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他旁邊的路留生原本只是在安慰他來著,安慰安慰著,自己也喝多了,這會也揉著腦袋說:“這聽起來像是個女人的名字?!?/br> “你最近認識哪個長的漂亮身手又高超的女人嗎?”百曉生問。 “我怎么可能會認識?” 花船這幾天一直莫名的有些暗暗的波動,類似于一種被壓抑著的興奮正在暗中涌動著,那種興奮十分的非比尋常。 她們最近似乎很奇怪,有一個地點一直在她們的口中流傳著,盡管那個地方單單從名字來聽,就像是一個賭坊。 偶爾會有人半夜打扮的特別嚴實出去,然后再偷偷的溜回來,因為這個行動一直以來都是特別隱蔽的,所以知道的人也都只是在私底下悄悄的說,直到今天,有一個姑娘回來的時候,臉上帶著種驚疑的神色問,“你們今天晚上又去那里了嗎?” “沒有啊?!迸赃叺娜硕紦u著頭,“晴姐說那里這幾天比較危險,讓我們不要亂動了,我們就都沒有去,怎么了?” “你們既然都沒有去,今天晚上怎么會有兩個人去押了紅豆?”那個女人道,“而且聽晴姐說,那還是兩個不認識的男人?!?/br> 一句激起千層浪,瞬間花船上就炸鍋了。 大家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是一臉驚疑不定的神色。 “晴姐怎么說的?她都看見什么了?” “晴姐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不來吧……她在那邊待了好久了,突然回來會暴露身份的?!?/br> “有人押了紅豆?是誰???” “不知道,聽說兩個帶著斗笠的人,一個帶著黑的,一個帶著白的。” “那怎么辦???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往上面說???” “不需要吧,本來不就是我們湊熱鬧去的嗎?”有個女生小聲的說:“不然誰還會認識紅豆?” “不,不清楚……” “要不然還是說一聲吧,萬一,我怕……” …… 時隔一天半后的一個晴朗的日子里,華榮月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想著今晚即將舉辦的聚會。 她嗑著嗑著,窗戶外面忽然就飛進來一只小胖雞,把自己的爪子遞給了華榮月。 華榮月把紙條從尊貴的小胖雞腿上拿了下來,然后看了看花船最近又給她寄來了什么神奇的消息。 自從當了個甩手掌柜后,她就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打手這個職位外,其他什么都不用cao心,反正目前來看,他們暫時還餓不死自己,而且給她傳來的消息中,時不時就有幾個會讓華榮月刷新三觀的。 華榮月翻開紙看了一眼,忽然就一愣。 她認真的看了好幾眼后,忽然抬頭看了看天。 天是那么的藍,水是那么的清,這個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她的心情是那么的茫然。 華榮月終于明白那天江連煥的嘲諷是因為什么了。 ……感情是在嘲諷她古詩詞沒學好啊。 可是這玩意不對啊,真的不對,從頭到尾都是他們誤會了……還不止一個人誤會。華榮月苦笑著撓了撓頭。 名字起的太詩情畫意真不好。 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會被人押了那么多錢了……除了花船的那群傻土豪外還有誰會那么花錢?沒有! 看著下面的人問她那兩個押注的人到底是誰,她強忍住內(nèi)心的吐槽,只是淡淡的寫了幾個字,“知道了?!?/br> 這個消息回去后,讓所有看見的人也都愣了一下,知道了……這是什么意思?他已經(jīng)知道押了他的人是誰嗎? “他這次沒生氣?”下面的人心有余悸,“我還以為這次一不小心搞大了,他一定會生氣的呢。” “對啊,這次簡直就不像他……”旁邊的人也略微有些納悶,“他的脾氣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好了?怎么可能呢?” 第328章 聚會開始 有關(guān)于這個紅豆真人到底是誰,也算是沸沸揚揚的鬧了一會,不過由于大部分人都不清楚這個紅豆是誰,而且有紅豆的賭坊并不多,所以最終紅豆也沒有鬧出什么風波來。 除了少有的幾個有心人,目前還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 而當月色初上時,華榮月蹲在屋頂看著蹲在那里的那只胖乎乎的小黃鸝時,用手戳了戳它的肚子,它啄了華榮月的手一下,然后朝著遠處飛去。 “在那邊嗎……”華榮月淡淡的看了一眼。 她看著朝遠處飛的那只小黃鸝,有些無奈的說:“看來這一只小黃鸝性格不太好啊……究竟是誰想著把它派來引路的?” 朝著小黃鸝飛去的地方走去,華榮月看見了一個停在那里的馬車,馬車的外面全都是白色的,馬車夫一直低垂著頭,同樣也是一身白色的衣服,這樣的一輛車停在這荒郊野嶺里,就跟鬼故事里面的鬼車一模一樣的。 華榮月坐進了車里,馬車緩緩的朝著前面跑了起來,她看著擺在座位上的一套全新的白色衣服,又看了眼坐在她對面的那個眼睛黑漆漆的,懷里抱著個娃娃的小孩。 小孩什么也看不見,華榮月進來的第一時間他就把目光投向了那里,直到華榮月把他抱起來的時候,他才軟軟的喊了聲“念姑”。 華榮月應(yīng)了一聲,把窗簾拉了下來,車內(nèi)一片漆黑。 這一次不光是霍莊簡簡單單的一次聚會,同樣也是周圍的人對她的一次試探。 今天來的人會有多少,就連華榮月自己都不清楚,以防萬一,她甚至把花船閑著的人都抽調(diào)了出來。 這一段時間,消息其實已經(jīng)放出的差不多了,不知道的人無所謂,能知道的其實也都已經(jīng)知道了,就看今晚究竟會有幾股勢力的人會來。 但反過來說,這次聚會對于其他人來說是一次探查華榮月的機會,又未嘗不是華榮月的一次收集這些人信息的機會。 組織者總會比參與者收獲更多的情報,華榮月一直覺得花船在外面的形象其實比它的真實實力要強很多,這也多虧了華榮月比較擅長忽悠。 但是華榮月也未嘗沒有想把花船再進一步發(fā)揚光大的心思。 就在華榮月坐著的馬車正在往前飛奔的時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這樣的馬車停在路邊,迎接著一個個的來客。 …… 一處小小的巷子口處,有個男人看了眼這處馬車,眉頭微微的挑了一下,“這么白,給死人坐的車嗎?” 這人身穿著一身純白色狐貍毛的衣服,眼睛下面的一顆痣鮮紅的仿佛要滴下血來。 旁邊的一個人輕輕的拽了拽他的衣服,道,“錦飛,小點聲?!?/br> 他自己倒是沒有一點擔心的意思,甚至走到了車夫的面前,認真的打量起來了這個看起來比死人還像死人的馬車夫。 “哼,還真有意思?!边^了會,他忽然笑了起來,“既然這樣,那就過去看看吧?!?/br> ……在距離他不遠處的一條小巷里,一個八字眉看著面前忽然出現(xiàn)的白色馬車,還有旁邊的馬車夫,似乎是微微的松了口氣,可又立刻變得疑惑了起來。 “看來霍莊應(yīng)該是沒事……可是這馬車……以前有過嗎?” 他走了進來,掀開簾子坐進了馬車里,馬車的簾子一撂下來,車內(nèi)簡直就跟個密閉的棺材一樣,外面的景色什么都看不見,而馬車夫又非要堅持著把簾子撂下。 “這是防止人們記住去那里的路嗎?” 同樣在一條黑漆漆的小巷子里,路留生看著面前的這輛馬車也同樣冒出了這個念頭,他小聲的說,“不過……以前這個地方也是用這么多的馬車來接人嗎?真的是大手筆啊。” “不知道,上次我記得我是蹭車過去的?!彼赃叺囊粋€書生模樣的人道,“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為什么要帶著這個小姑娘出來?” 他一指,就指向了后面站著的黃嬌,黃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道,“我愿意去哪就去哪,用你管?” “我倒是不管你,就是那個地方真的挺可怕的?!睍χf:“到時候你要是被嚇哭了,你可別回來找我們?!?/br> 距離天易樓不遠處的一個地方,一個男人沉默的上了馬車, 他有著一張很年輕的臉,還有一雙黑漆漆的深色眼睛。 那雙眼睛十分的好看,仔細的看上去,里面帶著一種跟他的臉龐十分不符合的深邃,那種深邃似乎是要比他看起來的年紀成熟很多。 他上馬車的時候,身后的一個人有些擔心的說:“你小心點,上次你回來后,上頭就一直看你覺得不順眼,這次去聽說很危險,你……” “沒事?!蹦莻€男人忽然笑了起來,“生死有命,事到如今,我也都已經(jīng)看淡了,如果說我真的死在了那里,那也是我的命?!?/br> 那男人笑得意外的有些灑脫,灑脫的甚至看起來都不像一個殺手,旁邊的人見狀,只能嘆了口氣,然后目送著他坐車離開。 …… 華榮月比所有人都先行一步的到了一個空蕩蕩的街道上。這條街道兩旁倒是有著很多的房子,甚至還有個三層高的小樓,這在古代也算是個高層了。 這一條街道都是荒廢的,大概在半年前,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場火災(zāi),火災(zāi)還算挺嚴重的,燒毀了幾乎半條街道,所以人都已經(jīng)搬走了。 后來,這條街不知不覺中被一個人買了下來,再然后,這整條街都被好好的打掃了一下,不知何時,這條街道也變得煥然一新,已經(jīng)被裝修成隨時就能夠住進去的樣子,只是這里暫時還沒有人。 這里也是“花街”,是不在全安鎮(zhèn)的“花街”。 華榮月原本坐著的這個地方就曾經(jīng)是這條街上最有名的一家酒樓,她挑的是最適合眺望的一個地方,剛好就能夠看見從大路走進來的每一個人。 一輛又一輛白色的馬車從外面駛了進來,??吭诹私值赖膫?cè)邊,華榮月正在用自己出色的視力在黑暗中去分辨下來的那些人究竟都是些什么人。 “念姑,請您過目?!币粋€白衣的男人躬身在華榮月的身邊,十分恭敬的說到,華榮月從他的手中接下了這些日子以來收集到的情況,心里判斷著來的人究竟都有誰。 在她身后的那個男人正是當天在霍莊最先投降的二五仔,他這會對于華榮月的能力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疑問了。 原本他還想著華榮月或許是鳩占鵲巢的那種人,結(jié)果華榮月在短短幾天之內(nèi)就找到了這么一條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裝修起來的街道,又不知從何處拽來了一堆人。 就連這種去接“客人”的馬車都是一輛輛純白色的,這樣的馬一匹下來都是天價,更別說這么多了,這群人專業(yè)的讓男人都有些汗顏。 因為在這個“念姑”沒來之前,他們做的最多的事情,也就只有找一個場子,然后再把人給聚集起來,就這么一堆流程,都已經(jīng)夠他們足夠受的了,更別說再去做點什么別的事情。 華榮月在樓上看了一會,一揮手,對旁邊的人吩咐道,“把香點上,點心上了,茶也備上,客人都來了,怎么能這么不用心呢?!?/br> 下面的人立馬就去做了。 ……總覺得這太專業(yè)了是怎么回事。 花船以前從事的是什么,服務(wù)業(yè)啊,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干那行了,但業(yè)務(wù)能力還是剛剛的,畢竟這個行業(yè)全是憑本事吃飯,絕對沒有半分虛假。 別的東西沒有,撐場子的事情絕對能辦的一清二楚。 霍莊什么東西最值錢呢?它本身是一個“很窮”的地方,跟花船這樣土豪氣氛濃重的地方來說,這里簡直算得上是節(jié)儉了,可是它同樣有一樣東西是花船拍馬也趕不上的,就是它的名聲。 它扎根在這片土地上所有不愿意暴露身份的瘋子身上,即使上一次出了那么大的一件事,這次依舊有這么多的人來了,不管他們來這里究竟是因為什么,也不管這些人有多少是臥底,單純說這個數(shù)量,就已經(jīng)十分的驚人了。 華榮月也是第一次,以這樣的一個目光去觀察這個地方的瘋子們,用一個地下瘋子們的王者身份,坐在樓上靜靜的俯視。 “太多了……” 一個個的人,像是一個個幽靈游進了一條條漆黑的街道,他們漸漸的跟黑色融在一起。 華榮月意味不明的說了一聲,“為什么這么多?” 這么多的瘋子……平時都隱藏在江湖之中,他們就像是一群根本沒辦法露頭的影子一樣,稍微存在于陽光之下,就會魂飛魄散。 這些人進來后,都不約而同的注意到了這條街道,眼神不好的人根本看不清這個街道的樣子,眼神好的人則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去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