。你來嗎?」 李特聳肩,「來唄。反正你都把我的好事給攪了?!?/br> 他抓起一件上衣,就跟著夏茨出去了。 盡管李特表現出配合,但夏茨出于理智,沒對這家伙抱有期待。 結果不出預料,李特撐了沒多久,就開始找雜役喝茶聊天,只留下他一個認真寫東西。 他們的交談聲屢次打斷了夏茨的思緒,夏茨氣得對他們怒目而視,卻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待那雜役走后,李特還興奮地告訴他,「明天下午南門那邊有展會,一起去吧?」 「去個鬼?!?/br> 話雖如此,夏茨第二天還是去了。 他去倒不是為了看展會,而是查了地圖后發(fā)現,主城區(qū)南門附近還有個神秘集市。 于是他權當順路,隨了李特去畫展門口,然后就分道揚鑣。 畢竟他出來是為了給蜥蜴買口糧的。 夏茨做好了揮金如土的準備,但真到了目的地,夏茨只覺得大失所望。 這里的神秘集市賣的全都是小孩玩具,什么夜光魔法杖,什么透視水晶球…… 誰曾想光明島的科技舉世無雙,魔法卻發(fā)展得像一坨……不,完全不像用心發(fā)展過。 登島那天啟用的傳送陣還算過得去,但現在一回想,搞不好壓根就不是魔法。 在這個找不到一絲嚴肅魔法痕跡的地方,夏茨沒能把錢花出去。他不得不安慰自己,幸虧蜥蜴很雜食,餓是肯定餓不死,只是……魔獸的天性擺在那里,必然會更偏愛能量石。 「對不起,主人真的很沒用?!瓜拇牡拖履X袋,沮喪地面對自己正在走的石磚路。 一只小爪子突然拍了拍他的頭頂,力道輕柔。 他不用抬首也知道,那必然是蜥蜴在安慰他。 真是得寵如此,夫復何求。 夏茨感動地扒拉下蜥蜴,放在掌心上面,像個變態(tài)一樣揉來搓去,玩弄不休。 蜥蜴看起來很后悔,現在跑也跑不了,只能空門大開,四腳朝天給他擼個爽。 這手感真是絕了……! 如此當眾猥褻著寵物,夏茨返回南門商展門口,正巧碰到一批人出來,其中包括李特。 只不過,李特并沒有獨自出來。他的身邊還跟著一位衣冠楚楚、面容姣好的年輕女性。 兩人正說著話,笑容滿面。臨近分別之際,女子伸出右手,被李特接住吻了一下手背。 這個動作瞬間讓女子臉色大變,當場就摑了李特一巴掌,罵罵咧咧地提著裙子離開了。 李特正原地呆怔,忽然聽到大笑聲,捂著臉回過頭,只見紅發(fā)青年哈哈個不停。 損友。李特暗罵了一句,幾步走走了過去,嘴巴里不忘嘟囔,「有什么好笑的?!?/br> 「抱歉?!瓜拇囊琅f止不住地笑,「其實不是很抱歉。我更好奇你又做了些什么?」 「沒做什么啊?!估钐匚溃副緛矶剂牡煤煤玫?,約定了這周末一起吃飯的。然后她不是伸手嘛,我就想紳士一點,來個吻手禮,誰知她突然就翻臉了,還打了我一巴掌……」 李特說著挪開手,臉上的紅印赫然顯現,好好一張臉登時成了個花貓,連蜥蜴都忍俊不禁,躲到后面環(huán)著夏茨的脖頸,樂得一抖一抖。 夏茨摸了摸蜥蜴的尾巴,盡量控制著唇角的弧度,「我猜你沒有做好功課?!顾f,「翼人是沒有吻手禮的。這兒流行擁抱。你這樣做會被視為冒犯的。就在畢業(yè)前幾天,我們兩個一起接受過這方面的培訓,你忘了嗎?」 李特聞言,擺出一副努力回憶的神情,但夏茨曉得,他是不可能想得起來的。 從學院時代起,就一直是這樣,李特受歡迎絕對沒有除了英俊和有錢以外的原因。 最后李特選擇了放棄思考,重重嘆了口氣,掏出一個折疊好的紙袋,塞到了夏茨手上。 「這是我原本買了要送給茉兒的?!估钐卣f,「不過…都這樣了,她自然不會收下這份禮物,或者履行我們的約會了。這玩意我要著也沒用,不如你拿去吧,應該能派上用場?!?/br> 語畢,李特頭也不回地走了,背影殘敗凋零,比剛被閹割的公貓還喪氣。 夏茨打開了手里的紙袋,從中發(fā)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物。 10根大小不一的手縫針、24色小筒縫紉線、穿線器和拆線器、軟尺紐扣別針、花色織布材料等等,都是常見縫紉用品,但其特別之處是,它們全都放在一個透明的針線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