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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大胡子,居然就是長寧郡王! 難怪她總覺得,這人有幾分面善,似曾相識。他根本就是有三分像陛下和太子啊! 她居然在長寧郡王面前,哭了!為了一口烤羊腿,哭的凄慘! 鎮(zhèn)北侯府的顏面,摔在地上,裂了個稀碎。 珈若:我不活了 秦鸞站在一旁冷笑:您可想起來,您昨兒個是怎么回來的了?又干了什么? 珈若:不記得!想不起來了!你家縣主已經(jīng)老糊涂了! 秦鸞、競秀:呸! 鬼混是要混的,可人也還是要做的。畢竟,她萬年縣主也還是要出去見人的。 珈若起的晚了,吃了一盞豆花,就去了一溪之隔的別莊。珈若問過秦鸞才知道,對岸就是長寧郡王的別莊。只隔了一條溪流,但之前她來時,溪水還深,既無小橋,她也不過去。 偏偏昨晚,溪水淺了,踩著幾塊石頭就過去了。 真真是丟了大人了! 珈若蔫嗒嗒站在溪流中間的石頭上,嘆氣:溪水誤我! 秦鸞呵的一聲:您若是沉穩(wěn)一點,怎么會聞著羊腿的味兒,跋山涉水就來了?誰家的大家閨秀,是您這模樣? 珈若望天:羊腿誤我! 唐濡早候在門口,領(lǐng)了三人入內(nèi)。 秦鸞寸步不離珈若,笑著問道:小軍爺,郡王不在廳中? 唐濡笑瞇瞇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左右張望的競秀身上:叫我小唐就好。我家郡王等縣主多時了。 說話間,屈膝一跳,從高高的枝頭上,隨意摘下一個大大的青梨,遞給競秀:吃梨。 競秀接在手里,還以為他是給自家縣主的,瞇眼一笑:謝謝小唐軍爺! 唐濡摸摸后腦,耳朵有點泛紅,急忙轉(zhuǎn)身,在前邊帶路去了。 娘呀!小女孩子怎么能這么可愛!叫什么小唐軍爺唐軍爺軍爺爺 珈若到了溪水上流,此處水尚深。 蕭融坐在水邊,聽見她自報姓名,也不回頭,拍了拍身邊的石頭:小妹,過來坐。 珈若深吸口氣,告訴自己我不要臉,我不要臉,我不要臉,強裝鎮(zhèn)定的站到了一旁。 蕭融轉(zhuǎn)過臉,隨手撿起石頭,扔進水里打了個水漂。 水漂很大,珈若不由自主的看著水中泛起的波紋,心情似乎寧靜了許多。 不行!還是丟人! 她堂堂鎮(zhèn)北侯府出來的姑娘,戰(zhàn)場里混大的,自小挨過刀子還殺過敵,居然為了一口烤羊腿,哭了! 還哭了半宿! 算了,就算不要臉,她還是好難堪。 蕭融突然開口:我小的時候,和父親永郡王在一起的時間更多。 這個珈若知道,蕭融雖是先帝親子,但生母卑弱,病逝之后,便被先帝毫不留情的過繼給永郡王了。 父親不好正事,常帶我去斗雞賭狗,賭的興起,也不管我。有一回我讓他給我買糖葫蘆,他嫌我礙事,把我拎到一邊。等他輸光了出來,發(fā)現(xiàn)我在地上打滾,手里還捏著一片干雞屎,正預備往嘴里塞。 珈若沉默片刻,遲疑的問:真的假的? 地上打過滾,抓過雞便便,郡王爺您的童年這么完整的嗎? 蕭融點頭:自然,絕無虛言。 珈若精神了些,道:我小時候,可不像你。父親說,我還不會走路,就先會騎馬。不會拿筷子,就先會持劍。 這回,輪到蕭融沉默了,隨后自若道:都說鎮(zhèn)北侯最厲害的是領(lǐng)兵作戰(zhàn),依我看,是吹牛。 二人相視一笑,珈若方才那點尷尬,也徹底消解了。 蕭融再次拍了拍身邊的石頭:過來坐。 珈若摸了摸石頭,覺得不涼,剛要坐下,蕭融又把墊子給她墊好。珈若問:郡王在做什么? 蕭融:釣魚。 珈若左右看看,既沒有魚鉤,也沒有魚簍:魚呢? 蕭融道:在等你來。你來了,我就要開始釣了。 說話間,從腰間取出匕首,削下了長長的兩根柳枝,把樹枝上的皮剝下一條,系在樹枝上。 這就做成了魚竿。 他翻開石頭,抓出一條肥胖的蚯蚓,斬成數(shù)段,穿在柳枝削成的魚鉤上。然后,把魚竿交給珈若,示意她放進水里。 珈若一頭黑線,持懷疑態(tài)度:這能釣上魚? 蕭融:試試。 說著,坐在旁邊,把自己那魚竿放進水中,隨手把樹上掛著的斗笠,蓋在了珈若臉上。 珈若把斗笠拿下來,小聲道:這要能釣上魚來,我就把它們?nèi)粤耍?/br> 話音剛落,手中柳枝就被拽動,珈若立刻站起來,小心翼翼的開始收。結(jié)果那魚剛離水,就跑掉了。 珈若遺憾不已,來了興致,又換了個地方去釣。沒等多久,蕭融就釣上來一條手掌長的鯽魚。 唐濡興致勃勃的把魚宰殺干凈,這會兒功夫,蕭融又上來一條。 珈若的魚卻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