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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姨母一驚,像只鴨子一樣嘎了一聲,然后好長時間都沒吱聲。 小妹,你這是在說我?你在教訓(xùn)你的老jiejie? 王老夫人慢吞吞道:哪能?你不是來做客的? 正是!小妹你還知道我是客人 王老夫人:既然作客,你擺什么長輩譜? 老姨母這次真的閉嘴了。 用過飯,老姨母要告辭了,黑沉的臉色也回復(fù)了一些。她有意無意的看向虛淵頭上的金絲八寶步搖,夸贊了一聲:不知道是哪家做的,我也去給你表妹做一支。 虛淵心里是很不喜她,但想到王沛從不勉強自己,表面夫妻也做的不錯,咬咬牙把步搖取了下來。 姨母請看。 老姨母愛不釋手,一邊看一邊往門外走。送出中門,王老夫人又開口了:大姐,你忘了我兒媳的步搖。你還沒還給她呢。你這一大把年紀(jì)了,總不會要小輩的東西吧?很丟人。 老姨母干笑幾聲,把步搖交給虛淵,一溜煙的走了。 王老夫人淡定的念了一句佛號,然后對虛淵道:你不用對她客氣,她嫁在京城,你若講究情面,她會天天來找你打秋風(fēng)。直接點就好,不然,她聽不懂的。 虛淵一臉干笑:開玩笑,這是婆母的jiejie,婆母能說,她敢接話嗎? 王老夫人又回去念經(jīng)了。 珈若問:這就是你說的,平日吃齋念佛,最是平順溫和的婆母? 虛淵:就是啊! 珈若道:吃齋念佛是真,平順溫和哪里有?這脾氣比你更厲害! 虛淵還沒答話,就見王沛一身風(fēng)塵,急急從外院進(jìn)來,看見虛淵一臉含笑,才頓了頓,步伐放慢,若無其事的過來了。 聽說姨母又來了? 虛淵點頭:不過,被母親打發(fā)走了。姨母不大滿意,氣呼呼的,看來,這數(shù)月是不會上我們家門了。 王沛倒把自己母親給忘了。有母親在,哪容得別人欺負(fù)自家小輩? 那也好。她每次來,都要惹得你不高興。 虛淵真不在意:你怎么提早回來了? 王沛難得的哽了一下。 他為什么火急火燎的趕回家?她怎么問的出口?最沒良心的,也就長她這樣了。 王沛淡淡道:事辦完了。 虛淵不疑有他,也不理會他了,熱絡(luò)的送珈若出門。 珈若都看不下去了,路上暗示了虛淵幾次,偏偏往日聰慧的宋虛淵,也好像突然呆了,愣是領(lǐng)會不到。 珈若便放棄了。 回到侯府,競秀剛從外面回來。 縣主,溫府今日鬧了些動靜,溫譙今日和嚴(yán)素榴攤牌了。 她有些疑惑:說起來,溫譙早就知道,是嚴(yán)素榴騙了他,為何一直按捺不動,到今天才發(fā)作?我還以為,溫譙是真喜歡嚴(yán)素榴呢。 珈若摸了摸懷中的貓,語氣不明:溫譙此人,哪里會做蠢事?若嚴(yán)素榴將此事宣揚出去,他溫譙就真成了京城第一號的大傻了。他是如何對嚴(yán)素榴說的? 競秀的消息來的很快,溫府中的事也就發(fā)生在半個時辰前。 麥?zhǔn)辖袢?,不知為何,她飯也不進(jìn),藥也不吃了,喂了幾口,都不下咽,吐了出來。 她要見女兒溫之靈。 溫譙勸不住母親,索性將實話說了。 溫之靈被周景玉利用,竟然狗膽包天,毒害皇后,還險些就被她得手了。 溫母嚇的夠嗆,本來就稀里糊涂的人,連手腳都哆嗦了:那縣主非要和你和離,就是因為那蠢蛋干的好事? 溫譙沉默片刻:也不全是。 溫母捶床大哭:總之有這緣故。這孽障不死了算了,活著連累我做什么? 哭了一氣,她又拉著溫譙的手,哀聲道:我的兒,可她也是你親jiejie?。∧阕孕≡谖疑磉?,我給人漿洗衣裳、縫縫補補,掙幾個銅錢,顧不得你。你jiejie把自己當(dāng)成了你的小阿娘,自小照看你,你要救救她。 溫譙知道母親疑心什么,她無非是疑心,自己為了仕途,容不得這jiejie。 他有些疲倦,可還是平靜道:我把她送走,也是為了保她的命。母親放心,京中已呆不久,很快我們一起出京,您就能見到j(luò)iejie。 麥?zhǔn)喜恢佬帕藳]有,但不信也不敢糾纏兒子,默默哭了一氣,突然又問:那你,你給靈兒請大夫了沒有? 溫譙溫和道:有兩個婆子照看,還有一穩(wěn)婆幫襯。 麥?zhǔn)峡蘖艘粴?,好受了些,又說:可那也是莊子里,自打我們進(jìn)京,你jiejie也沒吃過這樣的苦 是啊,jiejie吃苦了。 溫譙放下碗,語氣前所未有的柔和:那就把jiejie接回來,我們一家人死在一處,也好。 麥?zhǔn)峡偹悴徽f話了,幾次開口想問兒子,溫之靈好不好,也不敢。 溫譙喂她吃完了一碗米粥,出了院子就去見嚴(yán)素榴。 他不過給了一點暗示,這女子就真的往他定好的方向走了。如今,也到了該收網(wǎng)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