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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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秦苒的話。 鐘致丞接起:“喂。” 聽那邊說了不短時間,鐘致丞不過冷淡的應(yīng)付幾聲,“恩,我現(xiàn)在過去。” 秦苒看鐘致丞臉色瞬間變暗,小心問:“沒事吧?” “沒事,我先走了,”說罷,鐘致丞轉(zhuǎn)身疾步離開。 就這樣,秦苒不明所以的收下了鐘致丞留下的飯卡和銀行卡。她拿著這兩樣?xùn)|西感覺自己的手都在抖。 趕到急診科的時候,肖瀾也剛到,兩人遇到,相約去醫(yī)生辦公室等凌佳然。 “瀾瀾,下午陪我回趟家吧,我把表給你,先給你一百份,太多怕你搬不動,”秦苒一邊換著白大褂一邊對肖瀾說。 肖瀾整理了頭發(fā),“沒事,多給我點?!?/br> 秦苒瞧著今天的肖瀾似乎和平日有點不同,再仔細觀察,才發(fā)現(xiàn)肖瀾今天沒涂指甲油。 而且她今天著裝簡潔,t恤長褲帆布鞋,很普通的打扮。 “昨天老師說咱們的問題,你聽明白了?”秦苒小聲問。 “那么明顯的提示,再不明白不是自找死路嗎?”肖瀾看一眼秦苒,“昨天我們仨就你穿的最一本正經(jīng),我怎么老覺得孫老師最看不慣的就是你?” 秦苒撇嘴,拉過頭發(fā)給肖瀾看,“喏,太長了,說只能及肩?!?/br> “什么及肩?”凌佳然聞聲而來。 凌佳然一身短袖長褲帆布鞋,馬尾扎的很高,精煉十足。 “完了。你們今天都‘悔過自新’就我頭發(fā)還沒剪,感覺自己要死定了,”秦苒為自己默哀。 果然,查房的時候,孫老師時不時就瞅秦苒,每次還順便奉上一個冷漠的眼神。 查完房出來,孫大夫帶幾個實習生聚在走廊的拐角,開始大概講查房時遇到的病人情況。 “72床的患者是肝衰竭并發(fā)肺部感染,家屬已經(jīng)做好最壞的準備,咱們的任務(wù)就是盡力挽救。68床是一個不明原因貧血,要找血液科會診,60床是明顯的急腹癥,54床是支氣管鱗癌,但是患者不知情,考慮到他的承受力,家人不打算告訴他,所以一直當炎癥給他講,其實平時就打打鹽水葡萄糖……” 孫大夫沒有拿病歷,將剛才查房時遇到的所有病人的情況對著床號,一字不錯的復(fù)述出來。 秦苒佩服的五體投地。 很少有大夫能在查房時不看病歷,也將病人的各項檢查指標全數(shù)背下來,連病人哪天發(fā)燒多少度,當天燒了幾次,孫大夫都能說得絲毫不差。 所有診斷和治療全都能說在主任前面,主任很欣賞他,孫大夫在說的時候,劉主任更多的時候再聽,偶爾在治療方面替他給患者家屬作補充。 開完小會,孫大夫小聲提醒,“那個54床病情保密的事一定注意,沒事別去病房瞎轉(zhuǎn)悠?!?/br> 大家紛紛應(yīng)是。 之后便是去醫(yī)生辦公室開早會。 三組查房的大夫相互回報病情,匯報過后,孫大夫看一眼秦苒實習三人,“昨天的話有的人聽,有的人不聽,是聽不懂還是怎么回事?要我仔仔細細講一遍?” 秦苒知道,那個不聽的人就是自己,開會的實習醫(yī)生和大大夫還有劉主任紛紛看向秦苒三人。 凌佳然疑惑的將三人組掃了一遍,沒有什么不妥后,她小聲問:“到底怎么回事?” 秦苒示意凌佳然不要說話,然后站起來,說:“抱歉,老師,今天我就去剪頭發(fā),昨天沒來得及?!?/br> “昨天下午沒給你們放假,還是剪頭發(fā)是件很困難的事?” 孫老師最不喜歡不聽話的學(xué)生,平時他最自己的要求很嚴格,所以對手里的學(xué)生要求也很嚴。 “對不起,老師,”秦苒除了說抱歉,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不應(yīng)對我說抱歉,你沒有對不起我什么,這么長的頭發(fā),影響到心肺復(fù)蘇,很可能會白白丟掉一條人命,到時候你對患者和家屬說對不起,看哪個能原諒你?!?/br> 孫老師語氣很重,絲毫沒給秦苒留情面。 說罷,早會結(jié)束,大家議論紛紛的散會,還不時的瞟向秦苒。 秦苒只覺得眼眶發(fā)酸,脹得難受。 凌佳然最先有反應(yīng),“你還是個女生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說你,真是——哎!” 肖瀾拍拍秦苒的背,“頭發(fā)剪了吧,不然出科考試你可能過不了?!?/br> “我也說了今天去剪,可是——”秦苒知道自己理虧,沒再爭辯。 被孫老師訓(xùn)得很不開心,秦苒只覺得是自己倒霉。 好容易挨到中午,三人攜手去食堂吃飯。 秦苒在包里摸了一圈,發(fā)現(xiàn)只摸到飯卡,平常應(yīng)該一把摸到的鑰匙竟然沒有。 今天出門的時候是鐘致丞鎖的門,難怪她沒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鑰匙。 看來真是倒霉! “我沒帶鑰匙,”秦苒再翻一圈,果然沒有。 她手里的卡卻引起了凌佳然的關(guān)注,“你怎么會有食堂的飯卡?請吃飯請吃飯,我要吃醫(yī)生專屬區(qū)的菜?!?/br> 第22章 成為八卦焦點 肖瀾白凌佳然一眼,“就知道吃吃吃,苒苒鑰匙沒帶,”提醒完凌佳然,她對秦苒說:“你那個房東不是在泌尿外科嗎》找他不就行了?” “好像也沒別的方法,”秦苒說,“先吃飯吧,一會兒你們在這等我,我去拿鑰匙?!?/br> 凌佳然興奮的拿過秦苒手里的卡,三兩步蹦到醫(yī)生專屬區(qū),先點起餐來。 “我當是哪個新來的醫(yī)生呢,原來是你啊,”一個好聽而熟悉的男聲在凌佳然身后響起。 凌佳然臉色頓時沉下來,“杜老師,”打聲招呼,凌佳然連點的餐都沒要,急速繞過他,往別的方向去。 “喂,凌佳然,”杜陌良叫住她,“你點的東西不要了?” 揚起手,他用自己的卡在機器上刷一下。 單手端起餐盤,走至凌佳然面前遞給她。 凌佳然委屈的抬頭看他,“我們只是老師和學(xué)生,您這是做什么?學(xué)生我受不起?!?/br> 杜陌良拒絕她的話,她原封不動還給他。 秦苒看到僵持的二人,只怕一會兒人多,有人圍觀,趕緊上前,替凌佳然接下杜陌良手里的東西,道謝說:“謝謝杜老師?!?/br> 杜陌良大概沒想到凌佳然會在這里對他冷臉,看一眼眼前對他冷眼相向的女人,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食堂。 “他連飯都沒吃,看來心里有你,”肖瀾望著杜陌良離去的背影,她又轉(zhuǎn)頭看凌佳然,“厲害啊,老師都被你泡到手了,不愧是院花?!?/br> 凌佳然被肖瀾氣的直跺腳,秦苒趕緊哄,“瀾瀾,你也別逗她了。” 肖瀾立即做閉嘴的模樣,接過秦苒手里的餐盤,看著凌佳然說:“反正你也不會吃,就孝敬我咯?!?/br> “拿走,不謝,”凌佳然拉過秦苒重新去了醫(yī)生專屬區(qū)。 秦苒回頭感謝的看一眼肖瀾。 要不是她,秦苒還真不知道這餐盤該怎么處理。 吃過飯,秦苒跑去泌尿外科。 鐘致丞的辦公室她去過一次,不過敲門卻沒有人應(yīng)。 難道又去手術(shù)了? 她又去護士站問。 一個小護士回答說不清楚鐘致丞的行蹤。 旁邊交班的護士長一眼認出秦苒,“你是來找鐘醫(yī)生的?” “恩,”秦苒點頭,“他在手術(shù)?” “沒有,早上查完房,院長親自來把他叫走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弊o士長催促護士站的小護士趕緊去吃飯。 難道是那天手術(shù)死人的事? 秦苒趕緊問:“那您知道是因為什么事嗎?” “能牽扯院長親自來催的事肯定是患者家屬又鬧了唄,”護士長嘆口氣,“這年頭,真是誰遇到誰倒霉,產(chǎn)科的聞大夫就是例子,哎!” 秦苒心里咯噔一聲,她今天倒霉就算了,鐘致丞也這么倒霉? 她趕緊撥了電話,“喂,然然,你和肖瀾別等我了,這里有點事,沒拿到鑰匙,你們先回去吧?!?/br> “好吧,”凌佳然還是擔心的問:“你那里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鐘致丞,他沒在,說是被院長叫走了,”秦苒說的有點著急。 凌佳然心里也猜到七七八八,“秦苒,這是我第二次發(fā)覺你對他不對勁,有事不許瞞我?!?/br> “知道,”被凌佳然提點后,秦苒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有點異常。 恍惚的掛掉電話,秦苒不知該怎么面對凌佳然,她和鐘致丞領(lǐng)證的事,她肯定不能告訴她。 “小姑娘,你坐這兒等吧,”護士長拉出圓凳給秦苒。 看著這個水靈的姑娘,護士長不禁拉過凳子坐在她身邊,笑著問:“小姑娘,你找我們鐘醫(yī)生什么事?” “拿鑰匙,”秦苒如實回答。 “鑰匙?什么鑰匙?”護士長又問。 “他家的鑰匙,”說出口,秦苒只感覺被自己的耿直打敗了。 臉頰被染上明顯的緋色,護士長抿唇,笑而不語,隨后道:“我不問了,我都知道。看來今天那些小護士說,見到你和鐘醫(yī)生在食堂的事不是八卦了。” “我——”什么和什么,秦苒不知如何解釋。 正尷尬著,手機響了。 “喂,然然,怎么了?” “我打電話問了杜陌良,他說鐘致丞沒事,應(yīng)該馬上就回來。” “然然,你——不用的,你不用這么做?!鼻剀鄄恢趺锤兄x她,這世上最懂她的人非凌佳然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