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自我剖析的場合與必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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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西婭娜突然被一種沖動控制,湊過臉去,把嘴唇輕輕地放在了他的唇上。在觸碰到對方削薄而溫暖的嘴唇時,她胸腔中一陣悸動?,斘鲖I娜終于想起來自己在哪里,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她的臉頰燒紅了。她微微往后仰頭,停止了這極短暫的接觸,小心地看向?qū)Ψ?。他臉上是一片空白,眼里只有赤|裸裸的震驚。 “不喜歡嗎?”她小聲地說。 瑪西婭娜坐直了,咬了咬嘴唇: “我真的非常抱歉。” 她抬起頭斯內(nèi)普的眼睛,“我以為——” 她沒繼續(xù)說下去,因為一只手輕輕地按在了她的后頸上。 他們的嘴唇之間只有一張紙的距離,她能感覺到他熱得不正常的呼吸,甚至是嘴唇的溫度。但他沒有再靠近。 瑪西婭娜耐心地等待著,這是一場她很有信心的較量。 但她失敗了。 對方閉上眼睛,松開手,坐遠了一點:“我不能這么做?!?/br> 瑪西婭娜失望又困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為什么?!” “這會讓你我的境況變得更危險。萬一黑魔王在我腦里看見了這一切怎么辦?” 瑪西婭娜毫不猶豫地把事情推到鄧布利多的身上:“那就說我糾纏你,你是為了取信鄧布利多,不得不與我虛與委蛇咯?!?/br> 這么流暢無卡頓的不要臉,如此純熟的甩鍋姿勢,斯內(nèi)普被硬生生地從紛亂的思緒中震了出來。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為什么不信?”她奇怪地睜大了眼睛:“多么合情合理?!?/br> “因為沒有人,”斯內(nèi)普氣得聲音都抖了,“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你要來糾纏我。” 瑪西婭娜撇了撇嘴,一臉“嘖沒眼光”的樣子,眼珠子一轉(zhuǎn):“那就說我是奉鄧布利多之命來引誘你,你將計就計,意圖從我身上套點秘密,順便占些便宜。”她十分滿意地摸摸下巴,“這個借口簡直毫無破綻,太完美了?!?/br> 鄧布利多在一分鐘內(nèi)背上了第二口黑鍋,瞬間變成無恥逼迫女下屬出賣色相的糟糕上司,連斯內(nèi)普也順帶變成了卑鄙好色的小人。斯內(nèi)普內(nèi)心涌出非常多的吐槽,竟然一時不知從哪里開始好。 “你指望我說服黑魔王,鄧布利多會派人來色|誘我,而且在這么多人里,派出了你?”斯內(nèi)普覺得自己的血壓在漸漸升高。 瑪西婭娜非常不服氣地一挺胸:“我怎么不行?還有比我更適合這個任務(wù)的嗎?”她思索了一下,“至于鄧布利多會不會這么做這不要緊,伏地魔不會懷疑的。行事不擇手段之人絕不會懷疑敵手也和自己一樣卑鄙。這只能說明你在兩個陣營中的重要性,我覺得非常合乎邏輯?!?/br> “好,假設(shè)他不懷疑這點。但你是鳳凰社中戰(zhàn)斗力最強的社員,黑魔王怎么會相信鄧布利多選擇讓你來執(zhí)行這種任務(wù)?!” 她一手撐住腦袋,笑了一笑:“他會相信的,不但是他,你所有的同事都會相信的。惟一可能懷疑的是貝拉特里克斯?!?/br> “貝拉特里克斯?” “我之所以斷定黑魔王會相信這點,是因為無論我戰(zhàn)力如何,他總會因為我是女人對我有一分輕視。當然,貝拉絕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在所有食死徒里,除了你,最了解我的應(yīng)該是她了??上f的話,黑魔王不會聽的。” 斯內(nèi)普有點驚訝,但他細細根據(jù)自己對黑魔王和各個食死徒的了解印證了一番她的判斷,得出的結(jié)論是——她是對的。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猜測,不妨問問阿不思,和他商量一番?!爆斘鲖I娜一攤手。 斯內(nèi)普詞窮,重新焦躁起來:“還是不行。你也許還抱著樂觀的期望,但我知道我?guī)缀鯖]有在這場戰(zhàn)爭中幸存的可能——我隨時可能會死。誰知道呢,明年,下個月,下周——” “彼此彼此?!爆斘鲖I娜鎮(zhèn)靜地說,“正因為我隨時可能會死,活著的時候才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之后哪次出戰(zhàn),我真的死了,你想起今天拒絕我,不會后悔嗎?” 斯內(nèi)普臉色變得更焦躁了:“你不會死的?!?/br> 她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我盡量?!?/br> “你沒有仔細考慮過。你覺得我們時日無多,做的是沖動的決定?!彼箖?nèi)普臉色蒼白,“也許戰(zhàn)爭時期的間諜令你覺得有一點刺|激,但冷靜下來之后你會發(fā)現(xiàn)我不過如此。” “你真的認為我是個沖動的人嗎?”她抬起頭來,犀利地看著他:“你不必為我們所處的危險拒絕我,當然更不必為我的處境接受我。不要再找借口了,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如果我的心意真的令你感到為難,為什么不說那會讓我馬上閉嘴的理由?” “什么理由?” “說你并不喜歡我,你覺得我不符合你的期望,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和我在一起你不能感到真正的快樂?!爆斘鲖I娜頓了頓,“說出這些話,我就保證不再提今日之事,也絕不再打擾你,從此你我只以同事情誼相處。我發(fā)誓一如既往地支持你的工作,無論在鳳凰社還是霍格沃茲,都竭盡全力保障你的安全,盡最大努力幫你活到戰(zhàn)后?!?/br> 斯內(nèi)普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說出這句話,他就像是被施了封喉鎖舌,無法哪怕是違心地說出這句話。他站了起來,煩躁地原地踱了幾步:“關(guān)于我,你必須知道這一點:我不是萊姆斯·盧平?!?/br> 瑪西婭娜很困惑——自己的行為雖然魯莽,但不應(yīng)該到讓斯內(nèi)普覺得自己是個傻子的地步呀。 斯內(nèi)普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像盧平那樣高尚。我絕不會說些什么你值得更好的人來愛你這種廢話——你當然值得。但我,我小時一無所有,我來自一個糟糕的家庭,長大一點后我就意識到,我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爭取,哪怕是最基本的溫飽和尊重?!?/br> 瑪西婭娜挑了挑眉,但表情很快歸于平靜,這種平靜給了斯內(nèi)普繼續(xù)講下去的力量。 “我的意思是,我這種人,是不會放過屬于自己,甚至只是可能屬于自己的東西的。我早就習慣了,如果我不抓住一切機會,它們就會離我而去,沒有人會把機會像捧到盧平面前一樣捧到我面前。我一向認為尼法多拉·唐克斯是發(fā)生在盧平身上最好的事情,他拒絕她愚不可及。我沒想過這種事情也會發(fā)生在我身上。我之所以一再猶豫,并不是因為盧平式的高尚,而是因為你的確不了解我。如果我百分之一百誠實地講,方才有一瞬,我不是沒想過欺瞞著你。但我擔心——擔心我沒有死在戰(zhàn)爭中。若我活過了戰(zhàn)后,你遲早會了解我的本質(zhì)。到那時,你毫無疑問地會離開我,而我恐怕無法平靜地接受?!?/br> 他看向瑪西婭娜:“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我是出于完全自私的原因拒絕你,如果你覺得已經(jīng)聽夠了,你可以離開?!?/br> 瑪西婭娜沒有動,只是點點頭。她耐心地聽著,好像他所說的一切她都可以接受,又好像他將要說的一切也必定不能讓她動容。于是他繼續(xù)說下去。他的語速變得非??欤~句像是被滿腔久積的痛苦一氣炸了出來,又像是怕這一口氣盡了,有些話就再也不能說出。 “你知道我是食死徒,也知道我曾經(jīng)的罪名,但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為鄧布利多工作,也許這給了你我是好人的錯覺。也許你并不知道我當年加入食死徒時的情況。我那時還很年輕,但我是完全自愿加入食死徒的。和我的一些‘同事’不同,我并不愚蠢,也不狂熱,既沒有被洗|腦,也沒有受欺騙。也許我沒能理解加入食死徒的后果,但我是自愿的,出于野心和憤怒。我知道所謂純血至上都是扯淡,也清楚地知道黑魔王的主張會傷害一些人,就像莉莉和她的朋友,然而我還是加入了。因為在另一邊我什么都不是,因為我痛恨他們中的一些人。我以為憑著自己的小聰明可以保下莉莉,但我當時已經(jīng)下了哪怕傷害其他無辜的人也要為自己謀得地位的決心。我后悔了,但這種恥辱是無法洗刷的。我想為了這個,你會鄙視我一輩子。我經(jīng)常想,我和你立誓要殺死的仇人,和羅齊爾,羅爾,多洛霍夫他們其實沒有那么不同。如果當年受威脅的不是莉莉,而是比如說愛麗絲·隆巴頓,我也許一直都會是食死徒,總有一天會因為試圖傷害你或者你關(guān)心的人成為你的敵人。每次我這么想,我就不能明白為什么你對我能產(chǎn)生哪怕一丁點的好感?!?/br> 瑪西婭娜似乎出了會神。她慢慢地開口:“考慮如果和也許是沒有意義的。如果我的父親母親都是食死徒,被傲羅殺死,也許今天我就在殫精竭慮地要殺死阿拉斯托了。事實就是,在莉莉受到威脅的時候,你原本可以袖手旁觀,也可以報了信就認為自己已經(jīng)盡了所能,然而你沒有?!?/br> “我理解你說的話,我也并沒有錯覺和幻想。只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對你產(chǎn)生厭惡之情,因為如果我處于你的位置,擁有你的經(jīng)歷和情感,我無法保證我能做出比你更好的選擇。至于我的好感,”她低下頭笑了笑,“和你的身份,無論是食死徒還是在鳳凰社的身份,其實沒什么關(guān)系?!?/br> 斯內(nèi)普臉上掠過一個轉(zhuǎn)瞬即逝的笑容,但他眼里還是有些猶疑:“你認為我能讓你快樂?” 瑪西婭娜臉上也帶著笑容,堅定的,勇敢的,充滿希望的——一個格蘭芬多式的笑容。 “我覺得我們至少應(yīng)該試一試?!?/br> 誰也不能保證我們從此就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誰也不能保證我們永遠相愛。也許有一天我們各自的陰影會回來,讓我變成自己都討厭的樣子。也許有一天你會愛上別人,或是有一天我會停止愛你。也許命運會將你奪走,又或許明天我就會死去。但一切可怕的“也許、或者、可能”都不能阻止我為今天而活,而今天我的確在愛你。 ※※※※※※※※※※※※※※※※※※※※ 今天我電腦端的后臺有很多問題,好喪。 今天鄧布利多也在例行背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