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同情你們，可是我是南云的mama，你們的父母做了這樣的孽，為什么要我兒子來承擔(dān)這個后果。

    姜錦哭，南mama也跟著哭，南爸爸一個大男人硬是被逼出了眼淚。

    阿姨，你放心，我們問過了，姜瑜的孩子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有問題都已經(jīng)生下來了，難不成我們還去掐死他？南mama憤憤地答道。

    姜錦說不出話來，只好等著南mama南爸爸消氣，這對善良了一輩子的夫婦，還是軟了心腸，咽下了所有的事。

    15

    因為這個孩子，姜瑜的年紀看起來凝固了幾年。

    姜瑜不知怎么的，開始不滿足了，我們再生一個吧，好讓大寶有個伴。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南云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

    你讓我怎么解釋他們的mama和他們一個年紀？你這么做有想過孩子嗎，你要讓全世界知道他們mama是個一年比一年小的人嗎？

    阿云，我愛你。

    我無數(shù)次后悔，為什么那天去了酒吧。

    為什么我姐幫我拒絕了你之后，我一次又一次地去酒吧等你。

    為什么我一次一次拒絕你之后，依舊不滿足地渴望再看你一眼。

    為什么最后關(guān)頭，我不攔著姜錦，答應(yīng)跟你結(jié)婚。

    我想讓你在我逐漸變得幼稚的時候，變得不能行動沒有那么多想法的時候有個人陪。

    我已經(jīng)二十了，大寶能照顧自己了。

    別說了，就一個夠了，就算以后你成了嬰兒，我也會一直抱著你。

    這次南云死死地看住了姜瑜，還叫上爸媽一起盯著人。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五年，姜瑜終于放棄了。

    16

    姜瑜十歲那年，姜父姜母雙雙去世，連著舉辦了兩場喪禮。

    姜錦和姜瑜全程都面無表情。

    姜父的所謂追悼會上，南云見到了那個人。

    他說，你的出現(xiàn)，再一次證明了我的實驗無比成功，不過由于某些原因，可能這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個小瑜了。

    你不知道，小瑜是這個世界最完美的人。

    南云不顧場合，一拳打了上去。

    參加追悼會的人非富即貴，可是沒人認識這個被打的人，南云倒是有幾個認識他。

    可是姜錦都不出面阻止，他們更沒有理由去制止了。

    就當作，沒看見好了。

    就像當年，有人曾上門，求大筆資金，說是能制造一個奇跡。誰信？如果那個人活到現(xiàn)在，也是白發(fā)蒼蒼的，跟被打的那個人一樣吧。

    17

    姜瑜五歲的時候，姜錦選擇了退休，一起跟著南云回了當年那個小縣城。

    南mama和南爸爸在家里等著。

    南云抱著姜瑜走進家門，爸媽，我們回來了。南mama已經(jīng)是一個步履蹣跚，掉光了牙齒的老太太了，現(xiàn)在看見這對姐妹再也沒有當初那么大的情緒波動了。

    你們回來啦，阿姨已經(jīng)做好飯回去了，我們吃吧。阿姨是請來照顧南爸爸南mama的。

    姜瑜被放在一把大椅子上，安靜地吃著飯。

    現(xiàn)在的姜瑜，每天看見南云這一大群人，都是陌生的，緊張的。

    她的記憶里，只有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jiejie，還有愛自己的爸爸mama，可是這群人一個個都告訴自己，她的爸爸mama已經(jīng)去世了，那個老奶奶是自己的jiejie。

    姜瑜每一刻都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不過一秒鐘之后，她就忘記了別人說過的話。

    這個現(xiàn)象從姜瑜十七八歲開始越來越明顯，據(jù)那個道貌岸然的人說，也許，姜瑜十七八歲的時候，大腦開始逐漸停止發(fā)育了。

    也許。

    小瑜，來，你愛吃的雞蛋。南云像哄孫女一樣哄著姜瑜，姜錦在對面偷偷抹眼淚。

    姜瑜不懂自己到底怎么了，但還是張口，迎上了南云遞過來的勺子，雖然爸爸mama說不能隨便吃別人的東西，可是眼前這個人，一定不是壞人

    第3章

    尾聲

    1

    小區(qū)里的人都說，南家福氣真好，又添丁了。

    聽聽，半夜孩子哭得多響亮，雖然有時候被吵到，但是這家上上下下人都很好，孩子哭鬧大人也難受，也沒有鄰居上門找麻煩。

    聽說是南云的孫女，長得可真像她奶奶，要不是年齡差太大，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南mama下樓天天有人抓著問，南mama，你們老兩口福氣好的哎，兒子都有孫女了。

    南mama尷尬地笑笑，她怎么可能告訴大家真相，就讓大家誤會著吧，就只有一年了。

    一年后，不知道是解脫，還是災(zāi)難。

    2

    姜瑜出生前一天，姜錦早就做好準備，安詳?shù)靥稍诖采系却\的宣判。

    晚上三點，姜錦沒了呼吸，聽說當年她們就是這個點出生的。南云把姜瑜抱到姜錦身邊，替她們蓋上被子。

    媽，我們明天再安排事情吧，我想先睡一覺。

    南mama看著兒子那一頭比自己還白的頭發(fā)欲言又止，一個人在客廳站了一會兒，扶著腰轉(zhuǎn)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南云猶豫了一會兒，進了姜錦的房間，掀開被子，躺下來，將姜瑜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