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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外面的世界,劉氓一下有種沖出鳥籠的感覺,就連外面汽車排出的尾氣都有種親切的感覺,但聽到后面腳步聲響起,馬上狂奔出去。 沒跑兩步的劉氓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早上六點剛升起的太陽居然如此刺眼,眼前看到的幾乎只有白茫茫的一片。身上不知覺得已經濕成了一片,汗水在不停的冒出來,感覺就像自來水龍頭像身上澆來一樣。轉眼間,劉氓從狂奔變成了蹣跚,從蹣跚變成了爬行。 這時,在教堂黑暗的陰影中飛出一條帶子,卷著劉氓的身體又把他拉了回去。進入教堂的劉氓已經徹底不醒人世了。 昏迷中劉氓有時感覺有人往嘴里灌水,有時感覺自己正在車上一顛一簸,有時竟感覺到自己仿佛在海上,聽到海潮之聲一浪一浪。就這樣在模糊中時醒時昏,有時候想睜開眼睛看看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但全身懶洋洋的,居然一點都不想動。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少日子。一天劉氓突然聽到幾聲海鷗的叫聲,那清脆的叫聲中仿佛有說不出的纏綿,好像是兩只海鷗正在談戀愛一樣,不禁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一個敞開的窗戶,彎彎的月亮旋在天空,陣陣涼風從窗戶里吹了過來,吹得窗簾飄來飄去。海鷗的叫聲依然聲聲清脆,仿佛在告訴劉氓外面就是海灘。 劉氓緩緩坐起來,走到窗口。夜空中的大海時而低吟,時而咆哮,傾訴著、引誘著、威脅著,劉氓不禁生出一種要走入大海的感覺。大海仿佛是一種歸宿,那里有溫柔的呵護,有真摯的情感,也有著不能抗拒的宿命。劉氓朝窗口下面看去,距離窗口下面幾十米處是潮濕的巖石,再往下數百米才是海平面。劉氓知道自己大概是在一座建在海邊懸崖上的城堡中了,也應該是巴特把自己弄到這里的,只是不知道巴特是否在這里,但恐怕自己是沒有逃走的希望了。 其實又何必逃走呢?劉氓自嘲的想,一點點陽光就差點殺死自己,大概我真的成了吸血鬼了。幸好自己沒有在陽光的照射下化為飛灰,嘿嘿。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家里有沒有給自己打電話。 既然已經成吸血鬼了,看巴特怎么處置自己吧!唉!劉氓嘆了口氣,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 房間以淡黃色為主的色調,墻上鋪著細絨墻紙,地面鋪著不知道是什么皮毛的地毯,自己睡過的那張床有三米長三米寬,床上的被褥相當精致,整個房間裝修相當豪華,有種歐式宮廷的味道。 走出臥室,外面是一個五倍于臥室大小的房間??看暗奈恢脭[著一具鋼琴,沿墻一排架子上擺放著無數種樂器,從西方正統音樂的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雙簧管、單簧管、黑管、定音鼓,到東方音樂的笛子、蕭、柳琴、古箏、琵琶、中阮、二胡,甚至到流行音樂的電吉他、電貝斯、口琴、腰鼓等居然無所不包。 樂器正對面的墻邊是一排二十幾米書柜,從地面一直通到屋頂。劉氓走近了一看,大體都是音樂方面的書籍和曲譜,古今中外擺了有上萬本書。其中有塑料皮的書,有線裝的書,有些英文古書上還鑲著寶石,甚至在一個架子上擺了幾十卷竹片做的書卷,上面寫著漢朝的大篆和一些看不懂的符號。 劉氓打量著四周的擺設,看來這個房間的主人倒是真喜愛音樂呢。不過這么多樂器和書籍,多歸多,但誰又能盡解這么多的樂器和典籍呢?恐怕即使研究上一百年也只能了解個大概,不能精深。 劉氓打量著這個書房不似書房,儲藏室不似儲藏室的地方,隱隱約約聽到遠處的房間傳來音樂的聲音,走出了這個房間的正門。音樂是從右邊的房間傳來的,這時候能聽得清楚一點了,是根據中國神話故事改編的交響樂《梁?!贰?/br> 劉氓剛走往前走了幾步,沒想到和一個吸血鬼女仆撞個正著。那個女仆一驚,??!一聲就叫了出來,居然沿著過道一邊跑一邊叫少爺醒了!少爺醒了!劉氓也嚇了一驚,仿佛被逮到要逃跑的珍惜動物一樣慌忙躲回了臥室。 別叫了!沒點規(guī)矩!外面?zhèn)鱽砉芗壹s克的聲音,比利,你去稟報老爺。 一會兒,約克領著剛才那個女仆走進了臥室。 約克很有禮儀的向劉氓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說:少爺,您醒了。您現在需要用餐嗎?我已經吩咐仆人將您的衣服拿來了。接著從旁邊拿出一套禮服遞到那個女仆手上,說:她叫卡瑞莎,英國皇家音樂學院聲樂系高才生,是我接引成為血族的,今后您如果需要人聲的演唱可以盡管吩咐卡瑞莎。沖卡瑞莎說:伺候少爺換上衣服。 劉氓這才仔細看了看卡瑞莎,卡瑞莎似乎是個俄羅斯姑娘,一米八的個頭,身材非常性感??ㄈ鹕哺杏X到剛才自己的失態(tài),朝劉氓尷尬的一笑,上來就要來脫劉氓的睡衣。 劉氓臉一紅,立刻躲開了,尷尬的說:不,不用,我自己換好了,你們先出去吧。 約克和卡瑞莎向劉氓鞠了個躬,然后離開了臥室。 劉氓看了看床上的衣服,是一套歐式的燕尾服,襯衣上折出了許多的花瓣折邊,不禁苦笑一下,自己可成了歐洲的貴族少爺了。但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只好換上了那套燕尾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