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再次見我真是太好了，他說。

    她指著身旁的墊子堆說，你說我?guī)椭四悖巳绻缓闷婢退悴坏门肆恕?/br>
    我得像以前那樣躺下嗎？

    當(dāng)然。她斜眼注視著他黃褐色皮膚下肌rou的移動。他在墊子上躺成一個舒服的姿勢，正著囊袋的吊帶。

    對雷切爾，屋子里的形勢，躺在病床上的患者，坐在他身旁地面上的治療者，使他們那次夜遇顯得更加不現(xiàn)實。她曾經(jīng)在黑暗中仰面躺著，他曾經(jīng)跪在她的上面，赤身裸體，充滿激情，并且她曾容許他脫去她的濕尼龍短褲，后來，半截身子在水里，她做了瘋事，說了瘋話，現(xiàn)在他們已離那件事6天了，萬般感情都已擺脫，她不知他是否也在想這個。

    需要我說話嗎？他問道。

    當(dāng)然了，說，她幾乎要喊出來。她說，請告訴你想的一切。

    他把臉轉(zhuǎn)向她。我終于陷入愛河了，雷切爾，他說。

    她心跳加快，嗓子收緊。

    他繼續(xù)照直對她說。我知道你總是把我當(dāng)作個大男孩，現(xiàn)在我知道我更加成熟了。自從節(jié)日開始我有了成熟感。我得告訴你嗎？

    如果;如果你感到;

    我要告訴你。因為我們的親密關(guān)系，你是我唯一可以告訴的人。當(dāng)時，我邀請那個人同我一起乘獨木舟、過海峽，那只不過是嬉戲，我承認(rèn)這一點。我的感情并不深，她拒絕了很長時間，不理睬我，我要讓她明白她是同我一樣的人類。還有，人們欣賞說不的女人;

    雷切爾的雙頰羞得通紅，她真想扇他一耳光。

    但游泳以后，當(dāng)她給我的時候，事情發(fā)生了變化。在我和一個女人之間從來沒有像這樣。我不僅僅是從下面，而且也從這兒感受到愛情。他摸了摸心臟。頭一次，在我愛別人時也得到了愛。這個看上去冷淡的女人是熱烈的，我快樂至極。

    她想離開她的寶座，跪到他上面，為他的溫柔而吻他。她要用她的感激之情將這個好人兒擁抱。

    雷切爾，我已經(jīng)想過你為我說的和做的，他繼續(xù)說下去。我現(xiàn)在明白了，我的問題解決了。我起誓，除了每年一周那是我們的風(fēng)俗外，我將永遠(yuǎn)忠貞無二，做一個真正的丈夫。

    雷切爾的歡樂變成了警報，她盲目地伸手抓住他的手。不，莫爾圖利，不要再說了。你是我遇到的最善良的男人，我深受感動。但一個夜晚，一次韻事，對一種持久的關(guān)系是不夠的。另外，我們屬于不同的世界，根本行不通。你為我做的比我為你做的要多，相信我，可我決不會;

    你？他說。他吃驚地坐了起來。我不是說你。我說愛特圖。

    愛特圖？她喘息著。

    我的妻子。我昨晚帶她去了那個珊瑚島，我們變了，不會離婚了。他偷看她一眼，看到她嘴張著，無法說話。原諒我，如果;他開始說話。

    愛特圖！她尖聲重復(fù)著，雙臂緊抱胸前，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高興而前仰后合。噢，我的上帝！

    她先是咯咯地笑，繼而大笑，笑聲發(fā)自心底。噢，莫爾圖利，這太有味了！

    她像個瘋子一樣哈哈大笑，高興地?fù)u晃著，整個身子都在抽動。

    38

    她發(fā)現(xiàn)他在她身邊，一只胳膊摟著她，安慰她，想讓她平靜下來，但她搖搖頭，想讓他相信，她不需要安慰，這非常豐富和美妙，高興的淚水沿臉頰流下來。

    噢，天哪，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噢，莫爾圖利，這太過份了。

    她摸索著身后的手包，抽出一片克林奈克斯手紙擦眼睛，大笑逐漸成了訕笑。

    怎么了，雷切爾？

    很滑稽，就這個。我這個老古板，如此認(rèn)真地聽你講話，為之高興和擔(dān)憂，以為你在談我們;以為你對我也是認(rèn)真的。

    他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我對你是認(rèn)真的。他說。我也是實際的，我知道那不可能。你在家鄉(xiāng)的名望太大，對我這樣一個傻瓜你太聰明了。

    噢，住嘴，莫爾圖利，我只不過是同愛特圖或任何別人一樣的女人，她松了口氣說。然后，更加有節(jié)制地補充，如果你知道我們之間不會有什么事，你為什么還要帶我去那個沙灘，并且;并且向我示愛？

    為了樂趣。他簡單地說。

    為了樂趣？她重復(fù)著，她的嘴在發(fā)這兩個字的音時好像是在學(xué)習(xí)一種新知識。

    zuoai還有別的原因嗎？生孩子，那是事后之事，不是首先的和主要的原因。樂趣是生活中的重要事情。它不會使我們變壞，而總是使我們變好。

    立即，輪到雷切爾感覺自己像孩子在成人面前了。為了樂趣，她又說了一遍。是的，我懂了。我想我實在是從來沒有這么想過;好了，以前是多么單純。我為它投入得太多了。我已經(jīng)不那么看重它了。或許我已在自己心目中永遠(yuǎn)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