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驚變
宮君墨捻起酒杯作勢要喝,林月虞伸手阻攔,“殿下莫要再喝了!” “孤喝什么,與少傅有什么關(guān)系?” “殿下忘了自己對酒過敏的事了嗎?” 宮君墨神情一滯,訕訕笑道:“難為少傅居然還記得?孤在年少時對少傅說的話?!?/br> 她將酒杯放回原位,似是聽了對方的話。 一只胳膊從林月虞腋下跨過,將她猛的一拽。 林月虞往前一跌,由著對方手腕的力量,被宮君墨拉進了懷里。 “可是孤已經(jīng)不會過敏了?!睂m君墨淡淡道。 林月虞卻像是裙擺被點著了火,在她懷里撲騰起來,“殿下快放開我!” 嬌小的身子在不停的扭動,倏地,她好似觸到了一堅硬的物體,就抵在她股間。 “別動!”宮君墨道。 林月虞面上一燥,真的不敢動了。 但宮君墨隨即就松開了她,眉間皺起,“少傅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讓孤不喜?!?/br> “我能有什么味道?” “宮翡玉的味道。” 林月虞一呆,隨即驚恐起來,自己只與甚兒他們有過接觸,太女如何能聞出翡玉的味道? “少傅的臉都白了,孤故意嚇少傅的?!睂m君墨嘴角微翹,似是惡作劇成功的得意。 說話這句話,她又將頭沉了下去,抽了抽鼻尖。 不對。 太女還皺著眉,難道自己身上真的有什么味道嗎? 林月虞詫異,嗅了嗅自己的衣袖。 “少傅,孤的心情不太好,陪孤喝一杯吧!”宮君墨又將手重新伸向了杯子。 林月虞無法,開口引誘道,“我喝了一杯,殿下就回府?” 宮君墨想了想,像是在思考這個交易劃不劃算。 “不回!” “……” 她的眉擰越緊,又道:“少傅身上什么味道?” 這是她第二遍這么問了。 林月虞聽得心驚,難道是自己發(fā)情期的味道? 不對,自己吃過隱澤丹,不可能會保留味道。 “少傅,我不舒服?!睂m君墨道,“快幫我拿藥?!?/br> 她指了指一紅木棕彩的柜子,林月虞心領(lǐng)神會的跑了過去。 拉開抽屜,幾瓶黑瓶藥丸孤零零的置于其中,隨著她拉抽屜的動作,紛紛倒了下去。 抽屜里有灰,看起來很長一段時間未使用了,這幾個小黑瓶明顯是臨時放進去的。 林月虞拿起瓶子端看。 隱乾丹。 她的眼眶微微睜大,殿下的發(fā)情期到了! 她這正想著,房間里開始蔓延出一種烈酒般咄咄逼人的氣息。 宮君墨面前的酒已經(jīng)被她喝的沒剩幾口了,這不可能是從她酒杯里散出來的。 這只有可能是…… 殿下發(fā)情期的味道! 太女發(fā)情期的味道竟是濃烈的酒氣! 只這酒味并不香甜,甚至帶了些許泛苦的氣息。 這是太女此刻的心情嗎? 林月虞也跟著心情低落起來,但隨即,她又想到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這可如何是好?兩個處于發(fā)情期的人,正處于在一間屋子里。 鑒于太女在非發(fā)情期都能把她折騰的半死,剛剛還又將她強行抱住,頗有再折騰一次的架勢,林月虞心悶,只想快些把對方送上回府的轎子。 更何況,二公主她們還在要趕來的路上。 或是已經(jīng)到了。 如果他們沒找到自己,又看到了這間屋子,會不會找過來? 太女見到他們是否又會發(fā)怒? 二公主又是否會在一氣之下說出懷疑太女要謀反這樣話? 不!不能讓她們碰面! 林月虞捏著藥,手忙腳亂的關(guān)柜子,將柜子抽的“劈里啪啦”響。 “少傅身上什么味道?”宮君墨第叁次問。 林月虞心慌,越發(fā)手忙腳亂。 有什么東西從她身上滑落了下去,撞到地面,發(fā)出磕碰聲。 “這是什么?”宮君墨道。 林月虞也側(cè)身探看。 地上多了一翠綠的物件。 是那塊玉! 那塊她本要贈于二公主,卻被宮君墨拿走的玲瓏翡玉。 林月虞眉目低垂,一下又觸境傷情,想著此玉怕是再沒有送出去的可能。 “這是什么東西?”宮君墨聲音突然拔高,情緒變得激動。 “殿下,你怎么了?”林月虞捧著藥想過去。 “別過來!”宮君墨斥道,額頭開始不住的往外冒冷汗。 看著眼前面色驚訝看著自己的少傅,她只覺得身上愈來愈不對勁。 刺痛感開始蔓延,很快就遍布全身。 她的情毒,發(fā)了! 她將目光再次鎖在地上的玉佩上。 終于確切,那古怪的味道就是來源于此。 一塊小小的玉佩。 “殿下,你快吃藥……” “少傅,可有人碰過你的玉佩?”宮君墨打斷她,強撐著身體問。 她需要對方一個肯定的回答,因為她真切的記得,這枚玉佩就是被她自己塞進林月虞胸口間的那塊。 “此玉我一直戴在身上,未曾有人觸碰?!绷衷掠萋曇舭l(fā)抖,戰(zhàn)戰(zhàn)兢兢,似是陷入了極大的恐慌。 宮君墨腦中一炸,沒有人碰過玉,玉一直被她握著…… 那么,下毒之人只可能是…… 宮君墨控制著情緒的琴弦猛地崩斷,勃然大怒道:“少傅!你為何害孤?” “殿下,你怎么了?”林月虞連嘴唇都懼出了白。 她本就生的美,眼尾淚珠要出不出的樣子,看上去楚楚可憐。 但是宮君墨此刻的腦中已然成了一片火海。 四年前,一個坤澤也是這般可憐兮兮的靠近了她,而自己也將她帶回了宮里,之后中的某一天,她貼在自己身上,挑逗出了自己的情毒。 四年前的事,再次上演了。 當(dāng)年,最信任的奶娘對她下了毒。 現(xiàn)在,她愛過也怨過少傅也對她下了毒。 宮帝道,宮翡玉做的事,林月虞是真的毫不知情嗎? 宮君墨以為她真的是毫不知情。 可她對自己下了毒。 耳畔“轟隆轟隆”的響。 打雷了? 宮君墨咬牙攥拳,才勉強分辨出這是自己腦海中的聲音。 太痛苦了。 身上好痛。 冷汗從鬢角不斷滑落,止也止不住,驅(qū)散了她靠飲酒存下的熱氣,一直寒到了心底。 “殿下,你怎么了?”林月虞嘴唇翁動,渾身顫抖,還想將藥送過來。 “沒用了?!睂m君墨打掉了她攤在手間的藥瓶。 林月虞明顯也感到強烈的異樣,攙扶住豁然站起的宮君墨,“我們快回去!找太醫(yī)!” 宮君墨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嘴角咬出了溫?zé)帷?/br> “殿下,你流血了!”林月虞瞪大眼。 秀氣的唇色在宮君墨眼前晃動,好似一道涂上了毒藥的甜品。 宮君墨舔掉了嘴邊的溫?zé)帷?/br> “滾!” “滾出來!” 她拉起林月虞就往屋子外面拖。 林月虞被她的大力拽的根本站不起身子,“公主,請住手!你必須馬上和我回去!” 宮君墨冷笑,回個屁,她只想撕光林月虞的衣服。 但是她知道,這一回,她不會再像前兩回能控制得住自己了。 她會真的撕碎了林月虞。 她現(xiàn)在就在臨界的邊緣,已來不及深入思考少傅害我這個認(rèn)知,只想立即把林月虞趕出去。 不然自己真的會傷了她。 可同時,她的內(nèi)心也在向猙獰的野獸轉(zhuǎn)變。 少傅這樣對我,我為啥不能撕了她?為什么還要想著要保護她? 腳上倏地重如千金,腦子里的一個聲音對宮君墨道,她不是要對你下毒嗎?那就讓她來為你解毒??! 宮君墨晃了晃腦袋,揪著對方手腕的手移到了對方的袖子上。此時即便只是手指間的輕微觸摸,也已讓她煩躁不已。 “殿下!殿下!”有侍衛(wèi)跌跌撞撞的跑來,一見屋內(nèi)的情景,嚇得磕到了地上。 宮君墨冷漠的看著他。 在滿頭冷汗之下,緩緩生出了熱意。 她知道,自己在發(fā)情期和情毒的雙重作用下的情欲,要燃起了。 那侍衛(wèi)在伏在地上磕了個頭,渾身顫抖,“殿下,我們的人剛剛出去,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了……陛下的馬車。” 宮君墨捏著林月虞的力氣一松,似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了血脈。 “呵!”她看似無意的輕笑,又似是毫不在意的再次聚集了手間的力道,將林月虞捏得呻吟起來。 “咚”的一聲,宮君墨將門一甩,把林月虞頂在門后,并將自己的待衛(wèi)隔絕在外。 “殿下!”林月虞喘著氣,“殿下的狀態(tài)很差,不好與陛下見面,我們從后門……” “少傅也知道孤現(xiàn)在模樣可怖?!睂m君墨厲聲打斷她。 可這是誰害的呢? 緊閉的門后,忽的又撲通一聲悶響,有人從房粱上跳了下來。 “殿下,屬下無用,跟丟了少傅,看著她上了二公主的馬車?!?/br> 那聲音帶著急跑后的鼻音,說得是磕磕絆絆,竟是她派去跟著林月虞的林叁糕。 但宮君墨只聽清了一句話。 她上了二公主的馬車。 腦海撕裂般的痛,胸口下的心也跟著崩裂。 宮君墨好似拼出了整件事的脈絡(luò)。 “你去見了宮翡玉?然后她便讓你對我下毒?” “沒有!”林月虞臉色慘白的否認(rèn)。 此事與二公主能有什么關(guān)系?自己根本還沒見到她。 太女的眼眶翁動,眼尾血紅,她捏著自己肩膀的手力氣好大,這樣的太女好可怕,誰來救救她? “二公主沒有讓我下毒,太女,你究竟怎么了?你的狀態(tài)很不好,我們必須快點避開陛下,再找太醫(yī)?!绷衷掠菘謶值筋澮?,“等殿下清醒了,我們再好好談?wù)?,好嗎??/br> 宮君墨一拳砸在門上,“事到如今,你還要說慌!” “殿下!你怎么了?里面好像有少傅的聲音,是少傅在里面嗎?”林叁糕還停在外面。 “滾!” 門外響起“唰唰”的踩草聲,那小待衛(wèi)如被人抽了鞭子,拔腿溜了。 “少傅在多年前就已經(jīng)舍棄過孤一次了,現(xiàn)在又要再次舍棄孤?!?/br> 宮君墨發(fā)紅的眼尾,隱隱泛起晶瑩的東西?!案嬖V孤,你們的計劃是什么?” “讓奶娘對孤做過的事,再次上演?” 林月虞拼命搖頭,“殿下,你冷靜一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殿下?!?/br> 宮君墨發(fā)出一聲攜著恨意的嘲笑,朱唇一啟,一口叮在了林月虞的脖間,激得她失聲尖叫。 “好?。 睂m君墨聲音沙啞道:“少傅,孤成全你,讓孤要好好看看,你究竟想要怎么害孤?” 說罷,她扭身就將林月虞往床上拉。 “殿下不要!”林月虞拼命的拍打這宮君墨的身體,但她的力氣太小了,根本撼不動對方。 “殿下!殿下!不好了,陛下要進來了!”院中的人瘋跑而來。 “好的很!”宮君墨咬著牙,將林月虞往床上一丟,“你們果然是想讓當(dāng)年的事重現(xiàn)?!?/br> 她像是入了顛,嘴角斜翹道,“那我便入了少傅的意。” “還不快讓陛下進來?”她向門外道。 外面的人急如火燒,“殿下,這如何使得?” 宮君墨不理睬他,直接滅了燈。 “少傅,你的計劃就要成功了?!碧妮p蔑似的笑聲在溢火。 “你們皆知道孤父皇最討厭的就是皇室之人yin亂,所以只要你當(dāng)著我父皇的面叫一聲,就可以讓父皇沖進來看到孤的丑態(tài),廢了孤,然后立宮翡玉為太女……不,宮翡想當(dāng)太女還得將邊界刺殺一事再反扣回孤身上,可陛下已然疑了她,她下一步會怎么做呢?” “不過既是有少傅的幫襯,她下一步想做什么,想必會順利的很?!?/br> 話畢,她眼神發(fā)空,反而釋懷道:“這樣也好,孤也早就恨透了要同那么多人虛與委蛇,或許孤可以去找孤的母妃了。” “殿下,求求你……” 宮君墨一口咬在林月虞的腺體。