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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個北狄王,就是人慫事多,既不甘心俯首稱臣,偏偏又沒有什么本事。珈若道。 蕭融:如今內(nèi)患已除,陛下會抓住機會,讓北狄徹底消停下來。 馬車不知什么時候停下了。 車夫也走了。 風乍起,從車窗外吹進來片片落英,沾了滿身。 珈若趴在車窗上,才發(fā)現(xiàn)林子里,長著一顆一丈有余的木繡球?;ㄈ~葳蕤,月白的花瓣裹挾著翠綠的葉子,郁郁一樹繁華。 蕭融端正坐著,面無表情。 片刻之后,他微微傾身,順著珈若的方向壓下來,下巴自然的擱在了珈若柔軟的頭發(fā)上。 她沒佩戴什么金玉珠寶,只梳了兩個鬟髻,耳邊松松的戴了一簇綠萼。真正是清水芙蓉,無需半點多余的雕飾。 蕭融假裝很自然的,伸手把珈若環(huán)住,正色道:這幾日你辛苦了,此處幽靜,我陪你略坐一會兒再回去。 珈若是背對這蕭融,軟嫩的臉頰故意往他手掌上蹭了蹭:只坐一會? 蕭融干巴巴的:嗯。 他倒是滿肚子賊心,可賊膽實在有限。 他可不愿,讓珈若誤會,他特別的輕薄。 珈若卻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往后一仰,整個人幾乎是撞進了他懷中。 她仰頭,輕輕碰了碰他的唇,問: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輕?。?/br> 蕭融不答話,傾身下來,仔細描摹,松開片刻,又捏著珈若的下巴,繼續(xù)了好一會兒。 最后蕭融輕輕舔了一下珈若的下巴,嘆息道:我覺得我是被你輕薄了。 蕭融:回去吧。今晚還有國宴。 珈若幾乎沒什么骨頭一樣,說話聲音也軟綿綿的,沒了筋骨:舍不得。 蕭融心頭一蕩,差點把持不住再繼續(xù)一回。 車夫不知從哪里冒出來,遠遠的咳嗽了一聲,又等了好一會兒,才過來趕車。 蕭融理順珈若的頭發(fā),拉著她的手,依舊正經(jīng)的坐著。 瑪斯雅已經(jīng)住進了使館,她和meimei索琪琪住同一間。 索琪琪發(fā)了一會兒呆,小聲說餓了。 瑪斯雅從書架上捧了一個瓷器下來把玩,隨口道:等會兒。你別就知道吃,就沒想過,要嫁給誰? 索琪琪猶豫了一下,道:你還是不要亂來,我們是來和親的。而且,是戰(zhàn)敗國送過來的,jiejie以為要嫁給誰,由得你自己嗎?還不是只能由大殷君主賜婚? 瑪斯雅冷笑一聲:你看我見了男人就走不動路,是不是以為我瘋了? 她把瓷器擱下,捏著索琪琪的臉蛋:你難道,還想回北狄去嗎? 索琪琪沉默,搖了搖頭。 嫁不出去,就得被送回去?,斔寡耪f完,翻開自己的箱子,找出一件鮮紅的裙裳,坐在妝鏡前,仔細描摹起來。 第088章 是夜, 帝后在九曲殿正殿宴請兩國使臣。 瑪斯雅出了姐妹兩的院子才知道, 這使館不是北狄單獨住著, 居然是和頜族一人一半。她們兩一出來, 就和頜族國師鏡云碰了個對臉! 對方還恬不知恥的朝她露齒一笑! 因此, 她一路上臉色都不太好,見索琪琪怯生生的,還對頜族國師笑了笑, 她就來氣。 頜族都是些兩面三刀的小人,你理會他們做什么? 索琪琪低著頭, 也不理她了。 瑪斯雅罵了一句硬嘴鱉,不管她了,一路上東張西望, 水汪汪的大眼睛掃射著四處的男子。 這時候,內(nèi)外行走的,都是宮侍和宮女,偶爾經(jīng)過一行人身旁,便匆匆見禮。 雖然禮儀無甚差錯, 但實實在在說不上有什么尊敬。 兩國使臣已經(jīng)在殿外停了下來。 瑪斯雅問:怎么回事? 索琪琪小聲道:jiejie不知道,我們兩國的使臣, 覲見大殷陛下, 要先接受禮部的檢查。你之前看中的王大人,就是禮部官員,他是王氏大族出身,嫡長宗孫。并且極受大殷陛下器重, 任命為禮部左侍郎。但實際上,他是天子近臣,只為陛下辦事。 我是不知道?,斔寡牌沧欤耗阍趺粗赖倪@么清楚? 索琪琪細聲細氣:我還知道,各國使節(jié),只有渤海國不必搜檢。 瑪斯雅一瞪眼:為什么?憑什么? 渤海國與大殷一向交好,所以可以免除檢查。我聽說,大殷有一位皇帝陛下,生母還是渤海國女子。 瑪斯雅若有所思。 索琪琪一見,有些崩潰:你快別打大殷皇帝的主意了,他年輕時,是北部將領(lǐng),親手斬殺過不少北狄人,也曾經(jīng)差點喪命在北狄人手中。他看見北狄人,眼都紅了,怎么會接納北狄公主? 瑪斯雅不以為然:那是男人之間的戰(zhàn)爭,女人是柔弱而華麗的戰(zhàn)利品。誰贏了戰(zhàn)爭,最美的女人就歸誰。 索琪琪快無語了:可是他的皇后也是大殷悍將,兇名在外,她還曾經(jīng)把嬪妃水煮了蘸糖吃。 瑪斯雅:??? 這也不是索琪琪杜撰,北狄對年少的孩子們進行仇恨教育,真的有這種說法,用來丑化大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