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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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曼:“……” 這是什么意思,趙傳炯快死了還要找個人結(jié)婚? 林護士說:“而且彭彩蘭多次跟我們說,趙廠長抱怨你不來伺候他?!?/br> 趙曼:“……”他得的是傳染病啊我去,是我不來看他還是他自己不能出來。 但是按照臨終前趙傳炯的話來說,他只是祈求女兒的原諒,希望她在接受了這筆遺產(chǎn)的時候,能夠?qū)捤∷?/br> 話里話外都沒有透露出怨恨她的意思。 趙傳炯自己也知道,女兒年輕那么小就送了出去,兩父女是很疏遠的,而且趙曼在市里面讀書的時候,至少一個月回來看他一次,有時候帶點小炒,有時候會帶點營養(yǎng)品什么的,跟林護士也算是很熟悉了。 有些話,林護士是不該跟她說的:“其實就是上次你父親跟你談完以后,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然后彭彩蘭帶他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說他們結(jié)婚了,把你父親的那個匣子也拿走了,其實之后你父親的神志時不時都不大清醒?!?/br> 她的話不用說的太明顯,趙曼也知道那次談話,趙傳炯說了什么。 房產(chǎn)、金條、存款。 唐家是唐城的大戶人家,積累了幾十年,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算是唐家沒落了,金條都留下來不少。 彭彩蘭聽到了,并且動了心。 不光是彭彩蘭,誰聽到現(xiàn)金房產(chǎn)大黃魚能不動心呢。 人不可貌相,平??粗聿侍m也是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誰知道呢? 趙曼心念一動,不好,說不定彭彩蘭現(xiàn)在就在老房子那里。 辭別了林護士以后,趙曼快步走了出去,看見韓景瑜的車還停在外面。 看見她過來,韓景瑜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問道:“怎么回事?” 趙曼拉長著一張臉,可真是想不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她竟然也有要去處理狗血事件的一天,如果彭彩蘭真的跟趙傳炯登記了,那這個女人就是她名以上的繼母。 這可真是奇葩了。 老爹死了,多了個繼母。 而且當時趙傳炯的精神狀況真的不怎么樣,她來過好幾回,他都能認錯人。 萬一被人領(lǐng)出去領(lǐng)了結(jié)婚證—— ?。。?! 趙曼已經(jīng)是滿臉黑線。 韓景瑜看她出來以后臉色就很差,就猜到可能是趙傳炯那邊出了什么事,一路上沒敢問她,等下了車以后,還不等停好車趙曼就健步如飛往外面沖。 他連汽車的門都沒鎖就快步跟著。 十五分鐘已經(jīng)到了紡織廠職工宿舍,趙曼下車的時候“嘭”的一聲管了車門,回頭看了一眼韓景瑜真準備鎖車,她嫌他慢便自己往里面走。 她有預感,這群人拿到了鑰匙,肯定按捺不住要進屋子了。 那里面可放著保險柜呢。 第273章 這會兒汽車隨便哪里都能停, 沒有車位的煩惱,韓景瑜的車一停在路邊,看門老大爺就認出他們來了, 趕緊上前。 這么冷的天氣, 大爺本來坐在傳達室里面烤著火呢。 上回趙曼回來, 大爺還寬慰了她幾句, 跟她說了會兒話, 大爺年紀大了有點寂寞,看見年輕人就很愿意跟他們講講話,但今天他過來可不是找趙曼聊天的。 謝大爺見到趙曼, 面露難色指指里面:“你快點回去吧,我攔不住里面了, 剛才來了幾個人, 一窩蜂的就闖進來了?!?/br> 趙曼看了那邊一眼, 現(xiàn)在沒有人啊:“怎么回事?” 謝大爺指指里面, 她家的方向說:“剛才來了一幫人, 吵吵鬧鬧的我也攔不住,說是你爸爸的房子現(xiàn)在是他們的了, 那胖女人還拿了個結(jié)婚證給我看呢, 還叫我以后別放你進來?!?/br> 當自己是個什么玩意兒,說不放就不放, 面子那么大呢? 趙曼:“……”真來了。 假裝重情重意可還行,她給趙傳炯辦理后事的時候都沒看見這人來, 清點遺物的時候就裝成家屬了。 有一種草本植物很想送給他們。 謝大爺趕緊把趙曼往傳達室里面拉,要她坐下來烤火:“我已經(jīng)跟楊廠長說了,你也別太擔心,要是真的來強占房子, 廠里面也會管的,你要不先等等,我去叫楊廠長他們過來,你自己別上去啊,小心吃虧呢?!?/br> 他知道趙曼懷孕了,怕她在這里出個事什么的。 韓景瑜這才問:“怎么回事?!蹦樕@么差。 趙曼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怎么說,這人實在是——”真的讓人太無語了。 等到了再說吧。 趙傳炯那邊的老房子韓景瑜來過幾次,就知道她去的是哪里,剛走到樓下看到老鄰居黃奶奶,老人抱了她一下。 趙曼鼻子一酸就哭了。 老人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殺千刀的,我剛想問問他們干嘛來的,一把就把我老人家給推開了,真是強盜,你爸爸怎么可能快死了還跟那種人結(jié)個婚!” 對門的門這會兒打開,住在對面的余萬花剛好倒洗米水澆菜園子,站在門口剛好聽到趙曼跟黃奶奶講的這些,心說你本事有什么用呢,還不是攤上這么一個親爸爸,她心情好到飛起:“這事兒怎么講得好呢,說不定是趙廠長看自己閨女不孝順,就把房子給送人了呢,我可是聽說那女人跟趙廠長已經(jīng)結(jié)了婚,哎喲這趙廠長可真是厲害啊,都生病了還這么風流啊,趙曼啊趙曼,你以后可多了個人養(yǎng)老了,那女人還是你名意上的媽呢?!?/br> 雖然對趙傳炯沒什么感情,但用這種態(tài)度講一個已經(jīng)過世的人,而且還是老領(lǐng)導,這人心也太寒涼了吧。 黃奶奶張口就罵:“你吃多了撐得慌嗎,白天都那么閑,怎么沒看你去廠里加班,你要是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多賺點錢,讓閨女也讀個高中,念個大學,少整天琢磨別人家的事情,小趙都不在了,你這樣講人家以后意思嗎,給自己積點德吧小心有報應?!?/br> 余萬花是個沒什么見識的人,就知道看趙曼不順眼,就要對她不喜歡的人說好。 “哎,你說你這命也挺好的啊,媽都攤上了三個,你這人怎么這么不善良呢,好歹也是你媽,房子就應該給人家的嘛?!?/br> 黃奶奶罵:“你倒是那么好心,你家房子白給人家行不行?” 余萬花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出來好好奚落奚落趙曼。 一邊說一邊往外面走,恰好也不知道是誰丟了個彈珠在她家門口,她一個沒踩穩(wěn),直勾勾往后面滑,說時遲那時快,她倒是想要抓著旁邊的桿子,可是那桿子是種豆角的時候方便豆角爬的爬桿,就是最細的那種竹竿子,一點都不受力就算了,還讓她一下就拔了出來。 剛好余萬花下意識又去護住臉,棍子就直勾勾的往臉上戳。 那可是竹竿子,上面可是尖尖的呢。 就聽見“嗷嗷嗷”一聲慘叫,竹竿就直直的戳在了她臉上。 這……聽著就跟蛋被人嘎啦了一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黃奶奶嘖嘖嘖了幾聲,不懷好意的說:“曼曼,瞧瞧這人啊可真是不能亂說話,你看看這報應來的多快?!?/br> 趙曼心說可不是。 余萬花的臉可是生生被竹竿子破了個血口子,外加滑了一下,屁股剛好懟在了地上。 看清楚是個彈珠以后,余萬花撕心裂肺的就開始罵起來:“哪個生孩子沒屁眼的往地上丟這種東西?” 黃奶奶:“就是你剛才說的那些人??!” 她都要笑死了,報應來的太快了有沒有? 余萬花氣死了,也不知道屁股摔到骨折沒有,反正臉是刮花了,要不是爬不起來,她現(xiàn)在還想撲騰著去找樓上那些人算賬呢。 黃奶奶帶著趙曼走到邊上,要她情緒好一點,又對韓景瑜說:“小韓啊,曼曼小時候可是蜜罐里面泡著長大的孩子,她爸爸走了歪路,也得到了報應,你可是要對她好好的,日子好好過,兩人和和氣氣的” 一個人是好是壞真的很難判斷,對于其他人來說趙傳炯可能是個好人吧,兢兢業(yè)業(yè)在廠里面干了半輩子,生了病還怕傳染給別人,你說他不是好人? 但是如果從唐穎的角度來說,這人可真不是什么東西,唐家所有的金條,在唐穎落難以后都落到了趙傳炯手上,要不是他病入膏肓,還沒有說出來的打算,想到這里趙曼也是百感交集。 她點點頭:“謝謝奶奶,咱們有空再敘敘舊?!?/br> 說罷著急往樓上走,韓景瑜跟在后面。 老人沒有注意到樓上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見到趙曼往家里那個去了,就回去叫楊廠長。 趙曼快步走到家門口,果然就聽見里面有人的聲音—— “媽,你說這箱子怎么打開呢,這鎖扭來扭去的怎么就打不開呢?” “你這個笨蛋,我來!” “艾瑪,還是打不開啊,這死老頭怎么搞的嘛,怎么會把東西放在這種地方?!?/br> “不放在這里,這幾年早沒了,沒用的東西不然就抱著這個大柜子出去,到外面了找人鋸開?!?/br> “這么大個玩意兒,守在門口那老大爺能讓你給搬走了,別瞎幾把亂摻和了,等會兒我想想辦法就能打開?!?/br> 韓景瑜知道這是過世了的老岳父的房子,一腳就踹開了門。 屋子里面一個胖乎乎的女人,剩下三個年輕人,兩女一男,還有一個很熟悉的人—— 蘇愛華。 進門之前幾個人正在扒拉保險柜,弄了半天灰頭土臉了也沒有打開。 幾個人也沒有想到外面會有人踹開門吧,一個個的都嚇壞了。 男人下意識的就松開了保險柜,往后退了一步,眼神猶疑著看著韓景瑜,那雙眼睛長得跟彭彩蘭一樣,不說都知道是親母子。 韓景瑜又豈會是等閑之輩,那雙眼睛一掃,就把男人給嚇的快尿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你誰啊你?!?/br> 趙曼:“我還沒問你是誰呢,這房子是誰的,誰給你的勇氣來別人家撬保險柜?!?/br> 幾個人其實也有點心虛,特別是被人當場抓包,還是有一種羞恥感。 保險柜就在面前,本來想著把錢拿出來是,誰知道有鑰匙沒有密碼也打不開。 保險柜不是單單用鑰匙就能打開的,里面還有密碼,可是密碼這女人不知道,鎖塞進去了也轉(zhuǎn)不動。 這種保險箱是以前進口的老保險箱,又沉又大,根本不可能拆卸下來,幾個人也不知道進來弄了多久了,年輕的男人額頭上都冒出來汗珠。 幾個人正在翻箱倒柜找家里值錢的東西,看到趙曼,蘇愛華表情呆滯了一瞬,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她來了,她還是來了。 胖乎乎的中年婦女就是彭彩蘭,趙傳炯的護理人員。 見到趙曼,彭彩蘭就笑了:“喲呵,老爹活著的時候不來,死了收遺產(chǎn)倒是很快啊,我說你啊,你爹死之前說你不孝順,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我了?!?/br> 趙曼:“你有什么證據(jù)?” 就彭彩蘭這個笑容,都跟地上撿到錢了一樣,說她因為照顧了趙傳炯幾年有了感情,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