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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白絹窗,殿內(nèi)也被雷電晃得明暗交織,氣氛陰沉的有些恐怖。 殷卻暄小時候玩捉迷藏,把自己鎖在柜子里卻出不去了,滿宣王宮的人找瘋了也找不見,正趕上雷雨天,小小的人兒在箱籠里鎖了一夜,被發(fā)現(xiàn)時就已經(jīng)渾身戰(zhàn)栗發(fā)了高燒。 自打那次,殷卻暄就怕極了打雷閃電。 她那個性子又是個嬌氣的,一分的恐懼不適都要放大到了九分,遇著雷雨天得蒙著頭哭啞了嗓子,還要一群人圍著打轉(zhuǎn)兒哄也不肯好。 姬亥抬眼看了外頭的天兒,大司馬說了什么,他一句都聽不進心里。 “朕今日乏了,剩下的擬個折子呈上來。”他揉了揉眉心,語氣中稍許疲憊,心里掛記著殷卻暄。 大司馬識趣的噤聲,行禮后告退,重要的事已經(jīng)說完了,剩下的雜七雜八,擬個折子也未嘗不可。 “娘娘,咱們回去躺著罷,若是悶得慌,招宮里的伶人來給您唱小曲兒解悶?!毙劣啄锎盍思馍涝谝髤s暄肩上,握著她冰涼柔軟的指尖揉搓。 伶人高亢的嗓音,興許能壓得過驚雷,好歹別讓這小祖宗太過害怕。 殷卻暄眼里有點點淚光,身體虛軟的癱在榻上,小幅度顫抖著。依著以往,這樣的天兒她是要鬧一通才罷休的,但今時不同往日,她不能失了體面,丟了殷家的臉,讓人家說她殷家不會教養(yǎng)女兒,就算成了皇后也像個潑婦。 “幼娘……幼娘……你扶我進去躺會兒就好……”殷卻暄攀上辛幼娘的手,微微喘著,牙齒發(fā)顫,低聲道。 殷卻暄怕雷閃這事兒除卻宣王宮里的人,大梁皇宮里有資歷的老人也都曉得。實在是定陵郡主當(dāng)年的名聲太響亮,丁點兒的不順意都能哭得滿宮皆知,一來二去,誰都知道定陵郡主怕極了打雷閃電。 雖說是送來做質(zhì)子的,但過得比公主還快意幾分。 只是先帝駕崩,宮里大半人都換了去。所以這殿里侍奉的,也只能微微看出皇后是有些不喜雷雨天罷了。 用過早膳后,大司馬求見,姬亥便轉(zhuǎn)去承澤殿接見大司馬了,這樣大的雨,恐怕是不會回來,辛幼娘也不怕姬亥會瞧見殷卻暄狼狽的模樣。 皎皎侍奉著卸了釵環(huán)衣衫,殷卻暄無力的鉆進柔軟的被褥里,墨黑油亮的長發(fā)散在軟枕上,襯得小臉蒼白,唇色盡失,愈發(fā)嬌弱不堪,惹人疼惜。 “娘娘,隆壽宮雙喜姑姑求見?!?/br> 殷卻暄這副模樣不好見人,只叫雙喜隔了一道屏風(fēng)回話。 殿外雷聲陣陣,雙喜的聲音清脆悅耳。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身子已經(jīng)康健了,還請您即刻移步隆壽宮前去請安?!?/br> 這話說得已經(jīng)想當(dāng)不客氣了,絲毫溫和的場面話都沒有。 辛幼娘憐惜殷卻暄,不愿意她去,卻知太后之命難違,更何況如今的處境也由不得殷卻暄拒絕。 殷卻暄小事兒上怯弱嬌柔,正事上卻也拎得清,定了定心神,眼里還有淚花,聲音卻平穩(wěn)道:“姑姑先行一步回話,本宮收拾片刻便前去請安?!?/br> 雙喜不過多糾纏,屈膝行禮后弓著腰退下。 皎皎轉(zhuǎn)過頭去,雙手捧著臉流淚,又不敢出聲,看起來有些可憐。她就是替主子委屈,早上說病了,不讓去打攪,偏天氣不好了,又折騰人去。誰家的病好的這樣快?什么時候請安使不得?只差這一時半刻了? “好姑娘,你哭什么?”殷卻暄打起精神扯了扯皎皎的衣袖,忽然外頭響起一陣驚雷,她渾身一顫,咬著唇,險些叫出聲來。 辛幼娘忍著眼淚將人摟在懷里安撫,搡了一把皎皎:“這樣的情景了,你還跟著添亂,擦了眼淚教人進來更衣梳妝?!?/br> 主子在宮里住了多少年,就不信姜太后不知道她怕雷電,不過是刻意磋磨人罷了。但說出去,太后讓皇后去請安,誰也挑不出錯兒來。若是推脫不去,一個孝字壓下來,還是主子的不是。 皎皎抹了把臉,帶著哭腔的應(yīng)下。 鳳和宮又陷入忙碌,替殷卻暄上妝梳發(fā)。 姬亥回來的時候正趕上雙喜離開,她下了輦車冒著雨給姬亥請安。 姬亥認得出這是姜太后身旁的姑姑,大抵想得出姜太后又生了什么幺蛾子來折騰人,不理雙喜,遂下了輦車快步進殿。 身后舉著傘的江從顛著腳也跟不上他的步伐,只得尖聲叫著:“陛下,傘!” 果不其然,鳳和宮內(nèi)一片熱鬧,眾人未料陛下冒著這么大雨的來了,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請安。 皎皎心中一喜,低聲商量著:“娘娘求求陛下,說不定就不用去了?!?/br> 殷卻暄無力的搖頭:“沒什么用,反倒只會讓他覺得為難,心里對我生了厭煩。” 姬亥轉(zhuǎn)進內(nèi)殿,殷卻暄起身與他請安,鼻間嗅到了微弱雨水帶來的土腥味兒。 辛幼娘只見姬亥身上月色白袍被雨水洇濕了大半,幾縷濕發(fā)貼在額上,顯得有些狼狽和乖順。 “太后要你現(xiàn)在去請安” 殷卻暄只聽得姬亥語氣雖溫和,但略帶陰沉,不知哪里惹惱了他,卻還是強打起精神,揚起個勉強的笑來應(yīng)付他。 “是,臣妾即可就去,不會讓母后等急了的?!?/br> 殷卻暄即便面上施了粉黛,特意抹了嫣紅的口脂,依舊擋不住面色的憔悴,尤其緊緊握在胸口的雙手,更是出賣了她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