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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聲還在繼續(xù),裴之遠的目光往那扇門上停留了不下四五次,時鐘劃過兩點,他突然覺得有些煩躁。 緊接著,他站起身,往浴室走去,拉開門的那一瞬,水聲突然停了。 林昂就站在里面,呆愣愣地看著突然又出現(xiàn)的男人。 “遠哥,我馬上就好了,這就去睡覺,不耽誤明天趕飛機。”青年的語氣很慌張,說話也很快。 裴之遠的胸腔在起伏,他默默看著林昂,然后開口:“做可以,你要給我一個說法?!?/br> 林昂疾走兩步,走到男人面前,拉住對方的手,“遠哥,我就是想睡了你,特別特別想。” 裴之遠閉了閉眼,這不是他想要的說法。 可是他們是伴侶,小昂想要的,都是應該的,他也不曾吃虧,不是么? “我是1?!迸嶂h嘆了口氣,終是在心里做了讓步,伸手攬住了林昂的后腰,“你想好了?” 林昂眨了眨眼,“我們,循序漸進?” 裴之遠停頓了一秒,隨后應了,“好,我?guī)湍?。?/br> 第二天早上醒來,林昂窩在裴之遠懷里,睡覺時口水就流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男人捏了一把青年的臉,青年醒了,發(fā)覺自己流口水,連忙拿手背擦了擦,還朝裴之遠傻笑。 裴之遠嘆息道:“你臟不臟啊?” “不臟?!绷职盒χ鴾惿先?,啃了裴之遠的嘴巴一口,“現(xiàn)在你都吃我口水了?!?/br> “快起來?!迸嶂h拍了林昂的背一下,林昂賴床地裹著被子翻了個身,“不想起。” 裴之遠無法,只能自己起身穿衣服,“趕緊的,待會兒趕不上飛機了。” 林昂從被子里探出一張臉來,笑嘻嘻的,“遠哥?!?/br> 喊了一聲裴之遠沒回頭,他又喊了一聲,裴之遠這才轉身看他,“干嘛?” 瞧他那一臉笑,就知道沒什么好事。 林昂也的確沒好事,心里憋著壞水呢,“我還想……” “閉嘴!”裴之遠佯怒訓斥,“昨晚上伺候你還不夠?拿我當什么了?” “遠哥自然是我的親親小心肝啊?!绷职盒脑笣M足之后,膽子也愈發(fā)大,各種酸掉牙的愛稱都能叫出口,昨晚那會兒更盛,裴之遠差點兒沒繃住揍這小子一頓。 “滾蛋!”裴之遠整理著衣服,甩開小青年拽他衣角的手,“跟條狗似的,把我身上啃得到處都是印子,你是不是還想把我嚼巴嚼巴吞肚子里?” 林昂樂得哈哈大笑,“不敢不敢?!?/br> “我看你敢得很!蹬鼻子上臉了都!”裴之遠長呼一口氣,穿好衣物,又拍了一下床上那條懶蟲,“趕緊起來?!?/br> 林昂這才扭扭捏捏地爬起來穿衣服,他昨天的確是有些過分,畢竟垂涎太久了。 遠哥的胸肌,完美,啃一口。 遠哥的腹肌,完美,啃一口。 遠哥的背肌,完美,啃一口。 遠哥的腿,天啊,他能玩一年,啃很多很多口。 偏偏裴之遠還由著他,他就越來越放肆了,連帶把對方的屁股都捏了好幾把,剛才穿衣服的時候一看,似乎都青了。幸好遠哥不照鏡子,否則一定要把他揍一頓才準出門。 晚上八點,一家豪華會所包房,桌面上一堆酒瓶子。 一個滿眼桀驁的男人抽著煙,架著二郎腿,不耐煩地踢了踢桌子,問旁邊的另外一個男人,“老宋,朝樂山那個小裴,今天是不是不打算來了?” 旁邊的男人正在玩吃雞,剛崩掉一個對手,眉都不抬一下地回答:“會來的,正大街的關系,還請不動他?” “要不是因為青溪湖那塊地老子勢在必得,我會這么干坐著等人?草!”男人掐滅了煙頭,很快又點了一根。 “既然是求人,那你就忍忍吧,我好不容易有半個月的探親假,結果被你捉來搞這一檔子事,我還沒埋怨呢?!笔謾C上出現(xiàn)今晚吃雞大吉大利的字樣,這一局贏了。 玩游戲的男人收了手機,終于正眼瞧了抽煙的男人,只見對方朝自己比了個中指,“宋持,你就不是兄弟!” 宋持不屑地嗤了聲,“周上游,你還是想想自己是怎么得罪人家小裴了吧?老子這次是腆著臉,找我們隊長江河去跟他弟弟江海說的人情,再聯(lián)系到裴之遠的。繞這么大個圈子,我還不是兄弟了?” 周上游沒說話了,他看到包房的門開了。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的臉上是沉靜而淡然的神色,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個乖巧而俊美的青年。 “你好,周先生?!蹦腥寺氏乳_口。 宋持起了身,周上游也不情不愿地站起來,伸出手,“小裴先生,你好?!?/br> 兩人握了手,裴之遠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這是林昂?!?/br> “你好?!敝苌嫌慰戳艘谎?,沒準備握手,宋持見狀岔了話:“小裴先生,我叫宋持,江河的戰(zhàn)友?!?/br> “我知道你?!睕]等裴之遠開口,林昂先說了,他笑著,“小時候宋伯對我挺好的,每次我挨打,他都幫我攔哈哈……” 宋持驚訝地挑了挑眉,“還有這么回事嗎?” 兩人正準備寒暄,周上游不耐煩地打斷,“小裴先生,閑話不多說,我要青溪湖那塊地,這對你們裴家來說,就是一塊雞肋,何必咄咄逼人不放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